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9479/508529479/508529503/20200417173713/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但见东城门已然大开,当先一名辽军大将手执白旗,出城跪地,显然是投降了。
金兵营中驶出一队骑兵,人数大约有一千人,奔到那名守将身前停住,雁残不知道他们讲了些什么,但见金兵的领头之人,伸手接过白旗,跪在地上的那名大将便站起身来,对着城中说了几句。
未几,便见辽军排成单行,从东门中鱼贯而出,将兵刃放在一边,然后走到一旁,垂手而立。
这情形大约持续了三个时辰,上京城留守挞不也率领部下十万人,全部出城投降了金兵。
在一阵激昂的乐曲声,金太祖完颜阿骨打在亲兵的重重护卫之下,驶入上京城,尹铭直到此刻才道:“这是怎么回事””
雁残也不明所以,但她知道挞不也在大辽之中乃一名著名的悍将,此时竟如此怯懦地投降,实在是大出预料。
雁残道:“此事跟慕容复定然有关。”
尹铭心头虽也有这种想法,但他如何敢承认?
雁残道:“走吧,咱们快到西京去。”
二人便向西而行。
才行了数里,后面便有一支大军追来。二人急忙闪避在道旁,但见这一队金兵约有五、六万人,径向西京奔去。
未几,但见金太祖又率领数万人亦向西奔去。
待雁残和尹铭到达西京之时,耶律延禧早已弃城而去到了阴山。
至此,辽国已被金兵占领了三分之二。
金太祖见大辽局势已定,便回兵攻打幽云十六州。次年,阿骨打病逝,吴乞买继位,改年号为天会,史称金太宗。
一天深夜,忽报慕容复求见,金太宗吴乞买疾忙召见。
慕容复进来之后,对吴乞买道:“恭喜陛下。”
吴乞买道:“何喜之有?”
慕容复道:“臣已将耶律延禧抓来。”吴乞买大喜,当即道:“带他进来。”
慕容复道:“陛下且慢。”
吴乞买道:“慕容大侠,甚么事?”
慕容复道:“在下曾对耶律延禧道:只要他投降金国,金国一定封他为王,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吴乞买哈哈笑道:“这有何难?”
当下耶律延禧进见,跪地道:“亡国之臣叩见陛下。”
吴乞买急忙将耶律延格扶起,道:“陛下从此之后可摆脱繁忙的国事,静心休养,岂不是好?朕封你为海滨王。”
耶律延禧跪地道:“谢陛下。”
一年之后,耶律延禧抑郁而死――此乃后话,别过不提。当下耶律延禧谢恩退下,吴乞买道:“慕容大侠,为今之计,该当如何才是?”
慕容复道:“陛下既已攻占幽云十六州,何不就此向南进攻呢?”
吴乞买道:“宋金曾有海上之盟,当时约定好了,金国取大辽、中京、上京,大宋取幽云十六州,此刻怎能言而无信?”
慕容复当下不好再说什么,便道:“既如此,在下先回大宋宫中,若宋朝有何变故,在下定当马上禀报陛下。”
慕容复当下离了金国,径赴开封,入宫叩见宋徽宗。
宋徽宗一见之下心头大喜,道:“慕容公子,这一段时间不知你到什么地方去了?可想煞朕了。”
慕容复道:“臣一直在北面,今日有一好消息向陛下禀报。”
宋徽宗“哦”了一声,道:“什么好消息?”
慕容复微微一笑道:“陛下可想收回幽云十六州?”
宋徽宗愁容满面地道:“宋军出师不利,燕京反而被金军攻下。朕已多次遣使金国,请他们归还幽云十六州,可是......”
慕容复道:“此事包在在下身上。”
宋徽宋喜道:“公子真有此把握吗?”
慕容复笑而不语。
当下由慕容复、童贯等与金国交涉,达成协议如下:燕京交宋,宋朝需将燕京租税一百万贯献给金朝,同时按照海上之盟,宋朝每年还要将原先献给辽的岁币四十万交给金朝。
徽宗自然全都答应。
但等童贯、幕容复等人前往燕京之时,这才发觉燕京已成为一座空城。
原来,金兵在退走之时,在燕京城内大肆抢掠财物,又把城内男女拂去作奴隶。燕京被搜括一空,但见城市空墟,狐狸穴处。
连慕容复都大吃一惊,然而童贯等人却欣然有色,上“复燕奏”,大肆吹嘘,凯旋还帅。
几乎在慕容复等人入燕京城的同时,尹铭和雁残也来到了此处,见了这等惨景,心头不禁黯然失色。
雁残道:“慕容复这奸贼,此番遇到他定不轻饶。”
尹铭道:“我俩奔波万里,虽对慕容复有所怀疑,但却毫无证据……”
雁残“哼”道:“反正我与此人不共戴天。走吧,咱们到开封去。”
不一日,二人便到了皇宫之中。
但见皇宫上下一片喜气洋洋,宋徽宗竟把收复燕京自吹为不世之功,宫庭上下酒宴不断,欢庆竟达数月。
雁残见了这等情景,摇头不已,对尹铭道:“尹铭,看来真要如你所说,大宋灭亡已是指日可待之事。”
尹铭无语与对。
两人见到段易长和段延庆,将这一路南来的所见所闻对二人讲了,段延庆当下道:“如此看来,慕容复定然是一个祸国奸贼,此人不除,大宋永无宁日。”
雁残道:“不知此刻慕容复是否在宫中?”
段延庆道:“数日前,他刚从燕京回来,此刻恐怕尚在宫中。”
雁残道:“伯父可知他的住处?”
段延庆道:“此人居无定所,你想干什么?”
雁残道:“我要杀了他。”
段延庆道:“如此吧,咱们晚上到大内高手的下处探察一番,若能见到此人,此番定再不饶他了。”
段延庆当下又对段易长道:“今晚之事你便不要参与了。”
段易长道:“这是为何?”
段延庆道:“你是大理在大宋的人质,若事情败漏,于你甚为不便。”
段易长点了点头,道:“爷爷言之有理,待我面见陛下,将慕容复之事详细禀报,想必陛下定会有所安排的。”
段延庆道:“大理国虽小,但有大宋在北边挡着,相对来说倒也平安,但若大宋一亡,我大理也定将不保,你便求见宋徽宗去吧。”
段易长应了,当即便向内宫走去。
到得宫门,对太监道:“想烦公公通禀皇上,就说大理段易长求见。”
一干太监都知道段易长深得徽宗宠爱,当下便通报了进去,不一会儿,徽宗传见,段易长便向内宫走去。
但见宋徽宗正在饮酒,身前一帮宫女随着悠扬的乐曲声翩翩起舞,一副太平盛世之状。
段易长见了宋徽宗,当即跪地,道:“臣易长叩见陛下。”
宋徽宗道:“易长快请起。”
段易长道:“谢陛下。”
然后侍立宋徽宗左侧。
宋微宗道:“易长,你此刻入宫,可是有什么事?”
段易长道:“臣冒味打搅,有重大事情禀报。”
宋微宗道:“什么事?”
段易长看了看身旁这些宫女,宋微宗会意,便道:“你们退下吧。”
待殿中只剩下宋微宗和段易长的时候,段易长跪地道:“陛下,臣有数言不得不说,但唯恐得罪陛下,尚请陛下恕罪。”
宋微宗道:“你这是干什么?快起,快起,有话便说吧。”
段易长依然脆地道:“陛下,臣有几位江湖朋友,对慕容复此人十分怀疑……”
宋微宗一听,便道:“慕容公子之事,朕尽都知晓,不必多言。”
段易长又道:“不知陛下是否知道,大辽上京不战而降,以及大辽皇帝被擒之事,均跟慕容复有关?”
宋微宗道:“此事乃朕授意慕容公子所为,意在消灭大辽。
此刻慕容公子大功告成,实乃天助朕也。”
段易长一愣,当下又道:“启禀陛下,慕容复念念不忘恢复大燕……”
宋徽宗十分不高兴,道:“易长,你不必说了,关于慕容公子之事,今后不必再提,你走吧。”
段易长见龙颜大怒,只得道:“臣告退。”
当下辞出内宫,回到下处,将情形对段延庆等人讲了。雁残道:“未想到慕容复此人竟如此富有心机,几位皇帝受他蒙骗而不自知,实在是留他不得。”
段延庆道:“要想刺杀慕容复,并不是件易事,他已深得宋徽宗宠爱,如果一次行刺不成,那我们的处境便十分困难。”
雁残道:“要怎生想个计较,务必十拿九稳方可?”
段易长道:“慕容复的踪迹恐怕除了宋徽宗之外,无人再知。”
雁残道:“大内总管全冠清不知怎么样?”
段延庆道:“此人名为总管,但实际上一切事务均得听慕容复的。不过除了宋徽宗之外,就数他可能知道慕容复的踪迹了。”
雁残道:“既如此,如果咱们找不到慕容复,便先找全冠清吧。”
当日夜晚,段延庆、雁残、尹铭三人便施展轻功,在宫内巡察慕容复的踪迹,但却一无所获。
三人正要回去之时,忽见全冠清独自一人正在巡察哨卡,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当即心领神会,不约而同跃身而出。
这三人武功任何一人均远远超过全冠清,三人合击,全冠清竟一招未发,便已被生擒。
但见雁残点了全冠清的欺门穴,段延庆封住了全冠清哑穴,而尹铭却扣住了全冠清的右腕。
三人一言不发,施展轻功,立刻将全冠清带到了下处。段延庆当下解开了全冠清的哑穴,但听全冠清道:“诸位这是为何?”
雁残道:“全冠清,就凭你数次得罪本姑娘之事,也早该死了。”
全冠清道:“雁姑娘,俗话说:不知者不罪。况且当时在下也是奉命而为,不得以如此,尚请姑娘宽宏大量。”
雁残道:“要饶你不难,但你得说出慕容复现在何处?”
全冠清道:“慕容复此刻已出使金国,不知何时才回.....”
雁残道:“此言当真?”
全冠清道:“在下岂敢相欺,不知诸位找慕容公子有何事?”
雁残道:“你问他干吗?”
全冠清道:“或许在下也能稍尽薄力也未可知?”
雁残道:“啊,我知道了,你虽身为大内总管,但行事却时时得听从于慕容复,是以你也想将他除去,是不是?”全冠清苦笑道:“在下听命于他倒也没什么,只是慕容复太过欺人,在下虽早有不满,但却奈何不了他。”
尹铭心头大惊,如果大内总管参与此事,那么慕容复定然无幸。
尹铭在少林寺之时,曾对慕容复说过:如果实在相逼的话,只好玉石俱毁。他对慕容复本已有同归于尽之想。但他从小便没有父亲,那日少林寺中因情形特殊,故而言辞之间毫无余地,但事后雁残一味要追杀慕容复,他因不愿亲眼见到父亲被雁残所杀,为此不知担心了多少时日,谁知久而久之这种感情竟变成了一种对慕容复的关心。
必竟,他们是父子亲情。
段延庆当下道:“若得全总管相助,想必事情定能办成。”
全冠清道:“慕容复即便是在大内皇宫之中,都随时在提防着,要想引他上当,此事殊为不易。再加上他武功高强,更是不易对付。”
雁残道:“慕容复这家伙鬼鬼崇崇,似乎心里边藏着鬼似的,无论是在大辽,还是在大宋,任何人一见他那模样,都知道他心里有鬼。”
全冠清道:“尹铭少侠的武功足可以对付慕容复,如果再加上段老前辈和雁残姑娘,看来大事能成。但问题是我们不能在宫中下手,因为慕容复是陛下的心腹,若此事让陛下知道,恐怕不好收场。”
雁残道:“依你之见,该当如何呢?”
全冠清道:“依在下看来,最好是将其引到郊外。”
段延庆道:“既如此,就拜托全总管了。”
全冠清道:“须许微劳,不足挂齿。只要诸位信在下得过,在下理当效劳。若无要事,在下这便告辞如何?”
雁残道:“全冠清,你可放明白点,我们即能抓你第一次,难保就不会有第二次。关于这一点,想必全总管心头会有数的吧?”
全冠清苦笑道:“姑娘但请放心,只要慕容复一回到宫中,我便将他引到郊外,并提前通知诸位。”
段延庆道:“深夜打搅,尚请全总管恕罪。”
全冠清道:“在下岂敢,告辞了。”
言毕,转身出了辕门。
一个月之后,全冠清忽然来到段延庆的住处,道:“今夜三更京城以北二十里之外的陈桥相候,届时慕容复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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