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奇幻玄幻 迷雾伦敦-欺诈师的轮舞与血腥帷幕

第七日(3)·恍惚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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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要做黑医吗。”

  阿加莎咬着黑色的发带,双手背到了后脑上,侧过脸对着镜子,有些生疏地整理着自己那一头银白色的滑顺长发——她似乎不常整理自己的头发,大部分时间都是直接披散着或者是塞进手术用的网帽里。

  “这样很方便。”

  当问起原因的时候,她总会用这句话来搪塞。

  如果是简单的整理,尚还能用基本的生活经验来完成,但若是像这样略微复杂的发型,对她来说就会有些困难——虽然埃尔文也很想上前帮忙,但是对于尚且还是病人的他而言并不合适,而且对方也是一位女性,这样的行为未免也太过暧昧了。

  “嗯。”

  黑医,顾名思义就是身为黑户的医生。

  如果要详细解释的话,那么就是没有经过正统的考试的,根本不能算得上是真正医生的医生。这种医生大多活跃于黑市与暗巷之间,没有准确的医疗价格,也没有百分百能够医治成功的自信,基本上,只有实在没有办法请得起正规医生的贫民或者是不愿意经手正规医院的犯罪分子才会选择的医生。

  那也是,她现在正在从事的行业。

  “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她的那双碧蓝色的瞳孔透过梳妆台上被布料擦拭得干净无比的镜子,静静地凝视着男人的方向,轻声反问道。

  “毕竟按照你的医术来看,再怎么说也不会陷入考不上医学执照的窘境吧?”侦探倚靠在床背尚,一面检查着自己手掌之上

  那整齐的缝合痕迹,一面开口道,“既然如此,干脆考执照做正经的医师如何?那样的话,能够赚到的钱可比现在要多得多哦?而且生活也要安稳不少。”

  “钱的话,只要够用就可以了吧?如果一下子拿到太多的钱的话,我也不知道该怎样才好。”

  一手捏住了脑后的长发,阿加莎平静地伸出了另外一只手,同时取下唇间咬着的那只发带,翻动手指,笨拙地在长发之间系着绳结。

  “如果硬要说的话,我想要做医生也不是为了钱。”

  “做了医生这种整个伦敦的收入都是数一数二的工作,居然还说不是为了钱吗?”

  她瞥见了镜中对方的眼神,显然,男人对这件事情似乎并不是没有兴趣。

  “那么,是为了什么呢?难道说是阿加莎曾经有个男友,但是因为男友病死,所以为了不会有更多人死亡所以就做上了医生踏上拯救他人的路程,这样的展开吗?”

  “从生理的机制上而言,我还是处女,而且我也没有什么男朋友,埃尔文。如果可以的话,可以不要对淑女进行这方面的额外遐想吗?啊……让人有些生气了。”

  “抱歉抱歉,不过,你这家伙,还真是会将生气挂在嘴上啊——虽然说如果不这么说的话,也没有办法认出你在生气就是了。”埃尔文弯眸笑道,已经差不多愈合地差不多的指节末端小心翼翼地逗弄着身旁猫咪的下巴,“不过,既然不是为了金钱的话,我还的确没有办法想到你到底是为了什么才会去做黑医了呀阿加莎。”

  侦探缓缓重新打开了双眸,黑曜石一般的眸子凝视着阿加莎的方向。

  “这可是吃力不讨好的活计,如果是正规医生的话倒还可以理解啦,不过,黑医生的话还真是让人难以接受哦?”

  “如果一个不小心惹怒了黑手党的话,就算是在第二天被浇进水泥柱里丢在泰晤士河也不奇怪。”

  “”

  阿加莎沉默着扎完了一面的头发,随即动手去扎起了另外一面的长发,头发被发带所捆绑的感觉并没有想象中的好受,甚至于稍稍有些紧,但是阿加莎依旧捏起了另一只发带,捆绑起了空余的那部分头发。

  许久后,她对着镜子里的那个男人如此开口。

  “如果我去做黑医的话,那么就会有很多明明得不到正规救助的人从死神的镰刀之下被强行拉扯回来吧?”

  男人的指腹轻轻摩挲着自己的下唇,稍稍思考了片刻,随即脸上再度洋溢起了笑意。

  “也就是说只是因为单纯的而行动的医生吗?”

  “现在像你这样愚蠢的医生还真是越来越少了啊,不,倒不如说是干脆没有吧。”

  “作为医生的前提是作为人,而作为人而言贪欲是无可或缺的哦?既然如此,比较起他人,应该先要考虑到自己的财富才行。”

  “你呀,多少也学会使用一些正常人的情感才行哦?”

  “这个世界,”侦探打了个响指,唇角微微上勾“可不是依靠着爱与梦想就可以得到未来的世界,爱不会为你买到黄金的首饰,也不能为你带来更多的人手与弹药,能够让你做到的,只是在别人践踏完你的尸体之后,忍住向你脑袋上撒尿的**而已。”

  “那么,就感谢忠告吧。”

  没有任何的语气。

  对于侦探的粗言劣语,阿加莎的声音仍然没有变化,依旧是如同钢铁一般冰冷而浸染着生硬味道的,仿佛电子一般的声音。

  “不过,就算说到了这种程度我也不会改变我的目标的,毕竟目标的确立是我自己的事情。”

  “那就随便你了,反正到时候倒霉的绝对不会是我就是了,”埃尔文动了动唇,随即,视线上扬,落在了阿加莎刚刚扎好的银发之上,“双马尾吗?你这家伙,偶尔也会扎这么孩子气的头发吗?不对,这大概是我第一次看见你扎头发吧,平时披散着头发不是也挺可爱的吗?”“米洛尔孤儿院的孩子说双马尾很适合我,于是我就想着稍微试试看,”阿加莎从梳妆台前起身,走到了床铺的右侧,依旧抱持着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双手各拽住了一边的马尾,仿佛脖颈断掉的人偶一般不吉利地歪仄过了脑袋,“怎么样,适合吗?”

  “不,尚且不谈用的是吊颈结来束的头发了,”埃尔文扶着额头,刻意低声道,“拜托了不要在扎上这种可爱发型的时候摆出那种扫兴的表情啦,双马尾可是可爱风哦?”

  “可爱风?”

  “是的,可爱风,如果要解释的话,大概是类似于低龄女性那样的感觉吧。”

  “这样吗?”阿加莎试着扬起嘴角,就像是每一个少女那样,眉眼弯弯地展露笑容,但她的唇角上扬的轨迹却在中途停住了。

  埃尔文挪了挪脖子,透过镜子,看到了她脸上的表情。

  浅粉色的嘴唇在打着颤,试图上扬却又只能停在原处,但即便如此,她却依旧尽力地调动着嘴唇,想让自己笑得自然一点。

  然后她放弃了,嘴唇下垂,挤兑出一个懊恼的形状。

  “下次再试试看吧……”她轻声叹着气,“不太合适呢……”

  “嘛,不过发型很不错哦?当然,打的结是用来上吊的这一点除外。”埃尔文苦笑道,“凑过来一点,不过就算不适合微笑也没有关系,最近不正是流行那种面无表情的女孩子的时代吗?正是因为冰冷所以才会惹人喜欢的事情也是存在的。”

  “会喜欢液氮吗?那还真是奇怪的性癖。”

  虽然并没有搞懂对方的意图,但阿加莎依旧信任地松开了紧抓着头发的双手,朝着埃尔文的方向靠近了些许。

  随即,头发之上,传来了陌生却又温和的触感。

  黑医的脸颊霎时微微有些发烫。

  “先交给我吧,毕竟光是这样放着不光是你,就算只有我看着也非常不舒服啊。”发间被绑起的丝带被那个男人的指节轻轻扯掉了,随即,以一种自己从未体验过的方式重新编制着,“一会儿我会稍稍教你一下怎么打的,毕竟女孩子连这种可爱的东西都学不会的话,就太浪费了。真是的——不是说女孩子是蜜糖和一切美好的东西做成的吗?为什么会用女孩子用绞死人用的绳结来绑头发呀,这样多好娿,要解开可需要稍稍花上一些时间才行。”

  “不会绑头发真是对不起啊。”

  “完全听不到抱歉的意思啊,真是的,被对待的方式太过于冰冷反而变得清爽起来了呢。”

  侦探的指节轻盈地穿过了发丝的缝隙,随即,他的唇角难以察觉地勾上了一抹难以察觉的笑意。

  “不过,一定要好好的学才行,在之后的日子里我是不可能继续留在伦敦的,为了撇干净嫌疑,我们两个之间的联系越少越好。”

  “更何况,我最为渴求的是钱,而你最为渴求的是人的生命本身”

  “这种冲突的观念,就算引起了厮杀也一点都不奇怪吧?”

  “所以,要好好珍惜哦?现在尚且还未分离的时光。”

  “所以,要好好珍惜哦?现在尚且还未分离的时光。”

  “不然的话,等到下一秒呼吸停止的时候,可就什么都做不了了。”

  黑医的声音沿着刀刃的锋芒轻盈地滑过了埃尔文的耳边。

  随即,狭长的银色轻而易举地分开了脑侧的皮肤,浓稠的血腥味飞溅而出,染红了马克杯中尚未被饮尽的黑褐色饮品。

  男人咬紧了牙齿与牙齿的缝隙,朝着伤口侧面的方向扣下了扳机。

  然而,沿着膛线呼啸而出的钢制弹头却什么都没有击中。

  撕裂了空气的撼鸣所毁灭的,只有房间角落的木质书柜。

  男人剧烈的喘着气,显然,如果一直使用拉普拉斯的恶魔的话,巨大的能量消耗对于这具身体而言并不是这么轻而易举的就能解决的事情。

  必须要在体内剩余的能量全部被消耗干净之前就解决掉。

  真是的,早知道上一餐就多吃上一些了,明明知道是非常时刻还忘记掉这一点的自己简直是蠢死了。

  拜托了,至少不要因为少吃了这种愚蠢的事情而送命啊,这样的话,就算坠入了冥界自己也一定会是哭着去的吧。

  当然,侦探这一击也并未是为了杀死对方,只是单纯的为了将敌方驱赶而已,手杖剑来不及,而枪械只需要移动就可以令人心生恐惧,因此,想要让对方在短时间离开自己的头颅的话,就只能使用枪械。

  剩余的子弹数量是五发。

  “原话返回吗?可惜,现在可不是叙旧的好时光哦?也没有时间继续教你绑蝴蝶结了。”

  侦探的唇角,笑意缓缓勾起。

  “如果可以的话,就请移步我的坟地上慢慢聊吧。”

  必须要抓紧时间,找到对方的破绽。

  “当然,邀请我去你的坟地之上慢慢教蝴蝶结的扎法我也完全不介意就是了。”

  光线折射类型的刻痕,有一个致命的弱点。

  尤其是这种将自己全身透明化的刻痕,就算是最顶级的刻痕,也绝对会有一个致命的缺陷。

  “当然,要说真心话的话,我更希望是后者就是了。”

  “毕竟,我一直都是一个自私到无可救药的男人啊。”</T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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