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舒达带着三个随从洛古加货,洛古洛洛,洛古木鸡日夜不停的朝北而去。阿舒达心里很是着急,他要尽快赶到达马海部落见到马海天机向他说明马海九步和海裸舞及的死亡状况,因为那关系到两个部落的关系。如果发生意外,伍延部落就会在顷刻间灰飞烟灭。他们带着伍延部落里最好的东西,一支千年的人参,那可是能让人起死回生的良药;一件织得得很精美的麻衣,那可是伍延部落的女人们织了十年才制成的;一只百年的虎鞭,伍延仁亲自猎获的一只百年的老虎,虎鞭的功效自是不凡。这些东西都是部落里的宝贝,伍延仁为了表达对马海部落信使无缘无故而死的愧疚,也只有忍痛割爱了。
阿舒达带着三个随从从伍延部落出发走了五天终于到达了马海部落。
马海部落坐落在三座大山之间,大山之间有一个巨大的平坝。坝子上错落有致的搭建起许多木屋,木屋之间阡陌交通。族人们相亲相爱,走狗相互嬉戏,甚是和谐。
阿舒达和三个随从刚走到马海部落的入口,就有两个手握木枪的人上前,一人对阿舒达四人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阿舒达回答道:“我们是伍延部落派来的信使,到马海部落来有要事向马海天机族长禀报。”
那个握木枪的人道:“伍延部落?我似乎听说过。你们既然是伍延部落的信使,就跟我来,我带你们去见我们的总领大人。”
阿舒达四人跟在那人的身后一直向部落里走去。
阿舒达看到沿路的木屋里都有女人,那些女人有的在揉制毡毛,有的在织麻布,有的带着孩子玩,有的在饲喂圈养的牲畜,每人都是忙碌的。
阿舒达暗想,马海部落确实强大,这么多的女人,她们要为部落创造多少的财富啊。女人才是无尽的财富呢!
那个手握木枪的人把阿舒达四人带到一间宽敞的木屋里,道:“你们现在这儿等着,我去禀报总领大人。
阿舒达四人坐在木凳上,四人在等候间闲的无事便观看身处的屋子。只见木屋很是高大,屋梁是用合抱粗的圆木搭建而成;屋子墙壁全是用手臂一样粗细的圆木条子围成;屋顶使用松针覆盖。整个屋子显得大气而端庄。
阿舒达在心中暗自赞叹马海部落精湛的建筑技术,同时也在心中感叹自己部落的落后。
四人在屋子里坐了一时就听屋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之后就见门外走进来三个人。走在前面的是刚才的那个手拿木枪的人,他的后面跟着两个人。其中一人看上去四十岁上下年纪,络腮胡,脸色苍白,身材瘦弱矮小。另一个人二十岁上下年纪,长得眉清目秀的,看上去有些文弱。
三人走进屋子,拿木枪的人指着阿舒达四人队对络腮胡道:“他们四人就是伍延部落的信使。”
络腮胡道:“我知道了,你去值守你的任务。”之后,络腮胡对着阿舒达道:“远方的客人辛苦了。我是马海部落的总领马海彟鵏,也是马海部落的总管,身兼迎接贵宾和保管财物两职。”之后他指着旁边的人道:“这是我的随从马海拉基。”
阿舒达站起身来道:“原来是总领大人,我是伍延部落的阿舒达,他们是我的随从。”说完,对三个随从中的一个人道:“洛古加货,把伍延仁族长的‘好意’献上。”
洛古加货听了,道:“是。”说完,他对其他的两个人道:“把东西献上。”
三个人各自打开自己随身携带的一个木盒,之后把木盒都摆在了屋子中央的一张方桌上。
马海彟鵏看了木盒里的东西,道:“贵客远来还带这么贵重的东西来,真是太破费了。”说完,示意马海拉基收了礼物。
马海彟鵏继续道:“贵客远来,累了,也饿了。”说完,对马海拉基道:“去给贵客端上食物来。”
马海拉基出去了。
屋子里大家坐定,马海彟鵏道:“不知贵客造访我们部落有什么事?”
阿舒达欲言又止。
马海彟鵏道:“但说无妨,有什么事我会转告族长的。”
阿舒达道:“我们到马海部落来确实有事。我希望总领大人能为我向马海天机族长引见一下,这事须得单独与马海天机族长商议。”
马海彟鵏道:“这个……。”
阿舒达道:“莫非族长不在?”
马海彟鵏道:“族长在部落里。什么事这样神秘,连我也不说与知道。”
阿舒达道:“我从伍延部落来时,伍延部落的族长伍延仁一再告诫我要单独与马海族长商议此事,所以……”
马海彟鵏道:“原来如此。只是不知道你们的族长除了带给马海天机族长礼物外,是否还带有其他的礼物给我。”
阿舒达听了马海彟鵏的话,心中暗懔:“原来是想索要财物,可是自己并没有带任何贵重的物品来。从现在的情形看,如果不向这位总领大人贿赂东西,要见马海天机族长肯定很难,这在自己的部落是绝对不允许的。可如果见不到马海天机族长,结果就难以预料了。如今只有先稳住他才行,人只要贪财就好对付。”阿舒达年纪老迈见多识广,正因为如此他的外交经验就非常丰富。于是他对马海彟鵏道:“我在伍延部落接见马海九步信使时,马海九步曾经对我提起过总领大人。他说总领大人喜欢财物,所以我这次来马海部落怎么会不带礼物给总领大人呢?”说完,把挂在自己的颈上的一个晶莹透亮的水晶饰品取下递给马海彟鵏道:“不知这个东西总领大人喜欢不?”
马海彟鵏伸手接过水晶看了看,道:“这东西我从未见过,很好,我喜欢。”
阿舒达道:“这就是我为总领大人准备的礼物。”
马海彟鵏道:“看来阿舒达信使挺有义气的。你放心,你有义我自然有仁,你们今夜就会见到马海天机族长的。”
阿舒达道:“那就烦累大人了。”
这时马海拉基从门外进来,随后又走进两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两个女人的手上各自捧着个木盆,木盆里正冒着热气。
马海彟鵏道:“四位贵客远来肯定又累又饿,现在先吃顿便饭,晚上四位觐见族长时我再为你们接风。你们吃着,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的随从马海拉基就是。”说完,对马海拉基道:“你招待客人,等客人吃完了带他们去休息房休息。”
马海拉基回答道:“是。”
马海彟鵏向阿舒达四人作别后走出了屋子。
木盆里盛着的是煮羊肉,味道很鲜美。阿舒达四人吃毕,马海拉基带着阿舒达四人进了一间屋子。马海拉基对阿舒达四人道:“四位客人就在这儿休息,我就在外面,有什么事就叫我。”说完,出门去了。
等马海拉基出了门,阿舒达四人分别躺在床上,随从洛古木鸡道:马海部落确实不错,对我们的接待挺好的。“
洛古加货道:“你懂什么,我们远来是客,他们应该好好接待的。”
随从洛古洛洛道:“两盆羊汤就把你们的嘴吃的甜甜的。没见过世面的人会认为我们受到了尊重,见过世面的人只会鄙视我们粗陋浅薄。好了,休息,等见了马海天机族长后就知道我们是否真正受到尊重了。”
洛古木鸡道:“我长这么大确实没有吃过那么美味的肉和汤嘛……”
没有人再说话,因为都累了。
三个随从都在床上睡着了,阿舒达却睡不着。他的心沉甸甸的塞满了心事,他躺在床上暗自思忖:“自己受伍延任族长的委托带着三个随从和礼物来马海部落,目的是要向马海天机说明马海部落信使的死亡之事,但是这件事却不是小事。如何才能向马海天机说明情况呢?直接说他们死了?可他们怎么死的呢?信使死在别的部落,这事说大就大说小就小。大的方面是无论自己怎样解释,马海天机都会认为是伍延部落不尊重马海部落杀了信使。马海天机正愁找不到消灭伍延部落的借口,因此信使的死亡就会成为马海天机借机发动侵略伍延部落战争的借口,伍延部落顷刻就会被马海部落灭掉,这可是亡族灭种的大事;小的方面是马海天不以此事为事,不追究信使死的责任,两个部落睦邻相处,这是最好的结果。可那可能吗?而这件事的大小关键就在自己的身上,就在今夜自己如何向马海天机说明情况。自己怎么才能把大事说小呢?马海部落的生产力比任何部落的都强,这从他们建造的房屋和他们烹煮的羊肉滋味就可见一斑。不过强大也有强大的弱点。物质充裕了,人们富足了,人心就会变质。人都逃不掉贪婪这条饿狼的吞噬,最明显的例子就是马海彟鵏向自己索要财物的事,人心永远都是不能得到满足,都有贪财好色的恶念。自己的水晶颈挂饰品在伍延部落不算什么稀奇的东西,因为阳糯雪山上多的是廉价的水晶石,人人都可以用水晶石穿上兽皮带挂一个在胸前做装饰。但那平常的饰品却被马海彟鵏视为珍宝,足见马海彟鵏贪婪成性。世上最好对付的就是这种人,因为财物能让他们变成奴隶。对了,我怎么不可以利用马海彟鵏来办这件事呢?……对,就应该这样做。”阿舒达想到这儿,心中顿时开朗了许多。他在心里又盘算了许久,然后,他从床上起身来走到屋外对站在屋外的马海拉基道:“我要见总领马海彟鵏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