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等着看宋跃笑话的富豪们一愣。
什么人榜
天香楼东家阮经元问道:“宋大人,什么叫人榜”
宋跃道:“忘了跟大家说,此次捐款,虽是无偿捐赠,但是捐赠者,都会被雕刻在城门的天地人三个榜上,以供百姓瞻仰,三十两以下的,就是人榜,三十两以上,乃至百两的,就是人榜,五百两以上的,则是天榜,我相信,你们有些人可能不在意这点名声,可是我却不能让你们的善行不被人所知,这才安排了这三个榜单,让你们大家都能流芳百世。”
刚刚的那个胖子脸色一黑。
这他娘的你倒是早说啊!
他被宋跃气得眼前一黑。
这时,李文书朝着人群中,自己家的族长使了个眼色。
李家在源城也是有名的富户,不然他当初也进不去县衙做文书。
李正寅接到李文书的眼色,当即站起来说道:“宋大人大义,这种为国为民之举,我等怎会不支持呢”
他朝着自己站在一边的小厮道:“你回去家中调取五百两银子来。”
“是!”
那名小厮连忙点头,转身就朝着县衙外跑去。
他这一带头。
跟李家交好的几家人也纷纷表态。
这时,门外进来一个陌生的小厮,手中拿着一个托盘,径直走到李文书身边,递上托盘道:“我乃关峰呈将军家的下人,我家夫人命我来送上捐赠的五百两!”
李文书脸上一喜,连忙将钱收下,然后又拿出了另外一本不同颜色的本子,在上面记下了关将军的名字和所捐赠的银两数量。
这还刚刚记完,又有一个小厮得到了通报,从县衙外进来,手中依旧是举着一个托盘。
众人不禁想道:这该不会又是哪户官眷送来的吧
果然,这小厮进来,送上银两,报的还是某位家中子弟在外当官的官员名字。
这人报完,许映容身边的一个丫鬟,也带来了七百两银子。
这七百两一出,估计织布坊这一年的利润都捐了三分之二了。
宋跃有点心疼地叹了一口气,每每家里有点钱的时候,好像总会发生一些让他突然变穷的事情。
这会儿,一些原本还不愿意捐款的富豪心里明白,他们要是真的不捐,只怕是会得罪宋跃和那些城中的官员家了。
既然要捐,那自然不能出力还不得名声。
于是大多都是六七百两银子。
到场的富豪们有二十多人,加上不断送来的各官眷捐赠的银两,不一会儿,捐款数量就已经到了一万多两。
昨天许映容宴请的那些官夫人,事后才知道,原来还有个什么天榜地榜人榜的东西。
有一些人看在许映容是县令夫人的份上,捐个几十上百两,算是全了面子。
这会儿一听说榜单的消息,立马又让人送了银钱来,将钱补到五百多两。
像是宋跃这样,平民起家的人家,拿出几百两,那自然是要搜肠刮肚+。
但是源城原本就地处富硕之地,城中的富户更是数代传家,底蕴深厚。
拿出个几百两,几千两,那完全没有多大影响。
等众人捐完款,一开始的那个胖子面色羞恼。
他刚刚叫人回去去银子,要将银子补上。
谁知道李文书竟然说,为了不传出官府欺压百姓的名声,每人只有一次捐款机会。
免得一个人可以多次捐款的话,让不知道的人说他们官府就逮着一个人薅羊毛。
瞧瞧这话说的,这分明就是故意的!
他可是亲眼看着有好几个官眷家的小厮来补了钱的!
胖子气得饭也不吃,冷哼了一声,当场就给宋跃甩了面子,扭头就走。
宋跃冷眼看着,等他出了县衙的正堂,才招呼众人,说道:
“道不同不相为谋,各位慷慨解囊,我相信源城的百姓是不会忘记的这个大恩的,好了,先不谈这事儿了,这是我自创的火锅,请大家试试看,味道怎么样。”
他带头演示了一边吃法,一众大老爷们儿觉得新奇。
学着他的样子,夹起切得薄薄的五花肉,放进滚烫的汤锅中轻轻涮了一会儿,然后再夹起来送进口中。
阮经元吃了一块,点了点头,赞叹道:“宋大人真是个妙人,总是有一些千奇百怪的想法!”
他一边往嘴里塞肉,一边说道:“不知道宋大人可有想法,将这火锅的方子卖给我天香楼我愿意出一千两!”
一个方子,自然是不值这么多钱的。
可是现在宋跃的地位不一样了。
这一千两,说是买这个方子,倒不如说是在买宋跃的人情。
“诶!阮兄也太小气了,这么新意的吃法,依我看,起码得两千两!”
阮经元旁边的另外一个富豪说了一声。
宋跃笑道:“大家别拿我打趣了,这方子,哪里值这么多钱。”
这会儿整个正堂内一片热火朝天,哪里还看得出来半个时辰前,气氛凝滞的模样。
这一顿,宋跃好酒好菜招待了这些富豪一顿,等到天色快黑时,才将人一一送出县衙。
等人都离开之后,宋跃点了虞山和路从怀,让他们带人轮班守着这些钱。
第二天一早,睡了下半夜的路从怀,带着人,拿着盖了官印的告示,就出去招人去了。
县衙后院内,许映容正伺候宋跃穿衣服。
要不怎么说环境最容易改变人呢!
宋跃刚刚来到这里的时候,可是事事亲力亲为。
现在穿个衣服,都已经习惯张着手让许映容帮他收拾了。
“娘子,我整日忙着外面的事情,你现在又不方便出去了,会觉得孤单吗”
天气骤然大寒的这些日子,宋跃十分忙碌,夫妻二人几乎整天见不到面。
许映容给他系好腰带,双手环抱住他的腰身,温声说道:
“我在家里,这么多奴仆在,时不时出门应酬,长乐也会来陪我,我怎么会孤单呢我只是心疼相公,成日要外出巡察,这些日子又瘦了许多。”
宋跃顺势搂住她,过了一会儿,说道:“娘子,我们生个孩子吧!”
过了这个年,许映容就满二十岁了。
许映容脸上一红,又惊喜又娇羞,抬头问道:“真的吗”
之前因为宋跃担心她的身体,两人行房时,总是有意避孕。
她内心纵然失落,也不好强求。
但是女人家,哪里有不期待孩子的
现在听到宋跃这么说,她娇美的脸上全是期待又激动的神色。
“当然,这种事情,我还会骗你吗”宋跃低头看着她笑了几声。
不过很快,他又皱起眉头来,假装为难道:“只是……”
许映容一急,连忙问道:“只是什么”
宋跃坏笑了一声,“只是要累坏我这头耕地的老牛了!”
“相公!”许映容反应过来宋跃的意思,娇羞地抬手捶了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