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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红泪萧琴 沧浪客 5718 2024-01-19 10:46

  <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6768/509936768/509936790/20200509142102/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次日午时,距洛阳城南面百里之遥,在一个叫伊川的小镇十里之外,少林派的善因、善果、善净、善空四名高僧,被一蓝衫蒙面怪客斩成八段。

  当夜子时,在同一地方,少林派的方生大师也一般遭难。那蓝衫蒙面怪客杀了方生大师后,并未再杀方生大师的徒弟善月老僧。善月回少林寺禀报师伯方证大师时说道:“当时令狐冲令狐大侠的儿子戴着面具,冷冷地站在离那蓝衫怪客不到十丈远的地方,并未出手相助先师。”

  方证大师只是连宣佛号,“阿弥陀佛”不止。

  自此之后,短短半年之间,先是江湖上有十六个帮派的七十人被蓝衫蒙面怪客所杀。后武当派有九名道士又死于红泪剑下。

  而嵩山派掌门人汤英鹗自杭州赶回峻极禅院时,得大弟子柏水严泣声禀报,本派四百一十七名弟子,此时只剩下一百零三人了……

  蒋十三郎携秦绢回衡山,本是一路风光旖旎,但回到祝融峰时,看到的却是十二具棺材!虽三百余名衡山派晚辈弟子无一伤亡,但威震天下的“衡山十三郎”自赵大郎至卫十二郎,除蒋十三郎自己外,十二名师兄均是变成了两段,安然躺在棺材里了……

  泰山派掌门回到南天门,仍未见一名门下弟子前来迎接,心中大觉蹊晓,奔上玉皇顶,只觉血腥腐臭之气袭面而来,推开每间庙宇之门,见到的都是行将腐烂的尸体。建除道长不用计算,便知一百三十二名本派中人只剩下他唯一一个空头掌门人了……

  恒山派掌门人仪清师太回到见性峰,见到的是全派弟子正为仪琳师妹的父母念超生经。虽不戒和尚夫妇均年逾八旬,但他们生前既不守佛门清规戒律,又被人各自劈成两段,侥是仪琳一生心存善念,众师姐师妹又帮着诚心求佛,但不戒和尚夫妇之魂,要归西天极乐只怕是有些关卡难以过去。仪清身为恒山派掌门大师姐,自然得帮着使出全力,至于不戒大师夫妇之魂在西天的际遇如何,她毕竟也难以知晓。唯一能得知的,便是不可不戒田伯光从通元谷上见性峰向师父仪琳禀告太师父太师母惨遭不幸之后,便双目充血的匆匆下山报仇去了。

  总之,除华山派众人及泰山派的建除道长外,五岳剑派中的衡山、嵩山、恒山三派和武当少林以及江湖中的十数个大小帮派弟子,俱是众口一词:那来历不明的蒙面蓝衫怪客杀人时,令狐大侠的“儿子”总在离他不到十丈远的地方,戴着面具,却始终不肯出手相助无辜!只是当日曾到梅庄的蒋十三郎、汤英鹗、仪清、穆道然、谢子云、黎麟、建除道长、秦绢、计无施、蓝风凰及梅庄的十数人知那紧随蓝衫怪客身后戴面具的并非令狐大侠和圣姑的儿子令狐箫。但那蓝衫怪客是谁?那戴面具的“少年”又是谁?江湖中一片血雨腥风,端的是人人自危。而蒋十三郎等十数人每念及二十年前令狐冲夫妇归隐海外的缘由、令狐箫偷偷溜回中原以及红泪剑之秘闻,心头只觉凛然。

  令狐冲夫妇离开梅庄后,一路上听到的尽是蒙面蓝衫怪客残杀江湖同道之事。至少在头十日内,他们便听说大到丐帮、日月教,小到在江湖中籍籍无名的什么“强龙帮”“玉兔教”,大大小小共有十六个帮派的七十人被那蓝衫怪客所杀。更有一日,在他们所居客栈的邻屋,曾有人低声道:“虽说令狐大侠对本帮曾有大恩,但咱们毕竟也曾将令狐公子巴巴的从洛阳送回了杭州,他怎的眼看着本帮兄弟被那蒙面狗贼杀了,却不出手相助。”

  另一人道:“钱兄此言差矣,观那蒙面怪客出手,虽令狐公子家学渊源,恐怕也不是那恶贼对手。贸然出手相助,只多赔一条性命而已。”又有一人道:“东方兄此言不错,依我之见,令狐公子故意戴着面具,不愿让那蒙面怪客认出他是令狐大侠和圣姑之子,又随时阴魂不散地缠着那恶贼,定然是在寻找良机杀那恶贼。”先前说话那人道:“如此也说得过去。若然令狐公子能将那蒙面恶贼除去,先前他在江湖上滥杀无辜之罪,倒可两相抵消了。”

  令狐冲夫妇一听便知隔壁住的是“天河帮”中人,当下相视苦笑,悄然离去。

  数月之间,令狐箫兄妹连影子也未见着,却听到了那蒙面蓝衫怪客大肆屠杀五岳剑派及少林武当各派中人之讯息。令狐冲骇然道:“莫非当夜‘小邪貂’在杭州竟敢当面对你撒谎,那一蒙面一戴面具之人竟会是他……他兄妹二人么?”

  盈盈面色倐变,却是说不出话来。

  令狐冲又道:“箫儿在海外才第十七个年头便偷偷溜回来了,而咱们回归中原时离二十年之期也尚差五个月,若真是…若真是……”

  盈盈连忙道:“我想那戴面具的决计不会是琴儿,琴儿虽刁钻古怪,但决计不会将自己手臂划出一大条剑伤来骗亲爹亲娘,再说当夜我看她一提起那蓝衫怪客,便吓得似见了鬼蜮一般,那却是决计作不了假的。”

  令狐冲道:“那箫儿……”

  盈盈连忙道:“据说昔日余沧海的儿子余信既是文武全才,阴狠狡诈更在乃父之上,他既能骗走箫儿手中的龙舌剑,恐怕便也能骗到箫儿的玄铁令牌和谢教主给箫儿的面具。”

  令狐冲凛然道:‘若真如此,那蒙面蓝衫怪客岂非便是......”

  一语未了,忽闻二十丈开外的一块巨石后传来数人苍老的争吵声。

  一人道:“此言大有毛病,魂归极乐便是死的意思,死了便不能说话,既然有口不能说话,那‘乐’字又从何说起?*

  另一人道:“老四你又没死过,又怎知死了便不能说话?”

  第三人道:“二哥此言更是错上加错了,咱们谁又见过死人开口说话的了?”

  令狐冲夫妇一听,便知是桃谷六仙,当下倒忘了方才心头所思,听他们争辩死人能否说话之事,不竟相顾莞尔。

  桃干仙又道:“死人的尸体固然不能开口说话,但如果到了阴间去呢,那难说便能说了。”

  桃叶仙道:“谁也没去过阴间,到底有没有,也还是大成问题,纵然是有,死人的口附在尸体上,却又从何开起?”

  桃干仙道:“那你们说怎么办?莫非咱们大哭一场便行了么?”

  桃枝仙道:“这倒算是个权宜之计,来来来,咱们先哭一场再说。”言罢果然便率先哭了起来,随后又有四仙跟着嚎啕大哭。

  令狐冲夫妇大觉蹊晓,不知这桃谷六仙在闹什么鬼,正欲过去看个究竟,忽闻桃花仙道:“错了错了!天下几时又出现过将死人哭活的道理,咱们这般哭法不是白费劲么?只有不明事理的人才会干白费劲的事,咱们可都是大明事理之人。”话声甫落,果然哭声立止,“对对对!”的附合之声不绝。

  停得一停,桃枝仙又道:“那怎么办?总不能咱们大笑一场吧?”

  桃花仙道:“这也是不明智之举,哭和笑在本质上是差不多的。”

  桃实仙道:“不对不对!哭和笑完全就是两码事,怎能说差不多呢?”

  桃花仙道:’我说是面对死人之时。”

  桃实仙道:那也大有分别,若死的是亲人兄弟,那便该稍稍哭上一哭,当然不能白费动,若死人是大仇人,那便该大笑了。”

  桃花仙道:“大笑“二字也有些不妥,比如说你与那死人仇深似海,必须手刃为快,却被别人先行一步杀了,那便谈不上什么大笑,甚至连小笑也不会。”

  桃实仙道:“我又没仇深似海输大机人。”

  桃花仙道:“我只说假设而已。”

  桃干仙截口道:“老五老六都别争了,依我看来,眼前之事全是大哥一人之错!”

  桃枝仙道:“二哥此言大有道理,想我桃谷六仙六人便是一人,一人便是六人,他故意让咱们好端端活着,自己却变成两块,这不是大错特错了么?”

  令弧冲夫妇闻言都是一惊:桃根仙也被那蓝衫象面怪客杀了?!

  桃干偷道:“咱们桃谷六仙从来不干错事,此番大哥既已错了,咱们不如将错就错,一齐随大哥去,那也就不错了。”

  其余四仙齐声道:“此计大妙”!

  令狐冲夫妇则闻言大惊,一齐高声道:“桃兄不可。”人早飞掠过去。

  但还是晚了一步,待他们离桃谷六仙尚有五丈远时,但见桃根仙早被人劈成两段,其余五仙围在他尸身周围,一齐自击天灵而亡了!,桃谷六仙虽一辈子天真未凿,言语缠夹不清,不通世务,并动不动便将人活活撕成四块,端的惨烈无比,但毕竟不是为非作歹、滥杀无辜之辈,与令狐神夫妇更有数十年交情,此时见他们如此死状,心头俱是大悲,更不多言,以剑当锹,掘出一个大坑,将他六人合葬一起,也算应了他们“六人便是一人,一人便是六人”之言。

  末了,令狐冲削了一块木牌插在墓前,转头看着盈盈。盈盈道:“也许他们更喜欢被称作大英雄。”令狐冲点点头,以剑尖在那木牌上刻了“六位桃谷大英雄之墓”九个拳头大小的字,想了想,又刻了“令狐冲及任盈盈夫妇谨立”一行小字。

  正欲离去,忽闻远处有一人高声道:“令狐大侠!圣姑!且请留步。”

  令狐冲夫妇觉得语音耳熟,一齐转头看去,却见杭州孤山梅庄的“五路神”施令威疾奔过来。奔至近前,令狐冲刚道得一声“施兄”,便听施令威上气不接下气地道:“令......令狐大侠,圣姑,我……我有急事要转告你们。”

  令狐冲道:“施兄有话请坐下慢慢说。”

  施令威也不看桃谷六仙的坟墓,略喘了几口气,才道:“令狐大侠和圣姑离开梅庄的第八日,三庄主便令我出来找你们,但在下实在无能,直找了这近半年才找到。”

  盈盈奇道:“梅庄中出了什么重大变故么?”

  施令威面色突然黯淡,缓缓道出一桩使得令狐冲肝胆俱震的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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