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鳌丘的一处密室内,四大门派的掌门立于一道石门外。
一个苍老的声音道:“你们来了?”
“弟子了恨、晁旭、余欢、冯至柔、贾宜人,给鸿山前辈问安。”
“冯至柔?”
“鸿山前辈,因鼎中炉火未熄,若水师兄不能前来向鸿山前辈问安,特让弟子代为问候。”
过了一会儿,那苍老的声音道:“进来吧。”
那石门缓缓打开,里面很是宽敞,棚顶的一颗夜明珠散发着不太明亮的光芒,四壁各贴着一个大黄布条,两个小黄布条。室中的一张大木案上:一个香炉、一对素烛、一打纸符、一个铜铃和一把宝剑,大木案后坐着一个老者。老者白发坠地,长眉低垂,白须散于胸前,双眼紧闭,面无怒喜。
几人恭敬地走了进来。
无极派掌门了恨上前一步施礼道:“弟子了恨给鸿山前辈请安。”
阴阳派掌门晁旭、余欢上前施礼道:“弟子……”
“好了,不必多礼,都坐下吧。”
几人并排面对老者席地而坐。
老者看了一眼晁旭旁边一个女子的虚影道:“余掌门最近感觉可好些了吗?”
“多谢前辈指点,弟子之痛已减大半。”余欢道。
“好。你若持之以恒,必有大成就。”
“是,弟子记下了,多谢前辈指点。”
“了恨的那几段经文可有进展?”老者看着了恨掌门道。
“回前辈,弟子苦思良久,却未得新知。”
“这也急不得,修道岂是一夕一朝之事?切不可过于执着,免入岐途。”
“是,弟子定当牢记。”
“无忧掌门可有消息?”
“回前辈,还无消息,如有音信弟子会告知前辈的。”
老者看了冯至柔一会儿,道:“黎若水最近可好?”
“多谢前辈关心,若水师兄安好。”
老者一挥手,将一张发黄的纸送向冯至柔面前,道:“带给你师兄吧。”
冯至柔双手接过,道:“前辈,这是……”
“带给你师兄便是。”
“是,弟子记下了。”冯至柔翻手拿出一个葫芦来放在地上,道:“这是师兄炼的金刚丹,共有十粒。”
“代我谢过若水吧。”
“这都是弟子们孝敬您的,应该做的。”
“贾掌门对符术可有新知?”
“恕弟子鲁钝,近来所获甚微。”
“道之广、之深,就是穷极毕生也未必窥得半点。能进一微也算不错了。”
“前辈教诲的是。”
“这有一符,你去解解吧,兴许会从中悟出些道理。”
老者一挥手将一张符送到贾宜人面前。
贾宜人双手接过,喜道:“多谢前辈。”
过了一会儿,了恨掌门见老者不再说话,道:
“前辈,再过两天就是聚英大会,前辈可有什么吩咐吗?”
“一切如常。”
老者一挥手,将四面小黑旗送道几人面前。几人双手接过。
“大会过后再论道吧。你们去吧。”
了恨真人等起身施礼道:“弟子们告退。”
韩飞云带着白小天几人在鳌丘山下转了一圈,见识了不少奇人异物,也着实让白小天大开眼界。
“前面是‘芳茗楼’,我们去喝杯茶吧。”韩飞云道。
几人上了楼,上面已坐了不少人。韩飞云要了壶茶,又为何雨霏要了两碟点心。
何雨霏拿起一块点心递给白小天。
白小天小声道:“我不饿,你吃吧。”
吴雨威看着何雨霏笑着挤了一下眼睛,吴雨霏瞪着吴雨威一口将点心咬在嘴里。何雨霏侧头一看,见另一桌上有一人正看着白小天。何雨霏侧过头来低声对白小天道:
“小师叔,对面的那个人好像一直在看你。”
白小天向对面的桌上看去,没人,再一转头,果然见一位青年男子正看着自已。此人面貌平常,神情自若,背上背着一把宝剑。白小天不识此人,向那人一点头,以示敬意。那人点头回敬。
“白师弟见过这位同道吗?”韩飞云道。
“没见过。”白小天道。
“几位道长,茶来了。”茶楼伙计道。
茶楼伙计上了茶,却未走,只是看着桌上的几人。韩飞云拿起茶壶一闻,道:
“不错。”
“好嘞,您几位慢用。”
茶楼伙计转身便走了。
吴雨威拿起茶壶先给师父倒了一杯,顿时茶香四溢,令人精神为之一振。
“雾里香吗?果然是名不虚传。”一个男子的声音道。
众人顺声音望去,只见一个相貌平平,身着粗布衣衫的年轻男子正悠然地喝着茶。众人不觉有些好笑,明明是人家的香茶,却好像自己也喝到了一样。
“不错,道友好见识。”韩飞云笑道。
“上这么好的茶,是来待客的吗?”那人道。
“不错。道友可有兴致过来喝一杯?”
“如此香茶岂是我等人能轻易喝到的?”
韩飞云起身让道:“道友请!”
众人都看着这位年轻人将如何动作。那人放下茶杯起身走到韩飞云跟前笑道:
“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请坐。”韩飞云让道。
众人见此多有嘻笑、摇头者。
“敢问道友来自哪座名山,如何称呼?”韩飞云问道。
“在下紫霞山真元派胡云。”年轻人道。
“原来是紫霞山的弟子,失敬,失敬。敢问车前辈可安好?是否到此?”
“师父她老人家安好,已到鳌丘。”
“原来胡道友是车前辈的高徒,失敬。在下九云观韩飞云。”
“胡道友,这位是在下的朋友。”韩飞云道。
“在下白小天。”白小天起身道。
“敢问白道友是来此游玩,还是另有打算啊?”胡云看着白小天道。
白小天犹豫了一下道:“在下是来游玩的。”
“十年一次的盛会,光来游玩岂不可惜?”
白小天被胡云看得有些不太自在,道:“这……在下无意与人比试高低。”
“不比试怎么知道到底谁厉害?那‘辟谷’‘大还’又没人白送给你。”
“这……这个……”
何雨霏见白小有些言语支吾,插嘴道:“我师叔本来就有,又何必要人给?”
“雨霏休得胡说。”韩飞云又道:“白道友一向淡泊,不喜与人争强。胡道友,来,尝尝这茶。”
吴雨威拿着茶壶走到胡云的身旁却发现少了一个茶杯,吴雨威正待再找一个茶杯去,只听胡云道:
“茶杯在这儿。”
胡云一翻手,一只茶杯握在手中。
九云弟子见眼前这位年轻人比自己大不了多少,说不定还没有自己大,言语间却有些自大,目中无人,心里着实有些不太喜欢,但见这隔空取物的法术却令人眼前一亮。王雨平侧目瞥了眼胡云原来坐的那桌:只剩一个小茶壶,茶杯已然不见。
“胡道友好法术,来,尝尝这茶。”韩飞云笑道。
胡云看着白小天喝了一小口,道:“‘雾里香’,果然好茶。”
韩飞云笑道;“刚才听胡道友之意是想要登场一试吗?”
“不错。在下是有此意。”胡云喝了一小口茶道:“怎么?韩道友不想让弟子们试试吗?”
韩飞云道:“这些弟子道术还很有限,只来看一看,长长见识也就是了。”
“那也好。”胡云淡淡地说了一句,向窗外望了一眼,对韩飞云、白小天道:“多谢道友的香茶,在下还有些事,来日再见。”
“好,胡道友有事尽管去。来日再见。”韩飞云道。
几人起身相关送,胡云拱手而别。
“二师伯,此人怎地如此骄傲?”何雨霏道。
“骄傲,自要有骄傲的本领。过两天就知道了。”韩飞云道。
“二师伯,真元派如何?”江雨鸿道。
“真元派立派并不太久,也不过二百多年而已。掌门车伯龄,道号玉琨子,修为深厚,法术高超,是当世难得的有道高人。”韩飞云道。
几人在芳茗楼一边品茶,一边聊着奇闻异事,白小天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既觉有趣,又长了许多的见识。
两天后,鳌丘山上,晴空万里。
“这么多人啊?”何雨霏惊奇道。
“真想不到,平时外面见不到几个人,今日竟有如此多的人。”王雨平道。
这时远处传来三声钟响,深沉而悠远,三尺高的巨**台上不知何时走上来四个人,立时道场熙熙攘攘的鳌丘安静了下来。
“白师弟,那就是四大门派的掌门。”韩飞云看着台上道。
白小天看着台上四人不觉肃然起敬,师父虽然也提起过四大派的掌门,当时却没多少印象,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四人怀抱一面小旗并肩而立望着台下的人们,虽面无表情却自有一副威严。
“第一位就是冲虚山无极派的掌门了恨真人;第二位是梨山阴阳派的晁旭真人,阴阳派有两位掌门,还有一位在旁边……”
“是那位老真人吗?”白小天看着台上问道。
“不是,那位是火金山金鼎派的冯至柔前辈,是掌门黎若水真人的师弟。阴阳派的另一位掌门是余欢前辈,当今没有几人见过余前辈的真容。”
白小天年看着阴阳派掌门:此人一身白衣,相貌俊美,虽然一头白发,但看上去也就三十几岁上下,在四人中显得格外显眼,道:“这位晁前辈年纪不太大吧?”
“白师叔,别看晁前辈表面很年轻,少说也得二百岁了。”何雨霏看着白小天道。
白小天看着台上没说话,韩飞云又道:
“最后一位是条石山符箓派的掌门贾宜人前辈。”
这时台上阴阳派的掌门晁旭向两边的几位掌门示意后向前走出几步,缓缓地道:
“各位道友,本届的盛会由敝派主持,非常感谢各位道友的参与,虽说规矩与往年相同,但还是要向初次来此的道友告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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