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6768/509936768/509936790/20200509142102/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这日辛酉时分,令狐箫易容成一苍驼老者,装作步履艰难地上华山,然直到玉女峰下,竟未遇上一名华山派弟子,不由心下大奇。当下施展轻功,梢没声息地摸至:“正气堂”外,只朝厅内一观,一颗心差点从腔子里跳了出来,但见厅内人头济济,只怕不下百人之众。蒋十三郎赫然也在其内。令狐箫当即屏住呼吸,蹑手蹑足地绕至厅后,背临千仞绝壁,以手指蘸了唾沫,将窗纸捅了一个小孔,凑目朝厅内望去,只见南西主位上坐着一人,年约四十出头,容貌憨厚,却是英华内敛,此时表情肃然。令狐箫凭昔日爹娘之描述,知此人正是当今五岳剑派盟主、华山派掌门施戴子。他的左首客位上,坐的是汤英鹗和蒋十三郎,右首位上坐的一尼一道,自是仪清师太和建除道长了。施戴子的对面满满坐了百余人,俱是华山派弟子,第一排的高根明、温琴、陶均三人,令狐箫是凭昔日爹娘描述猜出来的。而陶均旁边的穆道然,令狐箫已在杭州见过。此时人人面色整肃,不知在谈论何等大事。
却听蒋十三郎道:“那龙舌剑余信已给施盟主和我细细看过了,并无什么古怪,到底是余信作假还是令狐琴撤谎,能作证的只有泉州马二先生和当今魔教教主谢子云。月前马二先生已被令狐琴杀了满门,谢子云只怕也凶多吉少了。何况我正派中人也不便公然请魔教教主来给作证。近一年来令狐琴又是神出鬼没,到处残害江湖同道,只怕他撒谎的可能性更为大些。事到如今,我也不敢再行相瞒了,嵩山派钟师伯确是令狐琴在泉州所杀,高师伯则死于昆仑派何入云剑下,至于邓师伯,却是被我杀的。此言一出,众人俱是骇然,蒋十三郎当下将当夜何入云杀高克新及自己追杀邓八公之事细细道了出来,末了又凛然道:“好在令狐大师兄及圣姑不日便会回归中原,圣姑毕竟昔年魔教教主,由她去核实龙舌剑真伪,谢子云断然不敢胡言,若是令狐琴欺上瞒下,撤下如此弥天大谎,我蒋十三郎便当众自刎以谢嵩山派及邓师伯在天之灵便是!”
令狐箫陡闻爹和娘不日便会回归中原,不由得浑身一震。待蒋十三郎话音一落,施戴子忽然道:“何方高人驾到,因何不入内一叙?”言语声中,早斩下茶几一角,劈手朝令狐箫置身之所打来。
令狐箫大惊之下,急忙侧跃闪避,却忘了自己此时正背临绝壁,一脚踏空,早笔直坠落下万丈深渊!
也不知过了几日几夜,令狐箫悠悠醒来,心头大觉诧异,不知自己是死是活。略微一动身子,却发现浑身疼痛得如乱箭穿心一般,暗自喜道:原来我令狐萧大难不死,跌落下这万丈绝壁,却仍是活着,当真是苍天有眼了。挣扎着爬起来,发现自己右腿之上竟有一道一尺半长的血槽,深可见骨,此时白骨四周,早凝了厚厚一层褐色血迹,而双肩火辣辣地疼,大约也是伤口不浅,再看四周,却是方圆里许的白茫茫一片沙摊,心头又自犯疑:莫非有人救我不成,否则从这般万丈绝壁跌落,断无幸存之理!
他哪里知道,救他性命的却是两块突怪石和这片沙滩。当他落下深渊三、四十丈之时,右腿重重击在第一块怪石之上,虽是受了重伤;下跌之势也因此得缓,他当即昏迷过去,哪还能出手攀住这块岩石,只是如此一阻,使他下跌之势变得由纵而横,复落下三、四十丈,肩头又撞上了第二块怪石,此时他兀自昏迷不醒,自是丝毫不知,最后却落到这块厚厚的沙滩上,方才保住性命。
令狐箫以剑当杖,一步一步走出沙滩,猛然发现沙滩尽头,却有一清澈见底、绿如碧玉的水潭,心头之欣喜,当真难以言状。当即狂饮一通,略微息歇,方抄水将伤口四周凝固的血迹洗去,从怀中掏出专治外伤的灵药敷上,又撕衣袖将伤口包扎停当,这才端坐盘膝运功。
皮肉之伤虽是甚重,幸喜内功未失,令狐箫行功一小周天,方觉四周百骸剧痛有所缓解。当下吃了些干粮,竞尔沉沉睡去。
次日醒来,忽闻一阵幽香,侧头看时,却见身旁堆了七八只桃果,令狐箫大觉晓蹊,却也顾不得其它,当下便拿起一只,三口两口囫囵咽下。如此一连十数日,天天如是,令狐箫只道此谷中隐居着世外高人,便勤加运功疗伤,只思待自己痊愈之后,再去重重却谢这位前辈。此时他早发现,自己处身之所,四周尽是千仞绝壁,中间除一潭清水及方圆里许的这片小沙滩外尚有一片方圆三四里的桃树林,端的有如世外桃谷,不由想起桃谷六仙,心头一阵黯然。
一月之后,令狐箫已是康复如初,除右腿及肩头各留一道长长的疤痕外,与先前无二至。想起当日自己只浑身轻微一震,便被施戴子察觉,不禁对这位四师叔大为惊佩,施戴子出手虽狠辣了些,但人家五岳剑派密议大事,自己却在外偷窥视,原也怪他不得,虽有己受了这般大难大苦,令孤箫心中,对施戴子倒是了无恶意。
此时令狐萧心头所想的,却是如何尽快我到那世外高人,除感谢救命大恩之外,更求他指条曲谷蹄径,到江湖上洗刷自己蒙受的不白之冤,并踏尽天涯海角,追杀余信。
不料一连寻了数日,除见一些奇鸟怪兽之外,各中更无人迹。
忽一日,令狐箫正在桃谷中乱闯乱撞,忽见数丈开外有两道灰影一道白影一闪而过,令狐萧当即展开轻身追了过去,待追近四、五丈时,不由心下大奇,那两条灰影却是两匹大马猴,中间那白色怪物却不知是何怪兽,浑身上下白毛如雪,竟是人立而行,两条前臂似被紧紧拷在两匹马猴身上似的。见令弧箫追近,两猴一怪攀跃挪腾,刹那间已越上绝壁十丈有余,绕是令狐箫轻功了得,也只面壁而叹。
那两猴一怪又攀上二十余丈,却转过头来,对绝壁之下的令狐箫吱吱怪叫。令狐箫正不明其意,又见那两猴一怪复上十余丈,倏忽不见。正欲离去,身后绝壁上吱吱怪叫复又响起,令狐箫转过身来,便见那两猴一怪如履平川,沿绝壁直溜下来,到得令狐箫身旁,左边那马猴将一长达四尺,一半洁白如玉,另一半却漆黑如炭的一根怪东西递给令狐箫,令狐箫深觉蹊跷,双手各握黑白两头微一运力,竟抽出一片剑刃来,只觉眼前红光一闪,定睛看时,那剑刃寒光霍霍,剑刃两侧,却各有一丝淡淡的红印。令狐箫正自发愣,右边那马猴又奉上一张羊皮纸来,上面密密麻麻写了数行小字。令狐箫接过后也不细看,便运足内力,仰头冲对面绝壁高声道:“不知哪位前辈仙居于此,晚辈令狐琴多蒙照拂,恳请前辈一露仙容,好让晚辈叩谢大恩。”
他自是以为这两猴一怪颇通灵性,自是隐居在绝壁石洞中的前辈高人养之物,因而出声求见。
他此时身负“黄河老祖”二人数十年修为,内力自是非同小可,两匹马猴立时被震得吱吱怪叫,便欲逃开,却听中间那白毛怪物叽叽咕咕地发了几声怪音,那两匹大马猴便似既有几分欣喜、更多的却是怨毒的目光盯着他,却也不再逃开。
令狐箫正静等对面山洞回,却毫无一丝动静。
忽闻那白毛怪物道:“你.….令.…….狐…….琴?”似人声又非人声,令狐箫大吃一惊,细看他时,但见他虽浑身白毛盈尺,却也不失人形,当下只骇异地点点头。
那白毛怪物又道:“我…….是……人。桃…….果.……我……给的。”
令狐箫又是一惊:原来他疗伤之时,那些桃果是这……这人给的。连忙道:“多谢。”
那白毛怪人道:“你是……令狐…….冲……和任……盈盈的……儿子?”
令狐箫更为惊骇,连忙道:“正是。”
那白毛怪人毗牙一笑,道:“你,斩断,铁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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