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9479/508529479/508529503/20200417173713/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宋徽宗点了点头,道:“略有所闻。但不知驸马后来又吃了甚么?”
虚竹子道:“在下吃了上京之后。耶律延禧大怒。便不让在下再吃了。”
宋徽宗道:“这岂是待客之道?如果耶律延禧让你继续吃的话,不知驸马欲吃甚么呢?”
虚竹子道:“在下胃口虽然不小,但若再将西京、东京、南京吃了之后,定然是酒饱饭足了。”
宋徽宗沉吟了一会,然后道:“不知二位可还有兴致再吃一顿?”
此言问得甚是突兀,其意自是再明显不过:如果我宋徽宗约你的出兵,你们将打算怎么办?
虚竹子当下道:“实不瞒皇上,在下虽然是西夏的驸马,但一来无心军国大事,二来喜爱浪迹江潮湖。所谓吃了上京云云,只不过一时之气罢了,尚请皇上一笑置之,不必放在心上。”
宋徽宗笑道:“为人能得如驸马这般逍遥自在,实在是人生难得之境,朕好生羡慕,只可惜无此福份。”
虚竹子笑笑。没再说甚么。
却见宋徽宗看着段誉道:“但不知道段皇老弟可愿再尝佳肴?”
段誉心头长叹一声,知道大理方是一介小国、且今日已见疑于大宋,若不将此事处理好,大理从此以后便再无宁日。
当下道:“回禀皇上,在下自从不得已继任之后,虽为一国之君,但无才无德无能,实在是汗颜无地。再者,众位先皇曾一再向大宋求封,均未获恩准。在下从小便心慕大宋礼仪,请皇上慈悲,为大理黎民着想,在下诚心向大宋求封。”
言毕,段誉双膝着地,跪在丹墀之上。
宋徽宗龙颜大喜,但却假惺惺地道:“段皇老弟快请起,
大宋与大理素来交好,却又何必如此?”
且说朱丹臣见段誉脆下,当下也跪倒在地。他心头暗赞段誉,此举确实是为大理百姓造福。
但听段誉依然跪地道:“上天有好生之德,请皇上宽恕大理群臣过去的僭越之罪,为大理百姓做主。臣再三叩请皇上赐封。”
言毕叩首不已。
朱丹臣也陪着段誉。一个劲地表达心意。
却说徽宗本就是一个好大喜功之人,初时自然得稍加推辞,以显示大宋朝庭的威仪之态,待见段誉和朱丹臣君臣二人叩地有声,也不敢太过拿驾,唯恐这二人突然站起来个“你不封便算”,那可大大的不便。
念及此,急忙起龙身,降龙足,移龙体,到丹墀之上,将段誉和朱丹臣二人扶了起来。
但听徽宗掩饰不住兴奋之情,声色徽徽发颤地道:“可是。封你什么呢?”
段誉道:“大理乃化外之帮,不值得陛下如此费心……”却听徽宗道:“咳,这便是你的不对了,从此以后,大宋与大理便是一家人,你若再如此说,岂不是连我大宋也成了化外之国了?”
段誉道:“是臣失言,尚请陛下恕罪,……,“
徽宗一摆手道:“这倒不必,可这封名……“
但见徽宗踱了几步。然后高兴地道:“有了!便封你为“金紫光禄大夫检校司空云南节度使上柱国大理国王”,怎么样?”
段誉跪地道:“臣谢陛下!”
对于好大喜功的徽宗来说,云南的受封,自然可说是天大的一件喜事,故而皇宫之中大张宴席,连日欢庆,文臣武将,一片歌功颂德之声。
徽宗数日来兴致颇高,他有心炫耀大宋的“富有”,便带着段誉、虚竹子,朱丹臣三人来到竣工不久的“寿山艮岳”。在徽宗登极之时,林灵素进言道:“京城东北隅地协堪舆,但地势稍低,若能增高之,则皇嗣繁衍矣。”
徽宗初登大宝,自然希望子孙繁衍,当下便命人督办此事。也是天意巧合,至此之后,徽宗果然连连得子;林灵素自然受宠,而这地方便也成了皇室禁地。
徽宗亲政之初,尚能体察民情,任用贤臣,但这皇帝一坐久了,脾性也大为改变,而皇帝手下自然能人甚多,这个猜不到的,说不定便让另外一人猜到了,直将徽宗捧得昏昏糊糊,飘飘然然,俨然一副人间天子之状。
这“寿出艮岳”,又名“华阳宫”,便是如此而建造起来的。
此刻远远看去,但见假山高耸,中有云雾缥缈缭绕,其有点如登仙境之感。段誉奇怪地道:“陛下,这些云雾是怎么回事?
徽宗得意地道:“此山之中洞穴甚多,每一洞穴之内,都定期换卢甘石。这卢甘石性阴能致云雾,如此一来,便浓浓郁郁,有如深山渊谷。诸位觉得怎么样?”
一行人直听得赞不绝口。
徽宗却一副不值一提之状,指着一巨大的山石道:“诸位能否看出此石的来历?”
众人抬眼望去,但见此石高达六丈,长宽将近二十丈,活脱脱便是一座小山。山石之上,洞穴甚多,显是天成,非人力所为。石洞之中浮凝着淡淡的白雾,看上去颇为爽人心脾。
但无论众人怎样挖空心思,也想不出这块山石有何来头。…段誉心头暗道:汉学如此渊博,实非人力所能穷尽,我不过稍微学到了一点皮毛,便为此感到沾沾自喜,真是井底之蛙,不学无术。
“当下诚心诚意地道:“陛下,我等地处边陲,见识浅薄,还望陛下金口释疑,以长我等见识。这倒不是段誉曲意讨好,这却是他的性格使然。他从小便读了不少圣贤之书,于孔子那“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之说甚为赞同,那怕让他向一介农夫讨教,他也不会有然毫羞耻之心。
但听徽宗道:“此事若不说出来,只怕一辈也猜想不出,,,,,,”
段誉心想:一辈子也猜想不出之事到也不少,不过能多知道一件也是好。但听徽宗道:“此石来至苏太湖。”
此言一出,众人俱大吃一惊,却听徽宗继续道:’此石从太湖运到此处着实不易,用大船运载,仅纤夫便达千人。沿途之上,凿河断桥,毁堰拆闸,知凡几,直折腾了数月才运到。”
段誉越听越是心惊,如此兴师动众,所为不过是一座山石,与秦始皇修建长城、筑阿房宫有何区别?
当下脸上便有不然之色。
朱丹臣在一旁早已看出了段誉的心事,唯恐他一时大意,兴之所致,出言相讥,那便不好收场了。当下便悄悄拉了拉段誉的衣袖,示意他不可妄加评说。
段誉勉强点点头,但心情黯然,哪还有心思欣赏这般美景?
而徽宗却谈兴甚浓,又问众人道:“诸位再请猜上一猜。这块山石如此巨大,仅搬运便大成问题,更难办的却是:它洞穴甚多,中间几乎都是空的,如此长途搬运,只要稍不注意,便会毁坏了山石。但所幸自起运之日起,直到这块山石放置在此,竞毫无一丝损坏。这是为何?”
众人虽然觉得徽宗如此不惜民力,为历来圣贤所不取。
但如此巨大的出石长途搬运之后竟然秋毫无损,众人也不禁啧啧称奇,惊问何故。
徽宗道:“这寿山艮岳之上,巨石甚多,而大多中空,且几乎都是由外地运来,远运必有损折之虑,是以在搬运之前,
先用胶土填实众窍,其外则用麻筋杂泥裹之,令圆混,日晒极坚,置于舟中,直俟抵京,然后以水没之,则泥土自落。怎么样,这个办法可还使得?”
办法确实巧妙,只可惜劳民伤财。
但众人口中均只好称赞,反正这办法本来也就是极为高明的。
谈说之间,已来到了最高的山峰之处。
远眺四周。但见繁华的京城便在脚底,远处旧野尽收眼底……
众人正叹间,忽听徽宗道:“拿纸笔来。”
徽宗颇爱吟诗作画,无论何时何地,均有两名太监为其携带着文房四宝和上等宣纸。当下两名太监在山顶亭子中的石桌上为其铺好了纸张,磨好了墨,只等皇上灵感一来,便可挥毫赋情。
段誉素知这位徽宗皇帝才思敏捷,文彩过人,特别是一手“瘦金体”书法更是为时人所称道。
段誉此刻也不禁来了兴致,兴奋地等着徽宗展露文华。但见徽宗围着亭子踱来踱去,远眺近看,忽然语声“有了”,从太监手中接过毛笔,“唰唰唰”便写了起来。
但见他运笔如风,大约小半盏茶时分,徽宗将笔一扔,竟一气呵成,写出了一篇传诸后世的名文。
段誉早已等得心痒,一见徽宗掷笔,当即抄起文章来以图先睹为快。
尚未细看正文,甫一见到徽宗的那手“瘦金体”书法,便脱口赞道:“好笔力,好气魄!”
朱丹臣也是此道中人,见段誉赞不绝口,当下也顾不上君臣之分,凑了上去,以段誉一同观赏。
才看得数句,便道:“早闻陛下文彩过人,犹工书法。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陛下书法瘦硬挺劲,遒劲酣畅,确乃一代宗师。”
徽宗见大理君臣如此为目己倾倒,心下自然得意,便呼“酒来”,斟了两杯。与虚竹子对饮了起来。
虚竹子对这些文章书画一窍不通,倒是喝酒还能应付一二。
却见段誉和朱丹臣边看边赞不绝口。原来徽宗自这“寿山艮岳”建成之后,早有赋文之意,但一直未有闲暇,今日兴之所发,竟而成文,这倒是始料不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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