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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于妇人之手的四皇子赵潜渊,虽然已经六岁,却娇弱得过分,那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却让全家上下供神一样的对待,完完全全与云家的信条相悖,所以云笙特别讨厌他。
看不顺眼就揍他,小时候的云笙很是直白,借口教导武艺没少欺负四皇子,那份手下不留情连云大将军都是心惊肉跳的。
结果小皇子哭得虽凶,确是毫不记仇,堂堂天子骨血反而成了小云笙的跟班,每日跟着小姑娘,说东不敢往西,指北不会向南。
顾清寒回忆往昔,不禁露出一个微笑来,身后绾发的折梅看得好奇,主动发问。
“小姐想到什么可乐的事儿了?”
“没什么。”顾清寒垂下眼帘,笑意渐渐消失。折梅的发问一下子把她给唤醒了,那是少年时的事了,既无法说明任何事情,也无法证明任何一个人的可信与否了。
用过早饭,顾清寒这才发现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这几天来她已经深刻地明白到名门贵女的身体有多娇弱,看着外面的艳阳高照,强按下心动,去拿了本书,坐下来读书。
书是屋子里唯一一本兵书,以前的顾清寒不过是当作摆设而已,现在却变成了她的第一首选。书仍是那本书,顾清寒却不停地在分心。
昨夜四皇子的突然来访,影响要比她想象的还要大,更别提,他还叫出了云笙这个名字。
他想做什么?他是如何找到顾清寒的?两个问题萦绕于心,她一时竟理不清思绪。
只得从头想起,四皇子名叫赵潜渊,乃是徳贵妃的孩子,这位贵妃娘娘进宫虽晚,但是出身最尊贵,也是最为受宠。
云笙记得清清楚楚,四皇子刚到他们家的时候,四五个仆妇太监天天轮流抱着他 ,脚上的鞋底从来是干干净净,一直到丢弃的时侯都是簇新的。
人也是娇贵的不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连念书的时候都是太监给捧着,手上唯一拿过的重物就是笔杆子。
云笙目瞪口呆了两个月,实在是受不了那个养废物的劲儿,借口教他武艺,揍了一年,才让四皇子改掉一些习惯,开始自己穿衣走路吃饭。
他在云家一共呆了四年,两个人每天形影不离,从早课开始就在一间屋子里读书,直到晚上睡觉的时候才会分开。
感情确实是很好,当时无话不谈,最后因为边境起了战事,云大将军受命出征,所以四皇子才回宫,那时也就十岁而已。
如果是因为这个原因,四皇子念及幼时的情分,可两人也有十几年未见且一封书信也未来往了。
当时的云笙,随父一起出征,一直到前些日子大获全胜,这才回到京城,距离当初走的时候,已经整整十二年。
四皇子贵为天家血脉,身边多少美人前赴后继,那不成还惦记自己幼年的一个小伙伴吗?顾清寒摇摇头,觉得这个想法很是不靠谱。
可说是四皇子在为陛下办差,寻找云笙,却更是说不通,云笙丧命于御宴,人亡尸在,寻哪门子的人。
当日御宴上的那杯桃花毒酒,云家上上下下没听到过一丝风声,简直就是陛下突发奇想,觉得云家已是没用,可以杀人了。
没听到风声,云家哪里会想到陛下下手如此阴毒,竟是不管不顾,直接投毒,里子面子俱是不要。所以云家没有一点后手,能从宫中夺人。
自饮下毒酒,云笙一直怀疑是皇上做的手脚,昨日四皇子来访,这想法更是得了催生,在脑中愈发的活灵活现。
不过因着着那日四皇子的语气,还有那不容做伪的神情,顾清寒还是觉得他是自己在找云笙,可事情是这样的话,缘由便只有一个。
四皇子赵潜渊需要惦记云笙长达十二年,并且在她死后坚定的不信,还不惜得罪天下最是有权的人,四处寻找。
有这么傻的人吗?顾清寒第一个不信,定然有别的解释。
来来回回没个结论,顾清寒又开始只好移步另一个问题,赵潜渊是如何找到自己身上的。
自己李代桃僵就不用提了,此乃非常之事,比四皇子那么长情还要荒唐,更无从谈起哪里暴露了。
若是说日常中,自己一直万分小心,加之得了顾清寒的所以记忆和性情,日常中根本不会有什么大破绽。
莫非是安大夫哪里,他受沐姨娘的什么指示,长年给顾清寒下药,结果到日子了居然没死。
顾清寒又否决了自己的猜测,安大夫做的手脚是使药不对症,并非下毒,这种方法极难估量病人的生死,他最多暗叹二小姐身体好,并不会起疑心的,还告与别人。
难道!
顾清寒想起了翠芳阁的事情,那天为了救治小乞丐,使得乃是云家的独家手法,记得当时便有一位男子给他解围,那人是四皇子的近身侍卫。
是了,如果是因为这个,那四皇子冒然的举动便可以解释了。他不过是机缘巧合加上急昏了头罢了。
顾清寒放下心了,那手法云家传给了许多将领,会的人数量庞大,就算四皇子仍有疑虑,哪怕是当面对质,自己也能找出说辞来搪塞。
同一天的四皇子赵潜渊也是睡到日上三竿,屋外等候的内侍急得到处乱转。
“贺方,歇一歇吧。”墨羽坐在长廊的栏杆上,仰望天空。
“羽大人,你怎么一点儿也不着急啊!我在殿下身边一十二年,他从未起这么晚,我们是不是该破门而入,再叫上几个太医啊!”贺方急急地冲到墨羽身旁,手扶着栏杆,又是急切又是担忧。
“不用,殿下有自己的理由。”
“羽大人说的什么呀!殿下最近很是反常,羽大人每日跟随,难道没有发觉吗?”贺方兜了个圈绕到墨羽的另一侧,口气有些不悦起来。
“贺方,你不懂。”墨羽头也没低下来过,随口应付着。
“哎,墨羽你!”
“贺方!”
贺方正被墨羽的态度所激怒,准备好好跟他理论一翻时,屋子里穿来一声清晰的喊声。
“殿下,奴婢来了!”贺方那一张脸变得无比迅速,换上了大大的笑容,谄媚却不讨厌。
“殿下?”贺方撩起袍子跑进屋里,看到四皇子靠在床栏上,打散的头发垂下来挡住了面容,立刻放缓脚步,低声问询。“殿下可是嫌吵了?奴婢带人到院门口等?”
“罢了,起吧。”四皇子不动,有气无力的吩咐着。
“诺。”贺方又轻手轻脚的跑回门口,招呼外面的下人进来,还不停的低声恐吓着,让他们安静点,小心点。</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