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山道场,古称鳌山,被围在群山之中,显得格外矮小平实。此山分为鳌头山和鳌丘,两山紧密相连,如同一个出海的巨龟,因此称做鳌山,被称做鸿山道场却是后来的事了。
韩飞云白小天等六人落在山岭的小路上,两边的树木不高,蜿蜒的山路向前延伸着,山路上零星的行人各自赶路,偶尔传来几声细微的说话的声音。
“二师伯,为何只有鸿山道场上面有雾,别的山上却没有?”何雨霏问道。
“那是一个法阵,不是雾。”韩飞云道。
“法阵?这么大的法阵?”
“这就是没人敢在鸿山道场作乱的原因。”
“那是为何?”白小天好奇道。
韩飞云笑道:“五百年前,四大门派的掌门在鳌山首次开坛论道,后来定下每十年举行一次。本来只是四大门派掌门之间的道法相互切磋,后来四大门派的弟子们也加入了进来,除了谈论道法外,还加上了法术上的比试,小门派和一些散修之士的加入也不过才三百多年而已。为了避免有人在此生乱,四大派从海外请来了一位前辈高人在此摆下了一座风雷大阵,这人便是鸿山前辈,也就是鸿山道人。此阵威力巨大,外闯者无人能入,进入者无人能出。自此,鳌山便叫做鸿山道场了。”
“听师父说,这阵摆了近二百年,这么说鸿山前辈岂不有几百岁了?”王雨平道。
“不错。”韩飞云笑道。
“看来这个风雷大阵是一定很厉害了。”何雨霏道。
“不错。在道场内乘风遁不得高过十丈,如仍有人一意孤行,出了什么意外,也只能自认倒霉。另外,道场内高人众多,想要在此地作乱也是不易的。”韩飞云道。
何雨霏看着韩飞云笑道:“二师伯,有没有那些不开眼的在这胡闹过?”
韩飞云笑而不答。
“听师父说过一回,不过下场都不太好。”江雨鸿看着何雨霏道。
“我娘怎么没跟我说过?”。何雨霏问道。
江雨鸿愣了一下,低声道:“是小时候师父说过一回。”
九云山的弟子自然都知道江雨鸿所说的“师父”是谁,众人一时无话。
何雨霏看了一眼白小天道:“小师叔,你家师祖没跟你讲过鸿山道场和聚英会的故事吗?”
“这个,这个师父他老人家确实没讲过。”白小天有些尴尬道。
这时几道人影从天空划过落在了远处的山路上。
“师父,又有人到了。”吴雨威回头道。
“还有两天聚英会就要开始了,但愿还能找到打坐的地方。”韩飞云边走边道。
韩飞云白小天一行六人顺山路来到了山脚下,山上树木丰茂,殿宇隐露,层层薄雾穿流其间。山路向上延伸,铺的却是由石头砌成的石阶,一统石碑立在旁边,刻着两个大字:鳌山,字体古朴苍劲,格外显眼。几人拾阶而上,到了山顶,便看见几座殿宇坐落在苍松翠柏间。这时从殿内走出一人,约摸五十岁上下,迎上前道:
“在下阴阳派吴有之,不知几位道友如何称呼?”
韩飞云紧走几步上前道:“原来是吴师兄,在下九云观弟子韩飞云,晚辈代师父向晁掌门、余掌门问安。”
“好,好,二位掌门都安好。这一届是由敝派主持,掌门差在下迎接各派道友。怎么?听说东方掌门身体有恙,不知近来如何?”
“多谢吴师兄关心,恩师近来每日打坐调息,还算安稳。”
“好,那就就好,掌门多次提及东方前辈,灵泉山少了东方前辈这一助力实是可惜呀。”
“师父他老人家也是无奈,毕竟年纪大了心有余力不足了,在下临走时师父还说,是有负众位掌门的美意了,待稍好些就会当面向众位掌门请罪的。”
“那倒不必了,毕竟年岁大了,有些小恙也是难免的。”
“是,是。”韩飞云回头对弟子们道:“过来,拜见吴师伯。”
“弟子拜见吴师伯!”王雨平几们小弟子们上前行礼道。
“好,好,都起来吧。”吴有之笑道。
“小天,这位是阴阳派的吴师兄。”韩飞云引见道。
“白小天拜见吴师兄。”白小天行礼道。
吴有之见白小天如此年经,还没有九云观的小弟子大,便笑道:“好,好,不必多礼。”转身又对韩飞云笑道:“飞云老弟这次来带了什么好东西呀?”
韩飞云一翻手一支血红的灵芝现于手中,道:“这是前些日子采到的,今日就送与吴师兄了吧。”
吴有之笑道:“这,这东西如此贵重……飞云老弟把我当什么人了,我是在这守关揩油的吗?飞云师弟快收起来,这东西很抢手的。快快进去吧,去晚了就找不到打坐的地方了。”
“吴师兄,小弟可是真心的。”韩飞云送到吴有之胸前道。
吴有之伸手向里面让道:“快去吧,别在这儿给老哥惹祸了,让掌门看见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几人绕过大殿下得山来真奔鳌丘,鳌丘较鳌头山略大且平整,殿宇房屋也多了不少。白小天见鳌丘山下人头攒动,人来人往,好似赶集一般热闹,一双眼睛东瞧西看忙碌不已。
“好多人呀,还有好多卖东西的。”何雨霏兴奋道。
“我们先找住处,再回来看看。”韩飞云道。
几人来到一座双层的大木楼下,抬头一看,匾上着三个大字:飞云楼。何雨霏看了一眼韩飞云,一捂嘴,险些笑出声来,江雨鸿在一旁瞪了何雨霏一眼便跟着进去了。白小天见此有些好笑,又有些说不出的滋味:因为爹娘遇难后便一直跟着梅玄风在深山修行,没下过山,也没有许多的师兄弟可以说话玩笑,又不知师父和师弟怎么样了?
白小天跟在后面想着心事,也不知韩飞云如何安排,一路跟随来到了楼上的一个房间。房间内几个蒲团,一张木案,简洁干净,别无它物。
“没有床?”
何雨霏一句话竟逗得众人笑了起来。
韩飞云道:“本来是想给你单要个房间,可最近道场人太多……”
“师伯,没事,在一起更好。”
韩飞云转头对白小天道:“白师弟,这次还要多谢你出手相助,来日有用得着我九云山的地方,我等必当全力以赴。如今已到鸿山道场,不知白师弟聚英会后有何打算?”
白小天见众人都看着自己,竟一时答不上来,尴尬道:“还不知道,先看看聚英会吧。”
“那不如看完聚英会后还回我们九云山吧。”何雨霏道。
“师妹又在胡说,白师叔刚下山,怎么能再回去?”王雨平道。
“刚下山怎么就不能回去了?是师祖要小白师叔常去玩的,你忘啦?万一再有坏人打我们的坏主意呢?”
王雨平见何雨霏搬出师祖来,着实让人有些哭笑不得,便没再回话。
白小天道:“韩师兄,不如我再跟你回去一趟,万一他们再来……”
韩飞云犹豫道:“唉,此事原也与白师弟无关,白师弟也不用趟这混水……”
“既是九云山当在下作朋友,在下也不能见朋友有难而不见。”
韩飞云犹豫了一下,道:“唉……好,那就还要有劳白师弟了。”
何雨霏刚要拍手叫好,见韩飞云面色严肃,也就默不作声了。
“白师弟,你的房间我已订好了,比这间小一点,就在隔壁。”
“不用了吧,这里就很好了。”
“小天,你我往后不用客气。”韩飞云又道:“离聚英会还有两天,我们出去转转。”
几人下得楼来,四处观看,倒也增长许多见识。韩飞云见有一人闭目坐在地上,似打坐模样,面前摆着一棵人参,走上前去问道:“道友,这人参可是要换的?”
那人看了韩飞云和众人一眼道:“不错。”
“要换些什么?”
“丹药。”
“这是千年人参吗?”白小天问道。
“小道友好眼力。”那人看了眼白小天道。
韩飞云看着白小天有些稀奇道:“白师弟能看出这支人参的年份?”
“小时常随爹爹上山采药,也略懂一些辨别药材的方法。”白小天道。
韩飞云看着白小天若有所思,转头对那人道:“在下没带许多丹药。”
那人一听,便又闭目打坐了。
“道友,灵芝换不换?”
那人闭目不言。
“道友请上眼。”韩飞云翻手将那支血红的灵芝托在手心小声道。
那人微睁双目见眼前有一血红的灵芝,立时睁大眼睛道:
“这是,这是血灵芝?”
“不错。”韩飞云将灵芝收起道。
白小天和几位九云弟子都觉这位同道有些好笑,却又不敢笑出声来。
那人道:“道友要怎么换。”
“三支同样的人参。”
那人缓缓闭上双目道:“贫道只有两支。”
韩飞云一拱手道:“打扰。”起身便走。
待韩飞云走了几步后,那人不紧不慢地道:“道友请回。”
韩飞云回来道:“如何?”
“贫道并非虚言,不过这里还有一支雪莲。贫道再加一支千年雪莲如何?”
韩飞云道:“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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