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其他 尊上息怒:甜心人质太难养

第二十八章:名副其实的侍寝

  桉朵儿在被带去见东之月的途中,那男子已对她讲明了事发经过。

  她有一万个咬舌自尽的冲动。

  诚然,这件事不是她亲自所为,但更诚然,是因她而起。她没有相应的意图,却造成相应的结果,仍是罪无可恕。

  她想象东之月会如何惩处她,大概会就此下令——从此你不必再做我的贴身丫头,你等着被囚禁一万年吧!

  那会儿她跟两女子怎么说来着——就算我一把火烧了夜之的房子,他仍旧对我千宠百爱!

  人在说天在看!

  走了一阵,又坐上灵物“雨芙蓉”飞了好久,落地时,便见大湖寒烟空濛延展于岩层苍穹之下,月光从天末裂纹处如素纱挥洒,菊香隐隐,雁鸣悠悠。

  竟是初见东之月时的湖边。

  一扭头,雨芙蓉和男子均已不知去向。再一回头,就见东之月立在湖边,不动声色地看她。

  衣袖飞舞,清远闲放之态,好似与清风月华融为一体。面孔掩在朦胧光晕后,冷冽的静美。

  桉朵儿不自觉地缩缩身体,咽咽口说水,结结巴巴地问:“你不要我接着当丫头了,对不对?”

  东之月不语。

  桉朵儿只好又问:“你不让我当丫头,不给我讨好你的机会,要囚禁我一辈子,对吗?”

  她发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她哭了起来:“你再也不会对我心软了,对吗?”

  东之月仍旧不答。等她抬眼时,透过流动的月辉,发现东之月略调整了一下姿势——他一只琼脂雕琢般的手覆在腰间。

  隔了老远,桉朵儿竟捕捉到东之月的手指,那一点微乎其微的动作。

  东之月在解衣带。

  东之月静默地看着她,缓慢却不容置疑地解衣带。

  腰带很快被解下来,东之月不经意地轻掷于地,又开始解外衣系带。

  桉朵儿感觉脑子变成一口深井,石子扔进去,空荡荡的、圈圈不散的疼。

  她一时不知该喜还是该悲。东之月并没完全放弃她,仍就给她当丫头的机会。只是这机会有代价——东之月再也不会让她穿着兔子皮,或老鼠小猫小狗皮“侍寝”。其实桉朵儿何尝不知,东之月那是心生怜悯而给她台阶下。而现在,在她烧了东之月的房子后,东之月终于收回他的怜悯,该怎样就怎样。

  桉朵儿不得不面对她此生最艰难的选择——是从了东之月,换来重当丫头、重获得东之月的好感、然后重见渊云的机会;还是不从东之月,被囚禁一辈子。

  她的脑子还有些僵时,手指却已经在解衣带了。

  从没有一个时刻,桉朵儿像现在这样,发现自己如此想念渊云,想念几乎转化成信仰,值得她一生苦行膜拜。

  她的眼泪唰唰不止,也不知自己是哭什么。好像是悲戚自己马上要委身于东之月,但又好像不太像。那么,就是悲戚渊云看不见她受的苦。看见了也不一定在乎。渊云不在乎她有没有委身于别人,因为渊云这辈子都不可能娶她。

  桉朵儿越哭越伤心,手中也越来越快。好像靠脱衣服能缓解胸中憋闷一样。很快外衣就随风飘散,贴身衣物也随风飘散,上半身就剩一个粉红肚兜。

  东之月手中也没停,衣襟被散开,宽大外衣在夜空下招展如鹤,露出只着中衣的身体,隔着布料,就能琢磨出那身体硬朗又流畅的优美线条。

  桉朵儿发现自己快了一步。她都快脱完了,东之月却还穿着中衣。这样可能会造成尴尬的后果——冬之月可能会说:唔,你脱得这么纯熟,要不过来帮我一把吧?

  她只能停下手中动作,先等一会儿东之月。她生平最不耐烦的就是等人,无奈东之月的动作越来越慢,脱下外衣后,手一直停在半空,有几次手指动动,桉朵儿以为他会继续,却始终没有行动。

  桉朵儿真的很讨厌等人,便没好气地问:“你快点成吗?”

  东之月不语,也不动。

  桉朵儿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有问题。现在是她有求于人,并且她的身份是丫头。她打了个冷战,急忙放软语气,哀求道:“早死早超生,老这么等着,我……我瘆得慌,要不麻烦你加把劲?你要是累了,要不我来帮你?”

  东之月突然说:“好!”

  这声“好”说得沉稳果断,庄严从容,尽显大家风范,让桉朵儿又是一个冷战,眼前也跟着一花。

  再看清时,就见东之月近了许多,距她不过五步远。仍旧穿着中衣。

  而中衣之外,紧附在东之月背后的,是一大捆荆棘……

  桉朵儿腿肚子一软,眼泪哗地冲下:“换成竹枝行不行,会打死我的……”

  东之月眉心闪闪,小声说:“往日看你挺单纯的。”

  桉朵儿没心思分析他的话,仍在瑟瑟发抖地求饶:“我我,我听说了,你你你,你对床笫之事有特殊嗜好,可是这么多刺,还,还这么大一捆,真真真,真的会打死我的……要不改换个麻绳……”

  东之月长发凌乱,声音更小:“羞死我了。我的心脏受不了。”

  桉朵儿被濒死感重重包围,只求有个好死。

  东之月再靠近散步,对着筛糠似的桉朵儿,平和地问:“你的文学课是哪个夫子教的?”

  他兀自言语:“我要是你爹爹,非把他灭门不可。他竟然连成语都没教过你。”

  桉朵儿哭得面目扭曲:“教了,就是四个字的东西嘛,家庭暴力,以大欺小,以男欺女。”

  东之月轻咳一声,一字一顿道:“负荆请罪。”

  ……

  桉朵儿听见下巴响亮地“咯”了一声,急忙伸手扶住。

  良久,她完全是形神分离地喃喃:“负荆请罪?负荆请罪?负荆请罪你干嘛不阻止我脱衣服?”

  东之月实事求是道:“任何人,都有权利在任何时间和地点脱自己的衣服,我无权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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