路童立即脱下身上的大褂,露出了里面的紧身衣裤。
这些衣服全都是他从邸力家里拿来的。
路童一瘸一拐的跟了出去。
出了白塔铺大车店,疯狗一路七拐八拐后,转进了道边的一处用砖石建成的二层小楼里。
跟在后面的路童看到小楼门口的那块牌匾,便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了。
原来是一处名叫怡春院的青楼所在。
路童明白疯狗是来干什么的。
他想了想自己是否要进去一探究竟。
万一郎甫也在里面呢?
他在外面稍稍犹豫了一会儿,便也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走进去后,路童看到疯狗正坐在一张桌子旁,
身边坐着一位打扮的花枝招展,年龄在二十岁左右,长得颇有些姿色的姑娘。
路童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背对着坐了下来。
大茶壶赶紧跑过来,对着路童问道:
“客官面生得很,第一次来吧!
我叫几个姑娘让你选选啊?”
路童摆了摆手说道:
“我就进来喝杯酒,随便叫哪位姑娘过来陪我坐会儿就行。”
很多客人来这里,一开始也仅仅是来喝杯花酒。
一来二去,有了相熟的姑娘之后,便会过来夜夜**了。
大茶壶不敢有丝毫怠慢,按照路童的吩咐,端上了一壶酒和几个小菜。
又叫来一位叫海棠的姑娘,过来陪路童喝酒。
这位叫海棠的姑娘也就二十六七岁的样子。
估计是已经坐了一天的冷板凳了。
当看到路童是位英俊帅气的年轻小伙子时,脸上立刻春意荡漾,喜不自禁的样子。
“小哥哥,你怎么称呼啊?”
海棠刚坐下,便笑盈盈问道。
“敖爽。”
路童面无表情的答道。
海棠这时看到路童的座椅旁立着一根乌木手杖,又问道:
“哥哥年纪轻轻就拄拐了啊?”
“瘸了。”
路童冷冷的回道。
这时路童感觉到,坐在他身后的疯狗已经带着他身边的那个姑娘上了二楼。
“我怎么以前没见过哥哥?
你是外地人吗?”
“翠峰山的。”
“你是跟郎老板来的吧?”
路童一听,马上眉头动了一下。
“你认识郎老板?”
“咱们怡春院谁不认识郎老板啊!
他这回又把咱们的小九包了一个月。”
路童一听,马上知道郎甫一定就在怡春院里的哪个房间里。
疯狗知道郎甫在这里包了个窑姐。
而且他也是跑到这里来鬼混的。
在翠峰山,疯狗看着那三个山贼头子身边的女人。
他只有眼馋的份儿。
现在可算从山里出来了,哪能不趁机满足一下自己。
“我只从郎老板口中听说过小九。
不知道小九是这里的姑娘。
你知道她住哪个房间吗?”
“你能不能行?
在本姑娘的面前,怎么还惦记上别的女人了?
你们这些男人呢,只奔着年轻的小丫头去。
小九在二楼左边紧把头儿的那个房间里呢。”
路童听罢,从怀里拿出一锭有五两重的银子来,往桌子上一丢,
一句话不说,便拿起椅子旁边立着的乌木手杖,起身便走。
“哎,哎,小哥,小哥!
你怎么走了啊?”
海棠看着路童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走出了大门,
站起身来,略感无奈的大声喊道。
一旁的大茶壶闻讯急忙跑了过来,
看到桌上路童扔的那锭银子后,刚才还紧绷的面容,瞬间缓和了下来:
“嘿嘿,银子够了,走就走吧。”
转脸他又对海棠说道:
“海棠,你说说你。
我好不容易帮你找了个恩客,你怎么就留不住客人呢?”
“我哪儿知道他哪根筋不对啊。
没说几句,抬腿就走了。”
再说路童走出怡春院后,只转了个弯,身影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这五两银子是他身上最大的一笔财产。
怀里只剩下几吊铜钱和不到一两的散碎银子。
身上就这么点钱,如果他再不走,一会儿估计就走不了了。
路童并没有走远。
他只是绕到了怡春院的后面。
来到怡春院的左侧墙根处,
只见路童单脚一点,两膀较力,
双手抓住怡春院的外墙上几块突出来砖石边角,
几下便窜到了二楼左边把头儿房间的后窗旁。
路童右手单手将食指和中指插进石缝中,
将自己的整个身体悬挂在窗外。
他屏住呼吸,用左手食指捅破窗户纸,往里面看去。
看到屋里有个十六七岁的女子坐在梳妆台前,
正拿着一支玉钗,对着镜子往自己的头上插着。
边插还边说道:
“郎哥,你啥时候给九儿赎身啊。”
这时从床上站起一人。
此人穿着大红色的中衣,**着上身,
细腰乍背,身材偏瘦,但是身上都是肌肉。
左脸上有一道刀疤。
由于刚喝完酒的原因,疤痕比平时显得更宽了。
“家里已经有俩了,你不怕去了会受气啊?
这样多好,我一年来一次,待个十天半个月的。
对你我来说,都是个新鲜。”
“好吧。
那你下回再给九儿多带两件首饰吧。
就拿这么个破玉钗来糊弄我。”
小九嘟着嘴,假装生气的说道。
郎甫赶紧走到小九身旁,搂着她的肩膀说道:
“九儿啊,懂事儿啊。
你郎哥是干啥的,你也不是不知道。
我是舍不得让你跟我上山去遭罪。”
“哼!真的假的?你这么心疼我?”
“你郎哥干的都是刀头舔血的事儿。
我二哥头年就被仇人给杀了。
不定哪天就轮到我了。
你不怕跟了我之后,没过几天就成寡妇吗?”
“算你会说。
本姑娘可不想变成寡妇。”
“行啦。
明天我得出去一趟。
晚上就不回来陪你了。”
“哼!又去找哪个小丫头陪你睡啊?”
“瞎扯什么!
我是去白塔铺大车店。
有一帮兄弟住在那儿。
我得过去看看。”
正在这时,只听房间外面有人敲门。
小九大声问道:
“谁呀?”
“是我,来找三爷的。”
“找你的。“
小九臊眉耷眼的对郎甫说道。
“是疯狗。”
“我听出来了。”
郎甫把门打开后,果然是疯狗站在门前。
郎甫把疯狗让进房间后,厉声问道:
“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出了什么事儿了吗?”
“放心,三当家的,没事儿!
我已经找了一个姑娘陪我了,在另一头呢。
我就是过来向你打个招呼。
不会有人知道你在这儿的。”
“打什么招呼,快给我滚。
明天我去大车店找你。”
郎甫对疯狗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说:
“这里可不是你我能说话的地方。”
“哦,哦,哦!
我这救就滚。
不好意思啊!九儿姐!”
“谁是你姐?烦人!”
疯狗毕竟只是郎甫豢养的一条狗。
在主人面前,他连个屁都不敢放。
疯狗连忙从房中退了出去。
这一切全都看在了挂在窗外的路童的眼里。
他们所说的话也全都听到路童的耳朵里。
路童从二楼窗外一跃而下。
心中说道:
“郎甫,你敢杀我师傅。
凭这点,我就得弄死你。
敢伤害我路童的亲人,你就得付出代价。”
路童落到地上后,取出他身后腰间取出的那只手杖。
又一瘸一拐的往白塔铺大车店方向走去。
第二天早上,路童早早的离开了大车店。
他嘱咐吴念真,在房间里插上门栓。
然后继续背诵给她的那几个法诀。
他则要出去打听一下,郎甫带来的那批人究竟住在什么地方。
路童出了大车店之后,并没走太远。
他就待在大车店不远处的一家店铺的门口附近。
今天打算跟着疯狗的手下,看他们到底出去都干些什么。
如果真的掳到了人,郎甫口中的那处院子就应该是关押的地方来。
昨晚疯狗在怡春院一夜没有回来。
他的那四个手下知道是怎么回事。
一大早上,几个山贼在疯狗的房间里没有看到人,
他们也并没有感到意外。
而是分别带着各自的手下,兵分四路,
每一路一共为五个人,前后脚的离开了大车店。
路童尾随在最后出来的那个小组后面,
向着白塔镇的中心位置~那座小白塔走去。
路童感到很奇怪,这些山贼不是要去周边的七个村子吗?
怎么跑到镇中心来了?
难道是要对白塔镇的百姓下手?
果不其然,路童远远就看到,在白塔周围聚集了不少的要饭的。
疯狗四个亲信中的其中一个,带着四个手下走向了那十几个乞丐,说道:
“想吃饱饭的马上跟我走。”
一个看起来脏兮兮的五十多岁乞丐头儿蹲在白塔根底下。
从地上拿起一只破边的碗,站起身来,问道:
“凭啥啊?你是菩萨显灵了咋地?
白给我们饭吃?做功德呢?”
“哎,对了。
我家郎老板是刚搬来的。
为了让各位乡亲看到我们郎老板宅心仁厚。
在镇东头的郎家大院门口施粥呢。
连续赊十天。
你们要是想吃,就跟着我们走。
我们是郎家的家丁。
是郎老爷让我们来招呼大家过去的喝粥的。”
一个十四五岁的小男孩对着那个乞丐头儿说道:
“古大爷,咱们一起去吧!
吃饱了咱们回来再晒晒太阳。”
“你他娘的怎么吃了就睡啊?
好吃懒做的玩意。”
一旁一个十**岁的乞丐,拿了根木棍走了过来。
边走还边对着那个小要饭的骂道。
“各位大爷,快带路吧。
我们哥几个帮你家老爷做功德去。”
几个叫花子立马起身跑过来,一起大声鼓噪着说道:
“走喽,喝粥去喽!”
山贼们前面两个,后面三个,带着乞丐往镇东走去。
那个疯狗的亲信还在后面用手指在清点着人数。
并且口中默默说道:
“十二个。
够了!”
路童远远跟在这些人的后面。
一直跟着他们,走到镇东头儿的那座大院子里。
那里果然在院里支起了一口大锅。
大祸里正在咕嘟咕嘟的熬着热粥。
乞丐们一起走进院子里,立刻涌到了大锅跟前。
早就等在那里的山贼,就是郎甫带来的另一波人马。
院子里还有五辆带棚的马车。
他们见到被同伙带来的乞丐后,一边搅动着锅里的粥,一边冲着乞丐们喊道:
“都站排啊,站排才给粥喝。”
“大哥,我能不能喝两碗啊?”
那位十**岁的年轻乞丐高喊道。
“你帮着把人都管好,就给你盛两碗。”
“好咧,都站好,都站好。”
十二个乞丐,不一会儿每人就得到了一碗粥。
没过多久,每个人的粥碗就都见底儿了。
那个维持秩序的年轻乞丐,还没等喝上第二碗粥,便被粥中的蒙汗药给麻翻在地了。
十二个乞丐都将手中饭碗丢到了一边,全都昏死了过去。
山贼们见状,立即关上院门。
并把十二名乞丐的头上套上套早已准备好的头套。
绑上手脚后,直接抬到了东厢房里。
而东厢房里已经有五六个被绑来的人了。
此时路童站在院外的一棵大树上。
大院里所发生的这一切全都看在他的眼里。
路童自从将修炼的主灵根设置为木灵根之后,
感觉自己可以跟任何木属性的东西都可以融为一体。
在攀爬大树的时候,犹如鱼儿遇到了水,既轻松又迅速。
路童心里清楚,这里就应该是郎甫说的那处院子了。
看明白后,他立即从树上滑了下来。
然后拄着手杖,一瘸一拐的返回了大车店。
当路童回到客栈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分了。
吴念真见到路童回来后,立马向他禀报自己的学习成果。
并偷偷告诉路童:
“疯狗刚刚回来了。”
“那咱们就坐等郎甫吧。
看他今天到底会不会来了。”
“嗯。”
正所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进来。
路童在心里咬牙切齿的说道。
虽然风允诺并没有真正陨落,
但是在当时的情况,他也只能选择离开他。
这对于正在处于魔修启蒙阶段的路童来说,是个巨大的损失。
他不得不靠自己,摸索着修炼摩罗玄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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