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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弗有点羡慕谢姑娘了,但自己毕竟不是谢姑娘,未免有些失落。她说:“公子,你说的这位谢叔叔,我也很同情他的遭遇。可是,我真的不是谢姑娘。”
“你是哪里人,叫什么名字?父母的情况怎样?或许,他们没有告诉你真相。你是怎么来这里的?”
“我叫罗弗。和父母在海里打鱼,我们一直生活在船上。有一次,狂风大作、风雨交加,船翻了,我被冲上岸后,就再也找不到父母了。我想回湖州老家,路过这里。”
“你和谢叔叔的女儿这么像,也许就是他的女儿。”
“他女儿是十岁时丢的,十岁孩子是有记忆的。我从记事起就在水上生活。不会是他女儿的。”
“噢,是这样。”白衣公子很失望,兴奋之情顿时消失。他又把目光移到画像上,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他又表现出兴奋的的神色,说:“罗姑娘,你和父母失散了,谢叔叔又十分思念女儿。你老家的人也未必认你。你就暂时留在我家里,等谢叔叔回来与他见一面,以解他的思女之苦,可好?”
罗弗沉默了一会儿说:“也好。请问公子贵姓?家里都有什么人?”
“我本姓白。这里是我义父义母,义父姓张,人称张善人。他们无儿无女,我落魄于此,被义父收留,义父叫我读书。我每天在湖心阁读书,也在照应着义母。现在家里除了义父义母和我之外,还有一个家丁,两个女工。”
白公子引罗弗向院中走去。打开木门,通往上房的是一条碎石浦城的小路,东厢房是三间草屋,正房也是几间草房,院中纤尘不染,整个宅院看起来简朴而整洁。白公子又引罗弗进入正厅,这里有几件木制家具,依然简朴而整洁;然后从厅堂走过,进入东侧的一个房间。只见一个老妪半躺在床上,傍边一个妈子伺候着。
见他们进来,老妪坐起,满脸惊愕和欢喜,盯着罗弗。白公子说:“娘,谢姑娘找到了。”老妪激动得抹着眼泪。白公子对罗弗说:“我娘就是看不得谁家父女母子分离。看到谢叔叔找到了女儿,就高兴成这个样子。”回头又跟义母说:“娘,您身子不好,不宜太过动情。”“是啊,夫人。”妈子也劝着。过了一阵,义母平静了下来,拉着罗弗的手,甚是喜欢,笑着说:“看这姑娘,出落得如花似玉。你父亲看到,不知怎样喜欢呢。”转头又问白公子:“你谢叔叔走了两天了。说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只是说,寻到寻不到的,都会回来知会声。”
“那就好。”义母又激动地流着眼泪。白公子和妈子又安慰了一阵。
义母终于平静了,一手拉着罗弗,一手拉着白公子,说:“我家又有女儿了。你们到厅堂去歇着吧,说说话。”
两人告辞去了厅堂。
罗弗问:“为什么不告诉义母真相?她是怎么瘫痪的?”
于是白公子向罗弗讲述了义父义母的遭遇。
张善人本名张士林,出生于商人世家,原本生活优渥,习文习武。可就在他十几岁的时候,父亲多次经商失败,家道中落,但他父亲不甘心,想最后做一次大生意,结果血本无归,还欠了很多债。不得已,把原有的宅院卖了,买了几间草房。从此父亲一病不起,不到一年就去世了。他去给人做雇工维持自己和母亲的生活,几年之后,母亲也去世了。这时,村里一个姓陈的姑娘走进了他的生活。他们婚后夫妻和睦,日子虽清苦,却也快乐。
第二年,就生下一个儿子。张士林十分重视儿子的教育,儿子刚会说话,他就教儿子背诗。这孩子也十分聪明,七岁就能作诗,是村里有名“神童”。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就在这一年冬天,他儿子得了重病,高烧不退。请来大夫,大夫给开了药方。他拿着药方去药房买药,都是名贵药材,他带的钱只够买一副的。他只得买一副回来,熬好,给孩子喂下去,病情似有好转,但他再也没有钱买第二副药了。
他去一个堂叔家去借钱。堂叔见到他,就呵呵呀呀,表情痛苦,说:“大侄子啊,我这病把家里的钱都花光了,你嫂子总是给我脸色看,这就受儿媳妇气了。”他不好意思开口,只得告辞出来。他又去了他父亲曾经帮助过的一户人家,那家男人躲着不出来,女人迎了出来,说:“哎呦呦,大兄弟,你大哥刚出去,你家搬家的时候,你大哥出了很多力。你能记着就好。”他听明白了画外音,只得出来。他又去了邻居家,有的大门紧闭,有的一见面就哭穷最终也没借到钱,孩子夭折了。
夫人一病不起,没得到及时治疗,病情越来越重,最后下不了地。张士林无奈,只得冒死去保镖。他先从镖局里支了一些钱,请人照顾夫人,然后入不测之地出生入死,侥幸生还,得到一笔钱。有了底钱,然后又去经商,由小做大,终于有钱了。后来他搬了家,选一个依山傍水的地方建了一座宅院,离开伤心之地,夫人还可以在这里静养。他多方求医找药,给夫人治病,现在状态好多了,可以坐起来了。
张士林深知穷人的难处,有了钱就开始行善。大灾之年,有灾民逃来,他就在村口支几个大灶,熬粥给过往的行人喝;谁家有病人,需要钱救命,他就会慷慨解囊;他还参与修桥筑路…于是,被这一带的人称作“张善人”。
西村都很穷,村前有条河,原有的木桥多年失修,甚是危险,人们出入十分艰难,偶有掉下去淹死的。张善人攒够了钱就去给他们修桥,工程正在进行中。
听了白公子的讲述,罗弗颇为感慨。她又问:“义父是怎么跟谢叔叔认识的?”
“前天谢叔叔寻女经过那里,深谙水性的他帮了父亲的忙,他们就成了朋友。义父把他请到家里来,义母也知道了这件事,也跟着忧心,就盼着谢叔叔能找到女儿。告诉她谢姑娘找到了,她就安心了。”
“噢,是这样啊。”</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