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巧了吗
这令牌早不丢,晚不丢,一出事儿就丢了
李廉看着魏原的眼神,慢慢变成了审视。
宋跃问道:“魏县令,你就那这套说辞来给我们交代”
魏原脸色煞白,一下子跪倒在地。
“知府大人,侍郎大人,真不是下官想要糊弄你们,而是真的……它真的就是昨天早上丢了,下官,下官……”
他一脸害怕加慌张。
季文书突然说道:“那这么说来,昨天侍郎大人询问之时,县令大人您是想让在下来背锅了”
“哎呀,季文书,本官那也是想着,你先受点委屈,事后本关于一定会调查清楚的!”
魏县令连忙安慰了一句。
季文书气得脸都红了。
他粗着声音回道:“好啊,亏得我昨日一开始还因为害怕牵扯到您,所以想着遮掩一下,要不是侍郎大人拿住了在下府中的小厮,在下慌乱之下承认了确实接到不许寻找的命令,那么这件事只怕是就要让在下来背黑锅了吧!”
“你!你……”魏县令气得抬手指着季文书。
“你既说来传命令的是本官的人,那你拿证据出来说啊!还有,你天天出入县衙,又是可以进本官书房的人,本官怎么知道,是不是你偷偷拿走了令牌,从而想出这么一件事来诬陷本官!”
“好一张污人清白的好口啊,不愧是当了多年县官的人,魏大人,说话要讲良心,在下要是想害你,大可找其他与在下不相干的事情做手脚,何必将自己牵扯进其中呢!在下看是魏大人你想贪污这笔钱,所以故意弄了这么一出吧!”
季文书也转过身来,争锋相对地跟魏原争吵起来。
这两人你指责我居心不良,我指责你包藏祸心。
骂到最后甚至想要打起来。
李廉偷偷看了一眼宋跃,见他面色平淡,看不出什么情绪来。
只得自己一拍椅子的扶手,怒道:“好了!本官和宋大人就坐在这里,你们两个互咬什么”
几名衙役冲上来,将魏原和季文书拉开。
魏原涕泪横流,悲声道:“大人,你们要相信下官啊,下官就算有所失察,也绝对没有做这样的事情,这些工钱,左右不过就是几百两而已,贪这么点钱,却惹上这么大的官司,于我何益啊!”
李廉脸上一黑,斥道:“住口!不管多少银两,都不能贪!”
魏原低下头。
这时,宋跃问道:“季文书,魏县令说,他叫人来嘱咐过你,早点核算好名册和工钱,有没有这么回事儿”
“没有,”季文书摇了摇头。
魏原眼看着又要激动。
宋跃对他做了个闭嘴的手势,然后问道:“魏县令,那么你昨天叫去传话的手下在哪里”
魏原转头看了一眼周围,说道:“他不在此处,想来应该是在后院。”
“叫什么名字”
“叫富贵。”
宋跃对着一旁的凌风点了点头。
凌风立马带着人冲进县衙后院。
没多久,他又带着人出来了,并未见到那个所谓的富贵。
“大人,小的仔细询问过了,这个富贵昨天夜里就已经没有人再见到过了。”
凌风对着宋跃一拱手。
宋跃看向突然委顿在地的魏原。
魏原目光呆滞地摇了摇头,说道:
“不,不可能!富贵跟了我已经快十年了,从我上任以来,就一直跟着我,全家的身契都在我的手里,他怎么可能背叛我!不可能,不可能!”
魏原连连摇头。
“这……”李廉看向宋跃,说道:“宋大人,你看……”
宋跃转头看了他一眼,并未说话。
这时,远处的街道上,一名男子纵马而来,那人的穿着跟凌风等人是一样的。
一下马,这名男子跑过来,附到宋跃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说完之后,他后退几步,站在一边。
宋跃沉思了一下,转头对着李廉笑了一下,说道:
“李大人,这既是你的治下,犯事儿的人也是你的下官,那就麻烦你来处理,然后给大家一个交代吧,民工工钱的事情已经解决了,我也该回去了。”
“这这这……大人,大人!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大人,您可不能就这么走了啊!下官,下官……”
李廉脸上露出慌张来。
宋跃站起身来,双手随意地作了个揖。
然后说道:“李大人,什么叫本官不能走这件事,虽然与工部附属司有关,但是安百龄却算得上是受牵连之人,而且本官也没有想要带走他,如今名册已经重新整理好,工钱也已经顺利发下去了,李大人你想要提审谁,询问谁,可就是你的事情了,不过我还是得提醒一句,目前最重要的,还是那个叫富贵的人,他不论是死是活,最好还是找到的好,好了,大过年的,本官就先回去了。”
说完之后,宋跃对着思贤使了个眼神。
思贤立马下去安排起来。
沈志军和谷华语给那几名账房先生发了工钱,将这些人送走,他们几个才跟在宋跃身边,一一跟李廉告别,然后坐马车的坐马车,骑马的骑马。
人手没多久就撤得一干二净。
“宋大人……宋大……”李廉及喘吁吁地追了几步。
“李大人,您别送,我先走了,回见!”宋跃坐在马车上,掀开窗帘,对着李廉远远地挥着手。
那些百姓一看宋跃都走了,想来也没有什么好戏看了。
于是也跟着走了。
大年三十的寒风从县衙门前吹过。
李廉身子一抖,只觉得这股寒意渗透进了心底。
在场只剩下一些衙役和魏原、季文书等崇县一干人等。
他想了想,挥手道:“把人都提进县衙。”
此时李廉在迟钝,也明白宋跃为什么只愿意审到这一步就抽身走人了。
魏原和季文书互咬起来,事情落在崇县自己人的头上。
只要确定这件事不关工部和宋跃手下的事,那么接下来,他自然也就不需要得罪人了。
明明是年节阖家团圆的日子,自己却还要来处理这种事情。
李廉脸上的皱纹几乎是瞬间就变得深刻许多。
“老爷,老爷啊,您到底犯了什么事情啊!”
众人刚进门,魏原的一众妻妾儿女都哭哭喊喊地冲出来。
李廉额头上顿时冒出虚汗来。
“来人!把这些人都暂时圈禁在后院,等事情处理清楚了再做决断!”
“是!”
他作业派来,还未回去的衙役连忙冲过去将人都拉走。
“这个宋侍郎,走就走了,连人都不给留一个帮忙,怪道一整夜一整天,魏县令的人家人都没有来闹,原来是被看管起来了,哼!”
李廉小声咒骂了几句。
想到那个护卫跟宋跃说的悄悄话,之后宋跃立马就决定走人,李廉顿时就抓心挠肺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