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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红泪萧琴 沧浪客 5873 2024-01-19 10:46

  <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6768/509936768/509936783/20200509142102/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听到这儿,众人都禁不住惊叫了一声,有叫“啊”的,也有叫“阿弥陀佛”的。

  丁勉则惊惶失声道:“他…他胡说。”也不知他是指莫大先生胡说还是指左冷禅胡说,但人人都以厌恶的目光看着他。

  只听莫大先生又道:“我和令狐师侄也是大惑不解,忙问究里,却听左冷禅道:‘我与林平之从华山石洞中得以脱身,自是不甚之喜,怎奈相互一路提防,终日战战兢兢。离开华山未久,我便发现有人跟踪,但那人似对我和林平之颇为忌惮,不敢公然现身,我也不以为意,只是怀疑林平之未将避邪剑谱尽数告知于我。因而半年前,有一日咱们到了开封,投宿之后,我便取出一锭银子叫店家请了个腐儒来,让他将林平之家传的避邪剑谱一字不漏地念一遍。林平之倒是大方得很,知那腐儒不会丝毫武功后,便毫不犹豫地从怀中取出了那件袈裟。那腐儒念毕,直令我大惑不解,他所念的字句与林平之先前告知于我的口诀丝毫无误,饶是打破脑袋,我也想不出个中原委。正苦思时,忽闻那腐儒惨叫一声,大惊之下我一掌拍出,那偷袭之人匆匆还了一掌,便越窗而逃了。我虽然目不能视,但从他还那一掌和逃循身法上我立知他是谁了……”我和令狐师侄同时失声道:‘是丁勉?!’左冷禅缓缓点了点头,道:‘他的武功是我一手教的,且我们在一起数十年,纵是他不还手,仅凭脚步声我也能认出他来。’我和令狐师侄不好再说什么,便听左冷禅又道:“两个瞎子住店。本就令人觉得蹊跷,屋中出了人命,我和林平之自不愿与官府纠缠,当下便越窗而逃了。一路东来,我始终没对林平之说那夜在开封杀腐儒盗剑谱之人便是丁勉,但林平之却兀自怀疑那偷袭之人是我暗中指使去的,我也不便言明,以至今日终于反目成仇,落到这般境地。’过得良久,左冷禅又道:“令狐师侄,莫师兄,林平之这一剑端的阴损凌厉,眼下纵是扁鹊重生,华陀现世,也难救我性命了,俗言道:朝闻道,夕可死矣,今日得从林平之口中得知练避邪剑法之阴损要诀,亏得我练了这些年还一直蒙在鼓里,眼下倒死而无怨了。只是有一桩事,若你们不答应我,我左冷禅……唉!”我和令狐师兄忙道:“有什么话你就说吧,我们当为你妥善办理。’左冷禅道:‘多谢二位了。昔日我嵩山派负你们北岳恒山和南岳衡山二派实在太多,但那都是因我一人之念所至。诸般罪孽,皆由我左冷禅一人承担便是,却与我嵩山派弟子无关,我实不忍嵩山派百年基业就此毁于我一人之手。’令狐师侄道:‘左师伯所言甚是,但有遗命,晚辈莫不遵从。’左冷禅大喜,道:“多谢令狐师侄,我细道令狐师侄一言九鼎,有你这句话,我左冷禅就放心了。’随即又道:‘眼下我嵩山派尚存的诸师弟中,托塔手丁勉野心勃勃,却又志大才疏,如果让他接掌门户,嵩山派毁之不远矣。仙鹤手陆柏心计多……多了些,九曲剑钟镇却又私欲…….嗯……有些重。数来数去,只有七师弟汤英鹗和孝感乐厚二人心地还算光明,但乐师弟脾气太过急燥,也不适担当掌门之职。只是汤师弟在我嵩山十三太保中名列老七,若让他这就接掌门户,丁勉陆柏他们做师兄的定然不服,势必导致大乱,同门厮杀,我嵩山派仍不免灭门毁派之厄。’令狐师侄当即道:‘依左师伯的意思,却又该当如何?’左冷禅沉吟良久,这才道,

  ‘依我猜度,汤东二位师弟定然会据理力争,要诸位师兄暂勿争那掌门之位,须得寻到本派掌门信符再说。这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丁勉他们自不好不答应,因而两三年内,派中当无变故。但这数年中,丁师弟自会躲着习练避邪剑法,虽凭他修为决不能悟出欲练神功举刀自宫之要诀,然武功自也会因此大进,待他自以为练成神功之后,便会约同门强夺掌门之位了。陆师弟心计深沉,武功与丁师弟本相差无几,但他向来谨慎,自会在这数年中约人相助,只不知他们邀约何人。钟师弟武功虽逊丁陆二人一筹,但他有邓师弟和高师弟相助,只怕自以为胜券在握,这二、三年中,除拼命找寻本派掌门信符外,当无多大作为。至于汤乐二位师弟,.除了找寻本派掌门信符外,便只有痛心疾首的干着急罢了。故而早则两年,迟则三年,我嵩山派中必有一场大变。令狐师侄,现在我将本派掌门信符托之于你,望你不记前隙,届时凭此信符前去助汤师弟一臂之力,使我嵩山派数百弟子有其所归才好。’言罢从腰间摸出嵩山派掌门信符递给令狐师侄,令狐师侄恭恭敬敬地接过了,道:“晚辈自当遵从,左师伯还请放心,只是……只是若两三年后丁师伯他们仍不服汤师伯,那却怎生区处才好?’左冷禅道:‘那你就让他们先放手一搏,依我之见,汤乐二位师弟决不会率先出手,而丁陆钟三位师弟终归会落得两败俱伤。丁师弟若不使出避邪剑谱所载武功便决难取胜,但他志在必得,定会不顾一切的猝然间使出来的,因而他取胜的可能性最大,若他真如此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使出臭名昭著的避邪剑法,你便当着天下英雄之面将方才林平之所讲的话公诸于众,并将本派掌门信符传给汤师弟,让汤师弟遵从我这遗命,依照帮规将丁勉逐出我嵩山派门户,相信丁勉门下弟子也不会觉得这有何不该的。一待丁勉不再是嵩山派弟子,若不交出避邪剑谱,自难逃天下英雄之公道。’令狐师侄道:‘左师伯算无遗策,晚辈钦佩之至。’左冷禅惨然一笑,就此一命归西,他生前虽有诸般不是,但我和令狐师侄念其临终前已然有悔,且他毕竟也是一代武学宗师,便将其遗体火化……”

  言语至此,丁勉已然知晓今日大祸临头,却不知左冷禅既传了他避邪剑法;却为何要在临终前坑害他,当下大喝一声:“住口……”

  莫大先生果然住口,还煞有介事地长叹了一口气。

  令狐冲和盈盈则大为钦佩,暗道这莫师伯栽赃陷害的本领端的高明,眼下丁勉纵有一百张嘴,也是分辨不清的了。

  其余众人则对早已死去的左冷禅大为叹服,真所调知弟莫如兄,他竟把本派两三年后发生的事“算”得这般一无所错。尤其是嵩山派刚入门未久的弟子,更是在心中将那位前左拿门视为神人,只觉做其后辈弟子倒也没什么羞愧。

  令狐冲见托塔手丁勉面色阴晴不定,只喝出一声“住口”,却不知如何辩白,心下只觉得好笑。只见陆柏钟镇等人一齐望着自己,似是在等着他拿出嵩山派的掌门信符来,当下凛然道:“汤师伯,请你过来接领贵派前掌门人骨灰。”

  言罢从怀中掏出先前莫大先生交给他的那只小盒,交给前来恭恭敬敬奉接的汤英鹗。

  忽闻丁勉冷哼一声,道:“令狐冲,你少给老子装神弄鬼,那骨灰却不知是哪路孤魂野鬼的!”

  令狐冲冷笑一声,道:“我念左师伯是一代前辈高人,才将其骨灰妥善保存至今,以他的身份,当不会是阁下口中的孤魂野鬼吧。”转过头来,又从怀中摸出嵩山派掌门信符,肃然道:“遵从贵派前左掌门遗命,晚辈令狐冲交还嵩山派历代掌门之信符,请汤师伯奉接。”

  那只不过是一块黑黝黝毫不起眼的物事,但令狐冲一掏出来,嵩山派众人中便“哦、啊”之声四起,面上俱是惊喜之极之色。

  丁勉则面色大变,直是惊骇至极。

  汤英鹗却已跪下,双手举过头顶,凛然道:“嵩山派上下同感令狐掌门不二大恩!”

  令狐冲连忙跪下还礼,将那掌门信符放在汤英鹑手中,道:“汤师伯折煞晚辈了,晚辈遵左师伯临终遗命行事,汤师伯勿须多礼。”

  汤英鹗又拜了三拜,才立起身来,手中高举掌门信符,哽咽道:“各位师兄师弟,本派同门弟子,你们看……你们看……”竟是喜极而泣,语不成调了。

  乐厚、钟镇、邓八公、膏克新等人连忙率门下弟子过来跪拜本派掌门信符,仙鹤手陆柏也由弟子扶着过来拜见。丁勉的门人却看看师父,又看看本派掌门信符,一时不知如何行事。

  莫大先生忽然道:“柏水严,你们真的见了贵派掌门信符而不拜么?”

  那柏水严正是丁勉门下二弟子,与大师兄龙图相交莫逆,先前见师父将师兄拿去喂剑,已然大是寒心,此时听莫大先生这般说,当下更不犹豫,起身便过来拜见。忽听丁勉怒极狂笑,高呼道:“好!好!好!柏水严你竟敢欺师灭祖么?!”

  “么”字出口,人已如鬼域般欺身而上,一掌朝跪在地上的柏水严当头击下。

  只听“波”的一声,丁勉腾腾腾退了三大步,才堪堪定住身形。令狐冲则在柏水严身侧袖手而立,似笑非笑地看着丁勉。自是他接了丁勉那一掌了。

  柏水严原地向令狐冲叩首道:“柏水严谢过令狐掌门救命之恩!”待令狐冲还礼后,柏水严站起身来,对众师弟道:“如此六亲不认,残害同门之人,咱们还认他作师父作甚!”

  转向丁勉,又道:“师父,你传授弟子武功,实有莫大恩德,弟子这便还了你这份情。”言语间突然反掌自击百汇穴,在众人惊咦声中,柏水严委顿于地,早将自己一身武功尽数废了,但见他目光无神,盯着丁勉,却自有一种说不出的威严,又缓缓道:“丁勉,现在我与你已无恩义可言,你偷练为江湖中人所不耻的林家避邪剑法,戮杀大师兄,残害同门师叔,凡我江湖中人,皆得与你讨还公道!”

  令狐冲赞道:“好汉子!”

  “哗啦”一声,丁勉门下百余名弟子已一齐过来,跪于柏水严之后,拜见本派掌门信符。令狐冲怕他们纷纷效仿二师兄柏水严,当下连忙道:“汤师伯,还望你不忘前左掌门遗命才好。”

  汤英鹗一愣,随即恍然,连忙道:“众位师兄师侄请起,我汤英鹗有话要说。”

  众人轰然应了,汤英鹗转向丁勉,高举掌门信符,道:

  “见此信符若见历代掌门,丁勉,你竟敢对本派列宗列派不敬么?!”

  丁勉冷笑道:“狗仗人势,你汤英鹗有种就与老子放手一搏,哈哈!”

  汤英鹗凛然道:“丁兄避邪剑法的高招,汤某自然会随时候教的。但你我害同门于先,对本派掌门信符不敬于后,已犯了本派第一第三两条大戒,本人谨遵从先掌门人左师兄遗命,就此将你革出嵩山门墙。自眼下起,丁兄便不再是本派中人了。若丁兄自忖武艺高强,可以凭一已之力挑了我嵩山一派,这便请动手吧,汤某奉陪便是!”.

  丁勉狂笑道:“汤英鹗,你虽手中有本派掌门信符,却还不是掌门,什么前左掌门临终遗命,那也只是.….”

  一语未了,忽闻哗啦一声,数百名嵩山派门人在陆柏、钟镇、乐厚等人率领下,竟一齐跪在汤英鹗面前,轰然道:

  “嵩山派门下参见新掌门!”

  汤英鹗大惊,连忙道:“众位师兄师弟师侄快快请起,此事咱们从长计议不迟。”

  陆柏道:“掌门师弟休要推辞,三年前咱们有约在先不说,汤师弟莫非敢不遵从前左掌门临终遗命么?”

  钟镇乐厚等人一齐道:“正是。”

  汤英鹗看看众门人,又看看令狐冲,一时不知所措。令狐冲见状一使眼色,方记、冲虚等一干人一齐过来道:“恭喜汤―施主、师弟、师伯或‘汤兄’―一出任嵩山派掌门!”

  汤英鹗连忙还礼,却只能道出一个“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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