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赘婿?文弱书生?还要演戏骗我等,简直可笑……”阴冷的声音响起。
在陆缘的背后,走出一个手持木棍的光头头陀。
他将陆缘抬了起来,扔到了简陋的平板马车之上,自己也跟着跳了上去,拉柴马车的轮毂转动声重新响起,在刀疤汉子的鞭策下,马车不急不缓地出了巷子,向东方走去了。
却说阿大,本就自身的武艺比阻拦他的杨家两兄弟要高强,杨大杨二虽然配合默契,死缠烂打,但是在没有了陆缘需要阿大分心的前提之下,阿大很快就占据了上风,将杨家两兄弟死死压制。
只是场中的三人都没有僵持下去的想法,阿大是见陆缘已经离开,心中记挂着陆缘的安全,想要尽快脱身,然后去保护自家的姑爷。
而杨大杨二,他们拦住阿大的任务已经完成,已经没有了继续阻拦下去的必要了。再者阿大的武艺高强,再打将下去,吃亏的极有可能是他们两人,而且城中獬豸台的捕快们随时都有可能到来,将他们拿下。
双方打斗了一会儿,一触即分,各自戒备着向后方退去。
却不说阿大回到苏府之中,仍不见姑爷陆缘回来,心知不好,心中自责的同时,将事情向苏茗儿和苏老爷做了汇报。
苏老爷一生经历过多少事情,陆缘不见了,虽然让他心中也担心不已,却不会乱了阵脚。
而苏茗儿却呆立了半晌,她与陆缘虽然还没有行夫妻之礼,但是却已经有了名分,而且两人最近的相处也越发的融洽,在不知不觉中,苏茗儿已经将陆缘当成了自己的真正的相公,此刻听闻这个消息,脑中立时一片空白。
过了些许的时间,苏茗儿这才强自硬撑着,指挥家中的家丁外出寻找。
整个苏府上下一片鸡飞狗跳,苏茗儿见阿大一路回到苏府,也没有在半路之上遇到姑爷,下令全府的家丁出动,去南石城的各条道路上寻找,并且立刻派人打马赶往各个城门与码头,在码头和城门处蹲守,防止强人将姑爷陆缘给运出城外。
上百家丁在南石城的大路上巡梭,几乎南石城中的每一条道路上都能见到一两个苏府家丁的身影,苏府如此大的动作自然引起了一部分人的好奇心,他们暗中打听,苏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莫不是府中遭了贼,丢失了什么宝物?于是一时间之间,各种道听途说的传言流传而出。
有说苏府丢了一只金蟾蜍,传说这个金蟾蜍每过一息的时间,便会吐出一枚金币,苏府能够有如今这么大的产业,有如此丰厚的家财,这只金蟾蜍有很大的功劳。
有说苏府中丢失的是一尊白玉美人的雕像,传说这个白玉美人雕刻的是栩栩如生,是当世的无价之宝。
甚至更有离谱的,说是苏老爷苏良信在府外找了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作为外室,宠爱的不行,每日都在她那里留宿,却不曾想今日那外室却与一个家丁跑了,于是苏老爷大怒,发誓要将两人抓回去,抽经扒皮以泄心头之恨。
不管外界如何传说,家丁护卫们在南石城中寻找了三遍,依然不见姑爷陆缘的踪影,这越发地证实了苏府众人心中不安的猜测。
这是一场针对姑爷陆缘的,有计划,有预谋的事件。
南石城中,阿大嘶哑的喊声里已经带着哭腔,他自责自己未能保护好陆缘,更是后悔当时让姑爷先跑回府中,如果他当时没有这么做,或许姑爷就不会失去踪迹。
大约过了两个时辰之后,在苏老爷去了一趟獬豸台之后,南石城的獬豸台内,走出了几队捕快,分别来到城中各个道路的交汇之处,查验来往的行人与马匹车辆。
戌时两刻,天色已经黑暗了下来,南石城内也渐渐恢复了宁静,寻找一天无果,苏老爷正坐在苏府的大厅之中,皱眉思索。
他招来钱管家道:“少卿平时对待下人们的态度很随和,这样的人不像是能够随意招惹仇家的存在,莫非是有人见我老了,舞不动刀枪,便对苏府起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钱管家连道:“老爷不老。还有白天去阻拦阿大的两个壮汉的身份已经查清楚了,是在城外做摆渡营生的一对兄弟两,叫作杨大和杨二,獬豸台去拿人的时候,这对兄弟已经跑路,躲起来了。”
“可有知道苏缺最近在干什么?我思来想去,觉得陆缘也就因为入赘给茗儿这个丫头,可能和他有些过节,上次便是苏缺骗少卿去判官庙,差点不能回来,莫非他还不死心?”苏老爷的脸色逐渐阴沉。
他继续吩咐钱管家道:“你去查查看苏缺最近的举动,如果这件事情真的与他有关,那我以后便再也不想看到他了,我苏府之中,养不出白眼狼来!”
钱管家听了吩咐,也是神情严肃地离开去安排。
天空中群星闪烁,南石城中一处不起眼的小院落之中,房间里,透出光来。
陆缘迷迷糊糊的醒过来,意识不曾恢复真正的清醒,没什么光,传入脑海的外面的声音时强时弱,大脑正式运作起来之前,分析不清这些破碎语句的意思。
“少喝些酒……”
“一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今次的肉猪,听说是帮主与二首领两人一起出手……”
“就这一个书生也需要两位首领去……”
“这次猪肉的身份可了不得,听说是苏府的赘婿,苏府可不好招惹……如果是普通的帮众出手说不定会留下首尾,两位首领出手,那自然是干净利落……”
“今日城中的动静可是不小……那苏府派出了上百家丁守在城中的各个路口,还有獬豸台……让我等连转移这猪肉都很困难……”
“这猪肉倒长得眉目清秀……大概大户人家的女子都喜欢这样……”
“嘿嘿嘿!她们哪里能够知道我等兄弟的好处……”
“子时的时候,……”
“帮主已经安排好人手转移……”
“真的要将他仍到判官庙里……”
“为何不直接一刀杀了,来的省事……”
“首领说……杀不得……苏府……”
“可惜了苏府……大小姐……城中一等一的美人……年纪轻轻……守寡……”
陆缘脑后隐隐作痛,思维是过了好久才能凝聚起来的,难以言喻的复杂感觉。
他想起了自己之前的经历,那一声“喂!陆缘,陆少卿?”,自己的反应到底还是迟了,根本就不应该抬头,让强人确认了自己的身份的,虽然他的思维也很灵活,当场做了补救,如今看来,还是没有能够蒙混过关。
陆缘抬起被绑在一起的双手,伸手摸向自己的后脑勺,他就是被人在背后打了一闷棍,这才昏迷的,手一碰到后脑,陆缘只感到后脑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他将手拿到前方,接着星月之光查看,好在没有什么鲜血。
他努力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事情,那眼神、那右眼上有着一条刀疤的大汉,那阻拦阿大的两个壮汉,还有挥棒……是谁在做这些事情?
陆缘自认为自己穿越以来,一直都在苏府之中也算是本本分分,不曾得罪什么人了,那么到底是谁要害自己?从他刚才隐约听到的对话来看,这帮强人似乎还有帮主首领之类的,绝对不是一般的街边小混子可以比拟的,尤其他们知道自己是苏府的赘婿,不愿意正面与苏府冲突,那就一定不是什么绑架勒索。
而是有目的性地抓自己,尤其是他们不愿意直接拿刀杀了自己,而是令可多费一番功夫,将自己丢到判官面自生自灭,这更加加重了陆缘的推测。
谁要害自己?既然问题不是出现在自己的身上,那就一定与前身有关了。
苏家人?
苏府产业的竞争对手?
或者是受前身的牵连,前身的老师卷入一件大案之中,前身也因此受到牵连,科举几乎没有了希望,然道这件事还没有一个结束?还有什么隐患?
受自己的老师牵累?
应该不是,且不说自己只是老师众多学生中的一个,也不知道很多老师的事情,没有必要再对自己出手,真要是受到老师大案的牵累,对自己出手就会是官方上的人物,而不会是帮派混混之流,他们也不会害怕苏府的势力。
而苏府的商业竞争对手?虽然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但是可能性极低,对于同等级商人来说,这种形式的动手,通常都是最后手段,一旦做了,毫无圆转余地,这样撕破了脸之后,后果就全部失控了,不该是首先对自己动手。
而且自己在苏府之中,根本不管苏府的产业,即便是抓了自己,也不会对苏府之中的产业造成打击,他们应该会去绑架苏老爷,或者苏茗儿,甚至是苏府中的掌柜们才是,而不是绑架自己这么一个悠闲不管事的赘婿。
忽然之间,陆缘想到了一个人,苏缺,正是这个人与前身打赌,让前身进入判官庙中,以致自己穿越过来,他是绝对有理由再次对自己出手的。
“大意了。”陆缘暗道一声,自从自己穿越之后,苏缺就一直没有回苏府,让自己下意识地忽略了这个威胁的存在。
ps:证明自己不是机器人,请评论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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