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长,您一直在身后为虞小姐善后,虞小姐也不知道,您这是何苦?”
席容卿看向窗外,幽幽道,“是我欠她的。”
失去那个孩子,是他对不住她……
……
莱城。
霍宴州疏通关系后,第二天上午,虞明珠便见到了顾建华。
探视房间,虞明珠打量着眼前这个五十出头的男人。
男人鬓发发白,面黄肌瘦,头发有些乱,脸上还带着伤。
看起来十分憔悴。
他曾是警厅厅长,一朝落狱,怕是在里面吃了不少苦头。
那些曾经被他抓过得,或是得罪过的人,都会借机报复。
顾建华是见过虞明珠的,见到她时,十分抗拒,“你来做什么?”
虞明珠眸色深深:“顾先生,我是想问一个问题。”
“笑话,你有什么权利问我?”
虞明珠微微倾身,眼睛盯着顾建华,“我问你,当初是不是你受人指使,安排人对我下手,致使我流产的。”
顾建华像是受了刺激般,瞪大了眼睛,眼睛里都是惊恐和惶然,“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虞明珠继续道,“告诉我,那个人到底是谁?”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没有人指使我!”顾建华手上还戴着手铐,激动的往脑袋上砸,叫狱警,“来人啊!来人啊!”
“顾建华,你说啊,到底是谁指派你的!”
“你走!你走!我不想看见你!”顾建华自残,头上硬是磕出血来。
狱警进来,按住疯狂的顾建华,“老实点。”
虞明珠看着顾建华还想问什么,顾建华朝她猛烈摇头,“你就放过我,我还有家人,你是想逼死我们一家子吗?”
“顾……”
霍宴州拍了拍虞明珠的肩膀,“他这样子是不会说的,明显是恐惧背后那个人。”
“可是……”
虞明珠还想去问,狱警已经将顾建华带走了。
霍宴州:“从刚才他反常的言行里,你已经得到答案了,不是吗?若是他个人所为,也不会这么恐慌。”
虞明珠只觉得身体发寒。
出了监狱后,正欲上车,一辆黑色宾利停在霍宴州的车旁。
虞明珠看过去。
宾利车里下来一个身穿军装的男人。
虞明珠没有过多的惊讶。
漠然的看着他快步走到她面前。
她抬头看他,军帽下的那双眼睛里一片寒凉。
她退了一步。
他逼近一步。
她转身,他胳膊一伸,将她拽进了怀里。
他的怀抱很暖,暖的她心窝烧的厉害,隐隐的疼。
“你还是来了……”
席容卿双臂圈住她瘦弱的后背,脸色阴沉沉的:“我的女人跑了,就算追到天边,也得追回来。”
虞明珠哽咽。
他总是这么霸道的宠着她,这样的宠,此刻,让她心里只有负累。
她轻轻推开他,目光清幽,“你一开始就知道,是不是?”
有风吹过来,他眼睛里是黯然的微光,伸手,触上她冰冷的小脸,“抱歉……你流产的真相,我瞒了你。”
“难怪你会对顾建华下手这么狠……”虞明珠吼破一把小嗓音,朝他身上打着,“你知道是袁青指使的,为什么不作为?”
席容卿握着她颤抖的,打红的小手,紧紧裹在掌心:“傻丫头,我首先要做到的是护你。”
“可是……”
他紧紧将她拥在怀里,“有时候我在想,把你强行留在身边是对还是错,明珠,孩子的事情,是我对不住你,你若因此埋怨我,我无话可说,若你反悔,不想嫁我,我也不再强求。”
足足一分钟的等待。
席容卿微微附身,在她唇上亲了亲,抚了抚她的那头长发。
转身,上车。
车驶离,虞明珠怔怔的站在风中。
像是一片枯叶,轻弱的好像飘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