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杨良顿时疑惑了,这发个光来有什么奇特的,随便拿个灯笼不也一样么。
“这发光还有什么讲究么。”
“那世外高人说过,”陀叔想了想,说道,“这能令鉴灵盘发光的人都是些有好资质的人,比如这五彩光,有这现象的叫天……。”
糟了,陀叔忽然才回想起了一些事情来:我忘了恩公曾经说过,不要告诉那些小鬼太多修真之类的事,免得让他们自己说漏了嘴,让别的门派给抢去的。陀叔迟疑了好久,才接着答道,“天,……天才。”
“天才?”杨良听到是一头雾水。
“呃,反正是那世外高人会接你到一个世外桃源里面过好日子就是了。”陀叔一时也尴尬了,接不上话来,却是胡扯了一句。
杨良此时脑海里却是浮现出了那些逼良为娼的老鸨在抓那些小娘们时的画面:这个漂亮的小姑娘,不要怕哦,阿姨这是带你到一个好地方吃好的,穿好的,享受荣华富贵哟……
这厮咽了一口口水,却是不敢问下去了。
在杨良胡思乱想之际,陀叔转移话题,又开口了:
“本来,像是你这种拿我身边的人来威胁我的小子,”陀叔忽地皱起眉头,目光又落到杨良身上,盯得杨良一阵发毛,
“我即便不杀了你,也会打你一顿。”
杨良一听,连忙又是抽出方才被抓住的手,慌张地退后了几步。
“不过,既然你现在你是我手下,我不会再对你动手了。”陀叔有些无奈地看着这小子不堪的德性,接着说道,“所以你得庆幸你现在只是当我手下吧。”
杨良长吁一口气,原来当“天才杨良心想:婊子”也是有好处的,至少能少点皮肉之苦。不过仍是不确定地再问道:
“我害你进了咱们马家寨你也不恨我?”
“不恨。”接着陀叔说出了杨良意想不到的话来,“更何况这进入马家寨有一半是我自愿的。”
杨良顿时有些傻眼了,哪天你不是像是贞洁烈妇一样拼命反抗吗?
“你们知道你们马家寨现在和义安帮已经势同水火了吗?”
杨摇了摇头,忽然想到这“义安帮”的名字怎么好像曾经听过?
陀叔接着说道:“那义安帮是你们马家寨的死对头,如果不出我所料的话,按照这种情势下去,这卢安城内,必然会只剩下你们两家的一家。”
“虽然马家寨心狠手辣,欺民霸市,不过这全都是在明面的,即便是义安帮不出手,你们马家寨也嚣张不了多久。”
“然而你们的对头义安帮则不同,这些家伙是些表面功夫做得不错,十分像是仁义之辈,暗地里却是干着些让人令人发指的坏事。”陀叔接着分析道,
“最近他们在对盯着卢安城,大有将其纳入手中的念头,而其的目的,我已经查到了些眉目了,这实在是太骇人听闻了。”
杨良听着陀叔讲着这些他们小混混根本不可能接触到的事情,听到这,顿时引起了他卦之心。
“更可恶的是他们竟然想要利用江湖正派人士来达成他们的目的。我本来就是要去盐城阻止他们的,可是谁知道,却被抓来了马家寨里。”陀叔叹了一口气,接着道,“所以,即便是被胁迫进来,吃了迷心丹,虽说不是我所愿,但也算是将计就计吧。”
“什么是迷心丹?”杨良好奇道,
“这是……”忽然陀叔才想到,这小子不知道“迷心丹”也是件好事,还是不要说给他听好了。“这你就不用管了,我其实也有办法,反正也是无关紧要的东西。”
杨良顿时感到没劲,这老家伙老是说一半不说一半,肯定有些不可告人的东西。
说了半天,陀叔伸了伸腰杆,意气风发道,
“好了,杨良,你今天开始就是我的手下了,”
“以后有任何事情尽管报上我陀叔的名字,我保证不会有人欺负你。”
杨良将信将疑,不过他身后的耗子和么子听得到这话,以为他们已经冰释前嫌了,倒是显得十分高兴,甚至于开始幻想日后的“风光日子”来。
然而陀叔暗自在心底想道:不过,你这小子玩劣不堪,日后我得好好管教管教你。
一个星期过后,
盐城东边,玄心派的后院,止水阁凉亭中。
一个身着青衣长袍的中年男子思索了一会,对着面前的陀叔说道:
“陀叔,你反映的那个情况我们玄心派也派人去查实了,的确是那样。“
”不过,最近咱这滨国附近的修真界也不安稳,我们这些小门派自身都难顾,实在分不出人手出来,要不你继续潜伏在马家寨吧,等他们两只恶狗互相咬个半死,我们才来行动吧。”
陀叔点了点头,接着又问道:“恩公那边有消息吗?”
“没有,不过照理来说,两个月后他老人家肯定会过来的,毕竟能找到这样的天才的确是一件大事。”
那中年男子忽然想到了一个主意,说道:“陀叔,要不你将他们俩都带回门派吧。”
陀叔想了想,摇了摇头,拒绝道:“不了,在宁庸现在十分安全。而那叫杨良的小子对我戒心还很大,他肯定不肯跟我去门派里的。”
那中年人听到后,有些遗憾地叮嘱道陀叔道:“哦,那陀叔你自己小心点。”
“嗯,那当马家寨和义安帮有动作之时,我再来过。”
“好。”
正当陀叔想要转身离去之际,中年男子忽然想起了些什么,叫住了陀叔。
“啊,陀叔,差点忘了,这是迷心丹的解药,”中年男子从长袖中掏出了一个瓷瓶,递给了陀叔,接着解析道,“这迷心丹对于世俗来说是无药可解的毒药,可对于修真界而言,就显得太小儿科了。”
“太麻烦你了,丘丰长老。”
“你为我们玄心派做事,这是应该的嘛,不用客气了。”
“那我走了,再会。”
“再会。”
等陀叔走远后,一直在丘丰长老旁边练功的三弟子鑫凌停下了手脚,背着长剑一脸好奇地凑了过来,不解地问道:
“师傅,为什么对那个老头那么客气。”
“鑫凌啊,这陀叔在江湖上是个锄强扶弱的侠客,一直也是受人尊重的,我这态度有什么不对么?”丘丰长老疑惑地看着鑫凌,回答道。
“可他只不过是个凡人,咱玄心派的外门弟子都比他强吧。”鑫凌嘟囔道。
丘丰长老听到这话,顿时气得不打一处来。
“这和凡人不凡人有什么关系,只要是仁心仗义,为人称道的侠客,即便是普通人又如何,你我在入仙门前也不过是区区一介凡人,与他又有何异?”
“再说我们修真者虽是饮风餐露,但大多修真资源也还是靠世俗凡间来支持的,特别是我们这种立于世俗山门的小门派,本来就应该对凡人尊重一点。”
鑫凌被丘丰长老忽然地劈头盖脸训了一顿给训蒙了,却是不服地低声道:“我可是练气六层的修真者,比那些凡人高贵多了,凭什么。”
丘丰长老看着这不争气的徒儿,叹息道:
“你这是看天的井底之蛙,鑫儿啊,我告诉你,即便是这样你看不起的凡人,他的孙子可也是被天玄派收入了门中,当了内门弟子的,前途无可限量,比起我们这些普通修真者强多了,你总是以小人之心看事情可是不行的啊。”
鑫凌没有再驳嘴,暗自心想:恐怕这才是你尊敬他的原因吧。忽然他转念问道:
“那个陀叔他怎么不跟他的孙子去天衍大陆,那可比这里舒服多了吧。”
丘丰长老回想起陀叔当年的画面,感触道,
“这老头倔脾气,老是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所以自愿留在滨国帮助天玄派寻找入门弟子。”
“真傻,”那鑫凌吐了舌头,嘲笑道。
丘丰长老皱了皱眉头,看着他眼前这个宝贝徒儿,摇了摇头,教训道:
“鑫凌你这家伙,功利心太重了,这可不利于你的修行。再说,这是人家自愿的,人家陀叔也没说什么,你有资格说陀叔吗?”
“知道了师傅。我错了。”
鑫凌暗自低下了头来。
离开了玄心派后,陀叔又站在了这凉山的山崖之顶,向着遥远的北方眺望着。
他暗自感叹道:九年了,或许等这批入门弟子都送走后,我也该跟着去看看峰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