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9479/508529479/508529503/20200417173713/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九天命相搏
到了夜间二更时分,段延庆、尹铭、雁残三人已来到陈桥驿附近隐身起来。段易长因是大理国人质,不便出面,是以并未前来。
陈桥驿便是宋太祖赵匡胤龙袍加身之地,公元九六o年,也就是建隆元年,当时后周镇、定二州谎报辽朝和北汉兵南下进攻,后周宰相范质、王溥等派遣赵匡胤出城抵御。当时赵匡胤在后周担任殿前都点检,统领精锐的禁军。
赵匡胤出城之后,京师(也叫东京、汴梁、开封)流传着“点检作天子”的童谣,赵匡胤兵到京师城北二十里的陈桥驿,弟赵匡义、归德军掌书记赵普和军中诸将把皇帝的黄袍加在赵匡胤的身上,拥立他作皇帝。赵匡胤率领禁军开回守卫空虚的京师,殿前都指挥使石守信等在宫中作内应,轻而易举地夺取了皇权。由于赵匡胤原任宋州归德军节度使,新建的王朝,便建号宋朝。
这就是历史上著名的“陈桥兵变”。
赵匡胤虽为宋朝的开国皇帝,被宋人称为“宋太祖”,但他于后周却是叛臣。正因了这缘故,陈桥驿虽为宋朝开国之地,但历代宋朝皇帝为了避免腹诽之议,均闭口不谈陈桥驿之事,也不在此进行祭祀,未将此地列为皇室禁区。
到了三更时分,果见全冠清、慕容复和游坦之三人来到了陈桥驿之上。
此刻冷月西悬,三人伫立原地,互为椅角之势。
但听慕容复道:“全总管,此刻时辰已到,为何不见西夏一品堂的高手?”
原来全冠清知道慕容复一心想恢复大燕,四处巴结权贵,待那日幕容复从金国回到大宋皇宫后,便对他说有西夏一品堂总管赫连铁树,今夜三更在陈桥驿有要事相商,请慕容复无论如何前去一叙。
慕容复听了此言,脑海之中立刻便想到了宋太祖赵匡胤在此身登皇位之事,心头不禁暗喜道:此刻大辽已灭,除金国之外,就数西夏最为强盛,若能与西夏联合,则恢复大燕之事定可成就。
当下不疑有它,叫上游坦之,三人便来到了陈桥驿。
全冠清见慕容复如此问,便道:“慕容公子,此事在下也是听一大内侍卫所报,按理说赫连铁树应该到了……”话音未落,但见三人身周忽然掠出三人条人影,分别扑向慕容复、游坦之、全冠清三人。
扑出来的这三人便是段延庆等人,他们均用黑布蒙面。事先商定好了,尹铭武功最高,由他对付慕容复,段延庆对付游坦之,雁残与全冠清虚与委蛇,伺机帮助尹铭诛杀幕容复。
谁料尹铭抢先攻出,径自扑向游坦之,竟不与慕容复相斗。
雁残与段延庆都吃了一惊,他们还道尹铭认错了人,当下雁残和段延庆均不约而同地攻向慕容复。
二人均是使用大理段氏的一阳指向慕容复攻击。
在这电光石火之间,全冠清见三人竟将自己撇在一边,心想:如若他们行刺不成,自己岂不是要见疑于慕容复?
当下不及多想,抽出长剑便向段延庆佯攻而去。
却说慕容复惊闻指力裂空之声,已知来人武功高强,并且是大理段氏的一阳指高手,当下不敢怠慢,双掌同时撑出四股拽风,向来人击去。
段延庆心机灵便,见全冠清向自己攻来,已知他心意,当下中途变招,不再向慕容复攻出,而与全冠清打在一块。
但他仅用了五成功力,自然是手下留情。
尹铭甫一向游坦之扑出,游坦之便早已听风辨行,拿准了他的方位,双掌全力向尹铭推出。
以尹铭的内功,游坦之定不是他的对手。但他知道假如自己一举将游坦之击败,那自己势必得参加围攻慕容复。
这是他避之唯恐不及之事。
是以他只以三成功力,击向游坦之。
而游坦之从尹铭掠出的掌风之中,已听出此人功力远在自己之上,是以运足了十成功力,向尹铭推出。
二人双掌接实,“嗨”地一声闷响,游坦之和尹铭均后退数步,身躯一摇晃,同时喷出一股鲜血。
显然,适才这一掌二人均已受了极重的内伤。而尹铭受伤更为严重,他未料到游坦之的内力竟如此古怪,并且内力十分深厚。
游坦之早年曾练了天山冰蚕毒掌,后来又得了少林寺的《易筋经》,这两门武功一正一邪,竟鬼使神差般地在游坦之身上融为一体,并且相辅相承,使他的内功达到了天下第一流的境界。
雁残和段延庆见尹铭身受重伤,心头均大觉不解,但雁残正与慕容复打得不可开交,当下谁都不敢停手前去相助尹铭。然而看情形游坦之受伤也颇为不轻,他二人均已无力再战,正在自顾调息疗伤。
段延庆向雁残和慕容复看去,但见雁残虽然巧招不断,但已经是攻少守多,全丈着凌波微步这套步法的精妙在周旋而已,要想取胜,已然毫无可能。
段延庆心知今日之事,自己只有迅速将全冠清打倒,然后腾出手来,前去帮助雁残,或许尚有一线转机。
段延庆知道慕容复乃武林中的高手,若自己一味相让全冠清,定会让慕容复看出破绽,当下一阳指指风从铁杖射出,仅数招之间,一阳指指力便射中了全冠清的右肩。
全冠清长剑立即脱手,右肩血流如注。
段延庆一见得手,未及转身,反手便是一杖向慕容复戳出。
慕容复双手一挥,但见段延庆刺向慕容复的铁杖,竟突然中途转向雁残攻去,而雁残拍向慕容复的一掌,也莫名奇妙的攻向了段延庆。
二人心头大惊,疾忙再次中途变招,堪堪解开了这自相惨杀的局面。
慕容复方才所使便是姑苏慕容氏的两大绝招之一:斗转星移。
慕容复当下道:“段前辈、雁姑娘,请住手吧。”
慕容复早已认出了这三人。
雁残“哼”了一声,没说什么。
慕容复道:“不知三位为何如此?”
段延庆道:“慕容公子,你恢复大燕之心一直不死,老夫等也已经替你将赫连铁树打发走了。”
慕容复心头大怒道:“段前辈如何知道此事?”
段延庆道:“那名大内侍卫向全总管禀报之时,老夫正巧在暗中听到了,是以有此冒昧之举。”
这一些话,均是段延庆三人与全冠清事先商量好的。
慕容复冷笑道:“三位既已代在下赴约,却不知为何对在下三人暴施偷袭?”
段延庆哈哈笑道:“传闻大内高手如云,其中犹以慕容公子最为出色,老夫久已不在江湖走动、故而技痒,这才冒犯了慕容公子。”
慕容复“哼”了一声,知道段延庆所言并非是实,当下冷冷地道:“在下不知段老前辈尚有何示下没有?”
段延庆道:“公子武功果真超群,老朽佩服。若公子愿意见谅的话,今日之事,咱们便就此别过不提如何?”
慕容复见已方三人已有两人受伤,而凭自己之力,要想将雁残和段延庆打倒,已着实不易。再则,雁残还是他未来的儿媳妇,虽然雁残一再对他无理,但他却无杀雁残之心。
当下道:“段老前辈,咱们后会有期。”
言毕,一打手势,游坦之和全冠清便尾随慕容复回到了宫中。
慕容复道:“全总管,请你将报信的那名大内侍卫带来见我。”
全冠清应了转身出去,不一会儿脸色惊慌地回转来,道:“慕容公子,那名大内侍卫已被人杀了。”
慕容复脸上变色,他盯着全冠清看了一阵,然后冷冷地道:“带我前去看看。”
不一会儿,全冠清和慕容复便来到了那名大内侍卫的住处,但见大内侍卫胸口之处有一血洞,血色枯黑,显然已死了数个时辰。
慕容复道:“一阳指!”
段延庆和雁残站在尹铭两侧,替他护法。
尹铭太过粗心,未料到游坦之的内力竟如此深厚,未及提防,竟然受伤不轻,兀自在打坐调息不已。
他本已受了内伤,此刻正需要屏出心中杂念,静心调息。但他此刻如何静心得下?段延庆和雁残定然会深究此事,而自己又不便明说,心中自然大感为难。一时之间杂念纷呈,思绪紊乱。
如此一来,立刻气息岔道,“哇”地一声。口中喷出一股血箭,往后便到。
段延庆和雁残大惊,疾忙将他托住,两股内力同时透入尹铭体内,替他将岔道的内力一一引归丹田。
至到黎明时分,尹铭才悠悠醒转,但脸色苍白,显然是重伤未愈,至少也得调养十数日方能复元。雁残恼怒地道:“尹铭,你是怎么搞的?”
尹铭抬起无神的眼睛,看了看雁残,低声道:“我……我认错人了……”
.雁残道:“胡说,你在少林寺既然能一掌将丁春秋打成重伤,并且将慕容复等一行人赶出少林寺,此刻怎地连游坦之的一掌都抵不住?”
尹铭无语与对。
雁残尚要说什么,却见段延庆打了个手势。道:“时辰不早,咱们快些回去吧,尹铭也需要调养数日方可。”
未几,三人回到宫中,将经过情形对段易长讲了。
段易长觉得尹铭心有隐情,但他却不便开口,当下道:
“这次机会一错过,幕容复以后会更加小心,恐怕再难下手了。”
雁残俏脸含怒,瞪着尹铭,看样子又要发作,段延庆疾忙道:“好在我们事先安排周到,慕容复不会怀疑全冠清,这倒是一个有利条件……”
雁残道:“这下怎么办?”
段延庆道:“只好再等机会了。”
段易长道:“我倒有一个主意,只不知成不成?”
雁残道:“你快讲。”
·段易长道:“慕容复亲手杀死了我的爷爷和奶奶,从这一点上来说,我与他也有不共戴天之仇,若我找到他挑明了要了决此事,想必他不会拒绝?”
雁残道:“你的意思是说将慕容复诱到郊外?”
段易长道:“正是。”
段延庆却道:“不行,你若跟他约定比武地点,慕容复是必会怀疑我们三人再故计重施,就算他应约前去,也一定防备周密,恐怕依然难以得手。”
段易长沉吟道:“不错,慕容复定然会有所警惕。”
众人一下子都毫无主意,尽皆沉默。
良久。
段易长忽然道:“有了!”
雁残道:“什么主意?快讲!”
段易长道:“如果我和慕容复约定的比武地点在郊外的话,慕容复定然会有所怀疑,并一定会有备而来。但如果我和他的比武地点便在宫中,想必他定然放心多了。”
雁残道:“在宫中,这怎么成?如果让宋徽宗知道了,大家都讨不了好。”
段易长道:“宋徽宗不会知道此事。”
雁残道:“为什么?”
段易长道:“因为我跟他约定的时辰是在深夜。”
雁残道:“大内之中遍布岗哨,高手如云,只怕你二人尚未动手,便已被发觉。”
段易长道:“但有一个地方,在深夜三更是绝对不会有大内高手的。”
雁残道:“什么地方?”
段易长道:“太和殿之顶。”
众人一听他竟要在金鸾宝殿之上与慕容复决斗,不禁一怔,却听段延庆道:“好主意。”
段易长道:“慕容复此次定然会有所准备,事先肯定会在四周察看,太和殿之顶高达十数丈,并且难以立足,也根本不可能事先隐蔽着人,慕容复一眼便可看出。”
雁残道:“你的一阳指和六脉神剑虽造诣不凡,但要与慕容复相斗,肯定不是他的对手。”
段易长道:“这个自然。但我与他拖延时间,你们疾速赶到,不就行了?”
雁残也点头道:“这主意确实不错。尹铭,你说呢?”尹铭一直躺在床上,眼神呆滞,一言不发,听了雁残此言,忙道:“什么?”
雁残道:“你到底怎么啦?易长说他与慕容复约好在太和殿上比武,然后我们悄悄赶去,合力刺杀慕容复。你觉得怎么样?”
尹铭愣了一愣,道:“好主意,可是我……”
段延庆道:“此事定然要等你内伤痊愈之后,方可着手进行。”
尹铭再也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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