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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乾坤残梦 沧浪客 8298 2024-01-19 10:46

  <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2116/507322116/507322127/20200527135618/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鹰飞危楼雾

  那一日在太和殿比武之时,慕容复趁雁残真气不纯的一刹那,掠下了太和殿之顶,找到尹铭之后,但见他早已昏死过去。

  当时宫中之人马上便要到来,慕容复不及施救,抱起尹铭,便掠出皇宫,来到城东关帝庙之后,这才仔细替尹铭察看伤势。

  尹铭伤得着实不轻,五脏大多被震得离位。

  慕容复当即将内力透入他的体内,首先护住尹铭的心脉,然后又将离位的五脏一一正位,这才让他安然休息。直到第六天清晨,尹铭这才苏醒过来,一见置身之地甚为黑暗潮湿,还道自己已经入了鬼门关。

  便在此时,却听慕容复道:“兴儿,你总算醒过来了。”

  尹铭一听竟有人在讲话,一时之间尚未反应过来慕容复是在叫自己。但他却听出了慕容复的声音。

  当下道:“是父亲么?”

  慕容复道:“你总算还是认我了……”

  尹铭只道此刻他与慕容复都以同赴阴曹地府了,当下长叹一声道:“既已到此地步,咱们可以不见那些人了..…”

  慕容复未听懂,道:“你说什么?”

  尹铭道:“我们已入阴间,阳世的一切便忘了罢。”

  慕容复一听他竟以为自己父子二人已死,不禁哈哈大笑道:“孩子,这不是阴间,你我都未死。”

  尹铭显然吃了一惊。

  却听慕容复自负地道:“要想将老夫杀了,可没那么容易!”

  尹铭道:“我…….果真未……这个……死么?”

  慕容复道:“兴儿,这是在开封城外的一个地道之中,咱父子俩均大难不死!”

  尹铭使劲捏了大腿一把,清楚地感觉到疼痛,这才相信自己并未死去,但他随即一惊,颤声道:“那他们怎么样了?”

  慕容复见他竟如此心惊,还道他是在关心雁残,当下道:“你放心好了,为父怎会杀死你的心上人?”

  尹铭听说雁残未死,心头稍定,当下又道:“那段前辈和段易长呢?”

  慕容复不高兴地道:“甚么段前辈?他是天下第一大恶人!”

  尹铭心头道:段延庆虽有过如此不光彩的绰号,但他此刻的为人却甚侠气。他心中如此想,嘴上却道:“莫非他二人已经……这个……”

  慕容复叹道:“这三人联手,确实不易对付。若不是为父见机得快,此刻恐怕真的早已到了阴曹地府中了。”

  尹铭听他口气,似乎并未将三人击败,而只是伺机逃跑了,正想再问段延庆和段易长的下落时,却听慕容复道:“下次若再碰到段延庆和段易长这两个老小子,为父定不轻饶!”

  尹铭这才放下心来,叹了口气。

  慕容复道:“兴儿,感觉怎样?”

  尹铭这才反应过来,所谓“兴儿”,那便指的是自己。自己的原名不叫尹铭,而叫慕容兴。

  尹铭心头苦笑道:慕容复,慕容兴,又是“复”。又是“兴”,自然是指恢复早已消声匿迹的大燕国了。

  慕容复见尹铭一脸的愁容,还道他担心自己的伤势,但下安慰道:“兴儿不用发愁,你的伤势不久便会痊愈的。”

  慕容复对自己的这位儿子初时颇为失望,但他心中清楚,在陈桥驿之时,如果不是他故意认错的话,那自己已早死了。特别是这一次,他为了避免自己亲自出手,竟从十数丈高的金顶摔下,几乎为此送了性命。

  慕容复知道,无论如何,这儿子终是认自己了。心头一高兴,称呼上也亲热得多了。他心头之高兴自不必说,一想到大燕有后,连他自己都晕忽忽的了。

  但他知道尹铭的脾气,此刻若劝他参与复国之事,那他是宁死也不会干的,就如同此次从金鸾殿自行跌下一般。念及此,慕容复心头微微一笑,对这儿子又爱又觉好笑。若此事论到他慕容复身上,若说要寻找脱身之计,就算没有一百,也有八十,绝不会象尹铭这般,来不来便是一死了之的笨办法。

  是以慕容复并不提起大燕之事。

  尹铭见他如此,那真是求之不得之事,更不敢开口提及,只安心养伤而已。

  时光匆匆而逝,转眼便一月有余。尹铭伤势已然大好,这天便想出去走走,但甫一运气,立刻便觉得丹田之中空空如也。

  尹铭惊然失色,又运了几次,依然如此。

  正好在此时慕容复进来了。

  尹铭疾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慕容复一时不明所以,问道:“什么事,兴儿?”

  尹铭急道:“我的内力怎地突然没有了?”

  慕容复微微一笑道:“为父见你伤势大好,唯恐你又去寻找段延庆他们,总不成又让你去跳一次太和殿,是以为父用药物将你的内力暂时抑制住……”

  尹铭又急又怒地道:“那我便一辈子呆在这地洞之中?”

  慕容复道:“这倒不至于。”

  尹铭道:“那你打算何时放我出去?”

  慕容复道:“到为父将一切准备好之后。”

  尹铭奇道:“准备什么?”

  慕容复微微一笑,慈爱地道:“为父在江湖中的名声颇为不雅,这大燕国的开国皇帝嘛,还是由尹少侠来做的好。”

  尹铭一愣,随即道:“开国皇帝?”

  慕容复道:“正是。只要为父能将宋徽宗和宋钦宗这二个昏君献给大金,金太宗便答应借给为父二十万金国精兵。”

  尹铭心头大震,良久方道:“你…….你…….你怎能如此.....”

  慕容复面色一寒,冷冷地道:“如此卑鄙无耻,是不是?”

  尹铭愤然于色,但却无言以对。

  慕容复道:“为父只要能看到你身登大宝这一天,便死而瞑目了…”

  尹铭大声道:“我不要什么大燕,更不想当什么皇帝!”

  慕容复不怒反笑道:“宋太祖赵匡胤初时也不想当皇帝,但黄袍加身之后,不就成了宋朝的开国皇帝了么?”

  尹铭嘶声力竭地大吼道:“我决不!”

  慕容复却不理他,只淡淡地道:“此刻金兵已开始大规模南侵,为父事务繁多,便无时间来陪你了。你的生活自有人前来照应。”

  言毕,慕容复自顾转身离去。

  尹铭独自呆立良久,便举步向地道走去。可刚走了数步,便听一人道:“尹铭,你要干什么?”

  尹铭大吃一惊,因他内力已失,此人是何时进来的,他竟一点不知。当下道:“我要出去。”

  那人道:“有在下在此守候,你出不去的。”

  尹铭倒吸了一口凉气,道:“你是谁?”

  那人道:“在下游坦之,奉命前来看守你。”

  尹铭一听是游坦之,当下不禁心如死灰。

  这地道之中如不点燃火把,那便伸手不见五指。慕容复派游坦之前来守护自己,那自己是绝计逃不了的。

  因为游坦之双目早瞎,武功又是奇高,别说此刻自己功力尽失,便是功力一如既往之时,要想在这黑暗之中胜过游坦之也颇为不易。

  尹铭颓然坐地,一言不发。

  以后数日均是这样,一到吃饭时间,自有人送来,游坦之将饭递给尹铭,然后二人沉默无语地各吃各的。

  饭菜的质量到还不错,但尹铭却食不甘味。

  游坦之因早年遭遇不幸,此后一直沉默少言,不到万不得已之时,轻易不肯开口说话。此刻他也尹铭同处地道之中,这是他一生当中难得的机遇,故而尹铭不开口说话,他反而落得清闲。

  尹铭从小在少林寺中长大,与几位高僧在一起,更是言谈拘紧,久而久之,他的话便也变得少了。自从遇到雁残之后,他才真正体会了少年的乐趣。一念及雁残,尹铭禁不住怦然心跳。

  雁残那美丽的倩影无时无刻不在他的脑海中出现,尹铭便以此来渡过地道中那沉沉的黑暗。

  然而尹铭万万想不到,游坦之心头也无时不在想念着一位少女。那自然是阿紫了。虽然事情已过了数十年,游坦之此刻已是年过半百之人,想必那阿紫也必定衰老了不少,但在游坦之的心目中,阿紫依然是阿紫,他从未想过四五十岁之时会是何样。他心中的阿紫永远是年轻活泼,美丽可爱的。

  不知过了多少时日,尹铭忽然想一起来,不禁大为担心。如果慕容复去找段延庆和段易长的麻烦,而雁残又随时与他们在一起,只要一见到慕容复,那还会有什么好结果?“尹铭随即又想到,慕容复为了恢复大燕,定然要跟宋朝为敌,而雁残等人便在大宋宫中,岂会坐视不理?

  尹铭暗暗责备自己,当下便想设法逃出去。

  但他知道游坦之武功十分高强,如第一次不成功的话,便再也不会有机会了。念及此,尹铭便静下心来苦苦思考。这一段时间以来,游坦之每隔数日便要给尹铭嗅一种无色无味的东西,尹铭心想,这或许就是毒药。

  尹铭念及此,心头顿时一亮:游坦之每次给自己嗅这毒药之时,他都站在自己身前,如此说来,游坦之之所以不会中毒,定是他身上有解药之故。尹铭想,要如何才能得到解药呢?

  要?肯定不行。

  抢?自己不是对手。

  偷?游坦之之内力之高,只怕自己尚未挨近他的身旁便会被他发觉。

  骗?游坦之又不是三岁小孩,怎能骗他得到。

  任尹铭想破脑袋,依然毫无办法。心头不禁暗骂自己无能,要是雁残在此,说不定二人早已逃了出去了。

  尹铭转念又想,如果雁残真的在此,那出不出去,似乎关系也不大。

  一念及此,尹铭立刻摇了摇头,暗骂自己没出息。

  但终不能一味等待,尹铭心想,自己体内内力深厚,这药力未必便压制得住。当下盘膝而做,按照少林寺的内功心法练了起来。

  然而练了数日,丹田之中依然一无所有,便只得做罢。便在此时,游坦之已拿着一只瓶子向自己走来。尹铭毫无办法地看着他。

  游坦之来到尹铭身前站定,拔开瓶塞,凑到尹铭的鼻子底下。

  尹铭见他目不能视物,但辨位之准确,确实令人难与置信。

  尹铭嗅着这瓶子,但却丝毫不能嗅出什么气味来,尹铭实在猜不这到底是什么毒药竟会如此厉害。

  正当游坦之要将药瓶收起来之时,尹铭忽然灵机一动,身体突然向后摔倒在地,就如同中毒过多一般。

  游坦之一惊,道:“尹铭,怎么了?”

  然而无论他怎么叫唤,尹铭均一声不吭,就好象昏死过去一般。

  游坦之暗道:莫非尹铭过量了,以致昏了过去。

  游坦之当即回想起慕容复让他来此看人时所说有话:“如若此人有什么三长二短的话,陛下怪罪下来,你我都吃罪不起!”

  慕容复当时如此说,只是怕尹铭的倔脾气一上来,来个上吊自尽的话,自己岂不是白辛苦一场了?

  然而他却不好对游坦之明说,便只好搬出陛下来吓人。此刻游坦之心头一惊,暗暗计算慕容复交待的服药时间,突然发觉自己竟提前了一天,当下只骇得魂飞魄散,疾忙从怀中掏出解药凑到尹铭的鼻子底下。

  尹铭但觉一股辛辣恶臭的气息直冲脑门,他几乎忍不住扭开了头。

  但他忽然发觉丹田之中一动,被抑制的真力竟缓缓流动起来。他心头大喜,但他依然不动声色。

  他对游坦之的内力颇为忌惮,若是一击不中,那可全功尽弃。

  当下静静躲着,一动不动。他唯恐被游坦之察觉,竟连真气也不敢运。

  其实此刻游坦之早已心神大乱,他见这解药竟毫无作用,当下左手拿着药瓶让尹铭继续嗅,而右手却在使劲地捏尹铭的人中穴。

  待尹铭觉得体内内已恢复到了二成之时,忽然骈出二指,点中了游坦之的丹田大穴。

  游坦之根本就没提防,竟给尹铭一击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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