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越姐姐….”兰珂吓得脸色苍白,她完全不知道为什么不会出这中情况,明明她只是松开挽着程越手臂的双手。§>
“阿越….”陆唯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却只抓住程越的一只袖口,终究还是晚了一步吗?
“啊… ”在一片呼叫声中程越后背着地,却发现自己压在一处软绵绵的东西上,那东西似乎还带着一片温热。
多亏桃枝及时趴在地上,用自己的身体为程越抵当冲击力,尽管被压得有些生疼,桃枝咬着牙没敢叫出声。
“阿越…”陆唯快步上前轻轻的将惊魂未定的程越扶了起来,“没事吧?”他焦急的望着程越等待着她的回答。
程越一只手勾在他的肩头,小心翼翼的站立着,“没事。”语气平淡无波,听不出喜乐。
陆唯诧异的看了她一眼,便没有多余的话,只是扶在她腰上的那只手比先前大了一些力气,牢牢的将程越圈在怀里。
“桃枝…..”程越看着地上表情略带痛苦的桃枝,想要蹲下身去将她扶起,门外的落琴听见动静急急的冲了进来。
陆唯拦住程越的手,将任务交给了落琴,“你去将桃枝扶起来,看看有没有伤到哪里。”
落琴自是听命行事,桃枝借着落琴的力气勉强的站了起来,“奴婢,没事。”
声音听上去小声而虚弱。
“桃枝…”程越眼里写满焦急,她这一摔下去力量还是挺大的,桃枝一定有地方受了伤。
“姑娘别担心,奴婢皮糙肉厚的,没什么大碍。”桃枝撕咧着嘴,尽量忍住从手臂和腹部传来的疼痛。
陆唯和程越又怎会看不出她有所隐瞒,程越正要训责于她,想让她赶紧去找刘大夫,陆唯抢先了她的话头:“今日虽护主有功,却隐瞒伤情,让主子为你担忧,这也不是一个下人的本分。”
桃枝低着头不敢吱声,陆唯沉默了片刻,又道:“落琴将桃枝扶到刘大夫的住处让他好好瞧瞧,有伤治伤,没伤就放你一日的假,好生休息。”
“是…”两人同时回答。
“行了,下去吧。”
“这里有我。”陆唯挥挥手将两人打发走了。
望着两人相携而去的背影,程越这才想起要挣脱陆唯的保护。
“别动,信不信我现在抱着你回屋。”陆唯威胁的话令兰珂与程越同时一惊,不过一个知道这人肯定会说到做动,只得无奈的任由他将自己圈在怀里,另一个惊讶于他上一次对自己的警告后开始明明白白的宣告他的情意。
兰珂原本苍白的脸色变得更加煞白,程越自是看出了她的情绪变化,立刻轻声的安慰道:“兰珂妹妹不用担心和内疚,姐姐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何况,有桃枝相救,我一点事也没有。”
兰珂闻言后眼里的惊讶还来不及掩饰,她这是将这跤定在了自己的头上,府中人人称善的程姑娘今日竟然是这般虚伪?
“真的没事?”陆唯不待兰珂分辩,再一次想要清楚的确定程越的情况。
“没事,只是惊了一下。”程越对这人的关心过甚有些无奈。
“那便好。”陆唯适才严肃的样子总算平和几分。
“珂儿,我送阿越回屋子了,你自便吧。”尽管陆唯并没有当面斥责兰珂,但他的全身上下都写着极不满意的情绪,其实在他的心里已经认定了程越这一跤是因为自己的缘故。
兰珂有些百口莫辩,纵然心里有着许多的疑问和不甘,也明白今日这亏自己是吃定了。
“都是珂儿不好,珂儿因为想与程姐姐多一些亲密而忘记了她身体虚弱手脚无力的事情。”
“这才造成了刚才惊险的一幕,好在桃枝敏捷,不然珂儿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兰珂低低的表述着自己的歉意,越说越激动,不自觉的红了眼眶。
“兰珂妹妹别自责,我真的没事,刚刚不过是一场意外。”程越又一次微笑着劝慰。
“可是,可是….”兰珂仍然表现得有些伤心,说话都已经变得哽咽。
“可是齐修哥哥他不相信我。”说完竟小声的抽泣。
程越回过头没好气的白了陆唯一眼,那意思是你的青梅竹马因为你而哭了起来,自己惹的事情自己解决。
陆唯无奈的耸肩,小声的打着唇语:“我并没有责骂她啊,她哭了,我也很无奈。”
程越别过头,大有不在参与的意思,她刚才如果摔倒了那可是伤胳膊的大事,这个兰珂?
程越只能在心里冷笑。
陆唯听着耳边传传的低低啜泣,还有怀中某人的漫不经心,终于无奈的开口:“珂儿这是怎么了?我并没有责怪于你。”
“你程姐姐也没有责怪于你。”
“真的吗?”兰珂停止哭泣,轻吸了一下小巧的鼻头,眼里开始闪烁着期盼的光芒。
“真的,我们都没有责备于你的意思,适才只是一个意外。”陆唯再次强调自己的态度。
兰珂这才破涕为笑。
“天色已经晚了,我让末元送你回静心院。”
“今晚好好睡一觉。”
“后日我沐休,带上你和阿越出去游玩,你觉得高兴吗?”
“高兴,我..”
“我这就乖乖的回去。”兰珂收起委屈自责的模样一下子开怀起来。
“末元,送兰珂姑娘回静心院。”
“是。”末元难得安静的推门而入,对着兰珂恭敬的说了一个请字。
“齐修哥哥,阿越姐姐,那珂儿先走了。”
“去吧。”程越和陆唯同时回答,兰珂开心得像个蹦蹦跳跳的小孩子。
末元临走前用一种十分怪异的眼神看了程越一眼,程越并未躲闪,而是坦然一笑。
这倒让末元更加摸不着头脑。
陆唯将两人的神色尽收眼底,心中虽有疑惑却没有当面点穿,“我们也走吧。”陆唯牢牢的将程越圈在怀里,慢悠悠的朝余薇院的东厢房走去。
“听末山说最近边境有些异动,你这几日早出晚归怕是在烦恼这事吧。”
程越对于两人这般亲密的距离极不习惯,她必须找些话题来分散身边这人强烈的男性气息。
“末山那厮居然敢和你谈论这些?”
“我看他是想挨板子了。”陆唯沉声的说道。
“嘿,你这人?”程越转过头没好气的看着陆唯,“末山不过和我闲话了几句。”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打探军务了?”
“要不要将我也拉去打板子啊?”程越说到有些激奋。
陆唯见她微微涨红的脸,突然停下了脚步,程越不防,那张花容月貌的脸险些贴上他的下巴。
两人鼻尖的气息相互萦绕,雪夜那个意外的亲吻不约而同的跑进了脑海里。
程越不自然的别过头去, 长长的发尾不经意的轻抚过陆唯的脸颊,丝丝的酥痒再一次勾起内心深重无尽的悸动,可惜他不得不强行压下这份情绪,为得是能长久的留住怀中之人。
尽管内心的柔情密意如洪水般泛滥,陆唯也只得清清嗓子摆正自己的情绪,“ 不过是一句玩笑,你倒当真了。”
“末山能同你讲的事情自然不是什么机密。”
“你说得没事耶律恒得到了不同寻常的助力已经将上次那个三皇子弄死了。”
“如今他和他的几位哥哥斗得你死我活,我是怕这把火会烧到西北的边境,令两方的百姓受到牵连。”陆唯如实相告自己的想法,自是想冲淡适才蹩脚的玩笑。
“没想到耶律恒倒真有魄力,反正斗不斗都是被围攻的对象,倒不如像如今这般放手相搏,即可收买人心又可树立威信,为以后登上回鹘至高的那个位置打下了一定的基础。”
程越想起那个生得十分俊美的爱伙,不由得有些赞赏。
“那小子可是从小就养在老回鹘王膝下,多多少少也学了到了一些真传,如今学以至用,大有青出于篮的意思。”陆唯毫不吝啬赞美。
两人这般你言我一语方才化解了一些尴尬。
“对了,桃枝今夜怕是没办法回来值夜,余薇院可还有信得过的丫头?”走到东厢房长廊,陆唯问出心中的忧虑。
“以前在程家村几乎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亲力亲为,难道你这是怕我由奢入俭难?”
“我可没这些负担。”显然程越对这些衣食住行是精通的,她的认知也十分清醒。
正是这份清醒让陆唯感到气闷,有时候想献殷勤会发现她不会给你机会,因为在她的认知里一个人也是可以生活的很好。
“行吧,你说没问题,我也不勉强。”
“我会在院子多布几层防御。”陆唯这一次却十分同意她的想法,令程越感到惊异。
“因为我会住东厢的隔壁客房。”陆唯丢下这话潇洒的转身离去,只留下她一人错愕。
“这算什么…..?”程越一脑子的问号,转眼又想,节度府是人家的地盘,他陆唯想住哪里都不是问题,又何必徒生烦恼。
陆唯回西厢换了一身常服,末元早已把饭食准备妥当。
“说吧,在花圃你看到了什么?”陆唯倾身坐下,端起碗筷自顾自的吃了起来,许是真饿了,吃相难免有些狼吞虎咽。
“属下…..”末元扯着衣角难得一副犹豫的模样。
“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让你说你说,吞吞吐吐的像个什么样?”
“说….”陆唯啪得一声放下手中的筷子,严肃的气势令末元徒然一惊,如此他只得老实交待。
“属下….”
“属下看见当时是程姑娘故意摔的跤子。”末元闭着眼快速的吐出心底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