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朦胧,黎明将至未至。
一百名身着战甲的兵士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小村庄。
小村庄内一片寂静,没有鸡鸣,没有犬吠,似乎根本没有任何生命的气息。
身着战甲的兵士静静地站在原地,脸上没有丝毫表情,漆黑而深邃的眸子里散发着极为恐怖的气息。
这时,朦胧不再,天光破晓,一缕带着生机与希望的阳光洒落在小村庄里。
“格杀勿论!”一声高呼威严且不容置疑,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杀呀!”伴随着气势如虹的喊杀声,金军将士如潮水般涌入了小村庄。
一位身着银色战甲的中年将军在村口老槐树下勒住马缰,一脸得意,轻笑道:“果然不出大将军所料!”
旁边,一位副将随口奉承道:“将军建功立业就在今日。”
中年将军只是莞尔一笑。
下一刻,那一百名身着战甲的兵士淹没在了金军将士中。
在所有金军将士眼中,这是一场没有意义的战役。但是,当刀锋砍在敌人肩头只留下了一道浅浅的血痕时,当qiāng尖刺在敌人胸口就像刺在铁板上一样……他们瞬间呆住了。
与此同时,那一柄柄锈迹斑斑的青铜剑刺入了金军将士的身体,鲜血喷涌而出。
震惊,恐惧,这一幕似曾相识。
“他们是秦之锐士、幽冥鬼兵!”有人想起了曾经那血腥惨烈的场面,不禁惊呼出声。
秦之锐士、幽冥鬼兵本就是为杀戮而存在,与其短兵肉搏,简直是以卵击石、自不量力。
长安城一战,面对秦之锐士、幽冥鬼兵,燕山当机立断,用石头将四门砌死,固守城池,以血肉之躯筑成了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这才侥幸获胜,却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而此时,原本胜券在握的金军将士却注定悲惨收场……
见此情形,老槐树下的中年将军脸色煞白。将士们在拼命,他的心在滴血。终于,他把心一横,暗忖道:只要将士们能保住性命,就让我来承担一切后果。他刚要下令撤退。就在这时,他仿佛看见有一位白衣仙子在淡淡血雨中翩然落下……他想要开口,却无能为力。“通”的一声,他跌落在地上,咽喉处出现了一道血痕。
那位副将和四名兵士先是一愣,继而震惊,愤怒,刀剑出鞘。
白色身影再次掠过。
来不及呐喊,鲜血飞溅,那位副将和四名兵士也倒在了血泊中。
白色身影静静地站在老槐树下,毫不在意脚边的六具尸体,清澈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波澜。这白色身影正是天道宗雨堂堂主花雨落。
这时,又有三百名秦之锐士、幽冥鬼兵朝小村庄里杀去,没有喊杀声,沉默中弥漫着极其恐怖的气息。
终南山下,四百名秦之锐士、幽冥鬼兵在默默前行,无声无息。
上清太平宫正殿内,掌教沐清风忽然脸色大变,沉声道:“有强敌来犯,流苏,轻水,速去鸣钟示警,其余弟子做好准备,除魔卫道!”
“弟子领命!”
没有质疑,没有犹豫,只因他们早已做好准备。
上清太平宫后山山洞前,蒙放和于成龙并肩而立。
在他们身后,石破天、李贺、颜如玉、张野和六名朝天阙死士傲然挺立,目光决然。
蒙放轻声叹道:“他们果然来了!”
于成龙朗声笑道:“那就战个痛快!”
女人和孩子都已躲进了山洞。今日,他们会以血肉之躯在这里筑造一道坚不可吹的城墙,守护朝天阙未来的希望。
上清太清宫宫门前,掌教沐清风和众弟子手里紧握长剑,严阵以待。
不久后,四百名秦之锐士、幽冥鬼兵来到宫门前,黑压压一片,没有一丝生机,却弥漫着极其恐怖的气息。
见此情形,沐清风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望向两名弟子,低声道:“流苏,轻水,你们立刻护送宫中弟子下山。”声音很轻,却有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师父!”一声轻唤,两个青年道士跪倒在地上。
沐清风转过头,望向那黑压压一片的秦之锐士、幽冥鬼兵,冷冷道:“去!”
他们二人心里清楚,若非关系到上清太清宫生死存亡,师父绝不会如此。可他们岂能舍师父而去?终究师命难违,他们站起身,朝宫门内走去,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
没有任何征兆,没有喊杀声,秦之锐士、幽冥鬼兵手持锈迹斑斑的青铜剑朝上清太平宫杀去。
“除魔卫道,舍我其谁?”上清太平宫众弟子高声呐喊,气势如虹。
短兵相接,一开始就陷入了苦战。
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非武学修为极高之人或持有神兵利器者难以与秦之锐士、幽冥鬼兵一战。
这一战,于上清太平宫而言,是搏命一战,注定惨烈,注定失败。
沐清风手持一柄青色长剑,剑身有无形剑气凝聚,寒气逼人。他身形迅如疾风、快似闪电,所过之处,头颅、肢体纷飞,黑色液体飞溅。
此情此景,他想起了二师弟欧阳无痕――一位惊才绝艳的盖世强者,死于天道宗宗主李锦山剑下,也算死得其所,却在死后惨遭秦之锐士、幽冥鬼兵乱刃分尸,惨不忍睹;他想起了四师弟杜子义――一个刚烈正直的铁血男儿,正当壮年就战死了;他想起了恩师李若愚――一位心系天下苍生的长者……
悲痛与愤怒化作了强烈的杀意,道心已不稳。
不过,他已不在乎,眼中唯有杀戮。
拼杀,死伤,流血……
与此同时,二百名秦之锐士、幽冥鬼兵已悄无声息地朝上清太平宫后山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