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王充的感觉没错,但在这点上,他其实是又把师父的话给记岔了。秦海当初强调过,突破明劲前的“散气入体”,散入体内的是气感而不是真气。当武者身躯完备,先天之气孕生之时,便算是踏入明劲,到时经任督二脉畅通无阻,便可调动内劲,在招式内蕴含劲力。
像王充这般散真气入体的,不说独一份,也的确不常见。实际上这已算是明劲晋暗劲时的第一步了,那时武者内劲绵绵不绝,才能不断地散入体内。不然在明劲之前,连真气都没有一丝,更诓论调用了。
可这也不能怪秦海,实在是老爷子当时不知王充的真实情况,自然不会将后续的行功步骤这么快就告诉他。用通俗的话来讲,师徒之间缺少的是沟通啊。
秦海这周末似乎另有要事,也没来看大家的训练情况。王兴一番肆意施为,出了一身臭汗,就没再练下去,转而履行起了社长的职责,对低年级社员进行指导工作。
王充原本就被师父叮嘱过不能上场,也懒得在众人面前练拳了,正想找个地方坐下来休息,却见有两人并肩朝他走了过来。
“学弟,不知你现在有没有空?”
这二人说明来意,原来也是练形意拳的学长,找他探讨拳法来了。
“看我巴巴地坐在这儿还要过来问‘有没有空’,我能回答没空吗”王充先是腹诽了两句,却想到自己如今在道途上停滞不前,正是因为缺少同行之人,推己及人至于武学,顿时无法推辞,便和两人聊了起来。
王充声明了自己只会五行拳,两人便道无妨,坐成一圈就此交谈。
谈着谈着,这两位学长也对王充在形意一道上的理解之深入感到暗暗心惊,原本只想着交流一下各自的心得,谁知渐渐地,此人竟有引导话题,指点二人的趋势,末了,一人忍不住问出一句:“社里都知道,秦老便是形意五行拳的宗师,王充你年纪轻轻,便在此道上有如此造诣,不知与秦老有没有关系?”
早在自己一招炮拳轰翻万云轩之时,王充便对这个问题已有预料,但师父对此一直没有交待,人前又是一副藏着掖着的模样,此时问起,却是不好回答。
“嗯算是提点过吧。”他只能含含糊糊地应道。
…
周二的时候,秦海又把王充叫去了办公室,道:“我已经帮你把身份的问题处理好了,到周五出发的时候,记得不要迟到。”
“是,师父。”
“王充,秦老师怎么又找你过去了?”刚回到教室,王充的屁股还没有坐热,便再次遭到了王晓曼同学的“亲切慰问”。
“”
“喂,女孩子和你说话呢,不要装听不到啊。”王晓曼叉腰瞪眼道。
得了吧,就你这种女孩子,不理也罢王充就暗自悔恨,怎么初的时候就只知道她嘴快,却没发现好奇心强这个性格特点呢。想想害羞的安然,想想温柔的李婉茹二者相较,高下立判。
这时,谢凡碰巧从他们的座位边上经过。一见两人在对话,立马腆着脸凑了过来。
“怎么了晓曼。哦,你想知道秦海老师和王充的关系,早来问我啊。”一了解到具体情况,谢凡便唯恐天下不乱地嚷嚷了起来。
“你瞎说个啥呢,闭上嘴。”王充皱眉呵斥了他一句。
“嘿你这人说话好难听啊”谢凡初时以为是玩笑,却发现王充真有些不高兴,自己爆料的热情便先没了大半,只是嘟囔道,“不就是社团的指导老师吗,给你神气的。”
“什么?”女生的听力正如她们的体力,在不想动的时候,可以在床上瘫软一整天;而在逛街购物的时候,又似有无尽活力,直逼壮汉。此时,谢凡在嘈杂环境的一句自言自语,便被王晓曼敏锐地捕捉分析了出来。
“秦海是谁,什么社团的老师,对学生这么用心?”女孩拿撑在王充的书桌上,无比霸道地追问道。
话说到这个份上,王充还有什么好隐瞒的。他拿抵住腮帮子,低头懒得看任何人,道:“武术社。”
其实得到了这个信息,对于王晓曼而言又能如何呢,但她的八卦之魂得到满足,整个人就和了奖一样高兴,道:“王充,没想到你还会武功?”
“不会。”
“那你怎么加”
“无聊。”
见他的确不大高兴了,女孩吐吐舌头,自知失言的谢凡更是偷偷溜了开去。
“平心静气,平心静气”王充感慨,自己的养气功夫还是练得不够到位啊。
…
周五上午,王充自开始习武以来,第一次断了每日例行的练拳,因为秦海事先规定了,所有参加交流会的学生,六点必须到一附的校门口集合,不得延误。
对王充而言,五点多起床和六点多起床并没什么不同,因为他的精神在入定恢复极快,再加上省去了站桩的工夫,还少出些汗呢。打包了点衣物,赶到校门口时,他见到路边停着辆小巴士,王兴正站在巴士的前门边上,应当便是接众人前去滨海的包车。
见到王充,社长竟似乎一点也不惊讶,淡淡道:“先上车吧,还几个人没来。”
王充神采奕奕地走上车,有几人正靠在座椅上昏昏欲睡,乍一见到他,一个激灵,全都清醒了过来。
“你,你不是不去了吗?”一个男生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没睡醒。
王充灿烂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我只说把替补队员的名额让给万云轩,没说不去啊。”
“”那人一想,没毛病,但怎么就觉得这么不对劲呢。
李钰上车的时候,见到王充,顿时兴奋地一屁股坐到了他边上的位置上,“好小子,你怎么混进来的?”
背着个红色书包的安然在王充面前一直没什么学姐的样子,上车后美目流转着一丝好奇,冲他甜甜地笑了笑。
秦海早就来了,只是一直坐在第一排的位置上没动,这时才站起来,面向大家道:“各位请注意,王充同学将作为本次交流活动的联络员,被校方派遣跟团行动,为本次活动撰写通讯稿。最终的报道将被刊登在校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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