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5654/509135654/509135676/20200427105801/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我们手里有这个,坑里还装着一个大瓮。”手举竹筒的司徒折膺说:
“你们的谈话,我们想听不到都不行。”
“然后呢,听到又如何?”吕啸颠忽然笑了。
司徒折膺:“回去之后,我们就把熊恩豪放了。”
吕啸颠:“放吧,那小子的报应也足够了。”
司徒折膺:“吕啸颠,你费尽心机陷害他,如今就这么看着我们放虎归山?”
“他算哪门子的虎?笨熊一头而已。真正的虎,已经被我一剑杀了。此次我收拾这头笨熊,本来就是为了除掉孙敬瞻。现在目的达到,那头笨熊最终下场如何,已经无关紧要。”
说这话的时候,吕啸颠低头看了脚下一眼,确定孙敬瞻已经死透了。
再次与四人对视的时候,他不禁露出自得的笑意。
壮志可酬,得意何妨?
“吕啸颠,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对面的王擒彪亮出大嗓门,喝叫起来,“卑鄙无耻,陷害无辜!亏我还一直同情你,敬你为剑神――”
“跟他废话什么!咱们四人合力,还怕收拾不了他?”斜峰梅姥也是烈性之人,斜锋剑在手,有点张牙舞爪的感觉。
“怎么,你们要跟我拼命死战,替这位孙掌门报仇?”吕啸颠微微冷笑。
即便这四人联手来战,又能奈他何?
“放屁,孙掌门的仇,自有全丕派来报,何需外人插手?”王擒彪扬起厚重铜棍,朝前一指,“既然你栽赃熊恩豪,把怪案凶手这个屎盆子扣得他一脸,那么真正的杀人凶手,就是你吕啸颠了?”
“这明摆着的事,还用问么?”斜峰梅姥厉声叫道:
“你们几个若是怕死,老身就一个人去找他拼命!”
“梅姥,稍安毋躁。”司徒折膺鹰目炯炯,表态:
“只要吕剑神有种承认,承认他就是怪案凶手,那么本捕可以向你保证,今天他绝对不会活着离开此地。”
“哈哈哈哈。”吕啸颠仰天大笑,“你们要我承认什么,承认我就是杀死自己妻子的怪案凶手?”
慕容洇雪是美人头怪案的第一个受害者,倘若吕啸颠是怪案凶手,那么慕容洇雪也必然是死于丈夫之手。
王擒彪和梅姥,一齐安静下来。
“为了除掉孙敬瞻,我曾经把这个屎盆子扣在熊恩豪头上,现在你们反过来扣在我头上,算是因果报应,好,很好,我无话可说!”
吕啸颠说完,脸色一变,咬牙道:
“但你们若想找我打架,不妨痛痛快快冲过来打一场,不必像这样婆婆妈妈,给自己找一堆破理由烂借口!老子杀了孙敬瞻,下一步就是全盘接管全丕派,没时间在这陪你们浪费时间!”
“如此说来,吕剑神不是美人头怪案的幕后真凶,可惜,可惜……”盛凉蓑连连叹息,绵里藏针:
“或者说,即便你就是真凶,我们也拿不出任何相关的证据,又能把你怎么样?至于你与孙掌门和熊堂主的恩恩怨怨,我们外人确实不好插手,也只能选择袖手旁观,看着你们两边各显神通了。”
“衡正公,话不是这样说。”旁边的司徒折膺意见不同。
“哦,司徒御捕有何高见啊?”盛凉蓑老气横秋。
司徒折膺道:“是不是怪案真凶,不是由谁自己说了算。对于吕剑神,虽然现在我们手里没什么证据,但他精心设局,栽赃陷害熊恩豪,这就足以让他成为本案最大的嫌疑人。而他与全丕派的恩怨纠葛,可能也与案件真相有所关联。眼下案子迎来转机,正是关键时期,凡事做或不做,为或不为,我们不可轻下定论。”
盛凉蓑:“你的意思是,这场全丕派的内斗,我们不可袖手旁观?”
“不错。”
“那我们应该站在哪一边呢?”
“自然是孙掌门一边。”
“唔,有道理……”盛凉蓑手捋长须,慈祥微笑。
这两人虽然看似辩论,但在吕啸颠看来,分明就是一唱一和,唱双簧。
“要跟姓孙的站在一边,是吧?”他剑指脚下的尸体,“那好,你们过来,全部都过来。”
“剑神你有所不知。”司徒折膺也笑了,笑得高深莫测,意味深长:
“你不用热情邀请,我们不用过去,也能跟孙掌门站在同一边。”
“是么……这样么……”吕啸颠盯着他的笑容,盯着他的眼神,没有再追问。
有时候,越是隐秘的真相,越非语言所能追寻。
一时间,双方沉默,气氛凝固。
蒙漠天空,峻邈山峰,幽深湖水,迷离薄雾……吕啸颠忽然感觉自己身临的环境,又回到了之前,空旷,寂寥,而对面的四个人,仿佛已经不见了,从未出现过――
不仅是他们,连自己脚下的死人孙敬瞻,好像也在眨眼间消失了……
幻觉,这当然是幻觉。
一些特殊的情况下,人有可能暂时失去理智和清醒,冒出幻觉。
突然从天堂坠入地狱,落差巨大,无疑就是这些特殊情况的一种。
他吕啸颠号称剑神,却非真神,实为凡人,自然逃不脱俗世的定律。
但他既然号称剑神,就应当在芸芸众生之中,最接近于神,又怎能像普通凡人那样脆弱不堪?
既然坠入地狱,那我就做地狱之王!
吕啸颠缓缓叹了口气,重新睁开眼睛,目光比手中的剑芒更犀利:
“孙敬瞻,他还没有死,对吧?”
“掌门当然没有死!”有人远远回答他,“有劳吕剑神挂念!”
三条人影朝这边走来,说话的,是左边的黑衣人。
“掌门那么容易就死的话,还要我们常寿常生做什么用?”右边的白衣人,轻松开起玩笑。
居中的,自然就是全丕派掌门孙敬瞻。
三人走近,与盛凉蓑等人站成一排。
“你是孙敬瞻,真正的孙敬瞻?”吕啸颠盯着他的老对手。
“我是,没错我就是。”这位真正的孙敬瞻,比刚才的假货更显宁静致远,恬淡超然。
“啸颠兄,好久不见,你辛苦了。”他说。
“那他是谁,你的替身?”吕啸颠指尸体。
孙敬瞻:“对,他只是一个替身而已,可惜,你没能早点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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