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走上来一位中年男子道:“在下阴阳派管中天,各位道友,欢迎,欢迎。下面由在下简要说一下道场的规矩。在盛会期间,任何道友不可无事生非,胡作非为,否则必当重惩。在道场乘风遁不可高于十丈。在道场更不可四处乱走,一旦陷入阵中,后果自付。在法台斗法比试,点道为止,不可伤及性命,败者不可在道场私下报复。虽说法术比试受些小伤在所难免,但也不要过于拘谨而施展不开真正的法术,另外更希望众位道友多多去讲经楼参与‘讲经论道’,这样对论道者和听道者都有大益。另外,论道者的奖赏也是最好最多的……”
“论道者?是什么?”白小天低声向韩飞云问道。
“就是讲经,讲道的人。这些人不比法术高低,只比讲得好坏。”韩飞云低声道。
“讲什么经?”
“什么经什么功法都可以。有时四大派也拿出他们自己的功法、经书让去讲经楼的道友讲解。讲得好,奖励就多些,甚至邀请他们加入四大门派。就是讲得不算好也有奖励。”
“原来如此。”白小天若有所思道。
“不过,早就没人讲经、讲道了。”韩飞云又小声道。
“那是为何?”白小天问道。
“原本四大派掌门在此互论道法本是相互取长补短,都希望在修行上能更进一步,这自然是件好事,大会的前几百年,除四大门派外,不少的门派也从中获益不少。无奈到了后来,人人都追求法术的高低,却不怎么在乎讲经论道了。后来为了获取更高的法术,占有更多的灵山,不顾道义,不择手段的事时有发生。自此,人人自危,互生疑窦,门派之间的隔墙也就越垒越高了。”
“这样斗来斗去,与世俗人何异?”白小天不解道。
“不错。可那又能怎样?你我都愿在深山苦修,可总有些道友盯着你的蒲团不放,你能如何?如今人人自危,谁还敢将自己的经书白白拿出讲与人听。如今的‘讲经楼’也不过是个摆设罢了。”
白小天望着法台上的几人,只听管中天道:
“好了,依惯例,本派掌门要与了恨掌门、冯前辈还有贾掌门一同将风雷大阵运转,用以警醒那些心存不善之人。请诸位道友有个准备,不要受到什么惊吓。”
法台下的众人听罢有的抬头望着天空,有的相互小声地窃窃私语,场面略显嘈杂。
“雨霏,你们几个也听着,等会儿会有大雷声,不要害怕。”韩飞云道。
这时,法台上四人手持黑色小旗,分列四方,昂首望着天空,口中念念有词。随后四人按着方位走了一圈回到原来的位置,再次眼望天空,口念咒语。过了一会儿,四人将手中的小黑旗向空中一摆,原本晴朗的天空竟然渐渐涌出乌云,不一会儿就遮住了太阳,也不知从哪里刮来了一阵凉风,使人顿觉凉快了许多。天空的乌云越涌越多,不时传来如推磨般沉闷的雷声。再过一会儿,众人的头顶已被乌云覆盖,天也暗了下来。白小天望着天空似在想着什么,突然一个雳闪,接着一个炸雷响彻天空。白小天被震得打了个哆嗦,何雨霏一声惊叫紧紧抓住白小天。接着鸿山道场的天空电闪雷鸣、狂风大作,地上飞沙走石,草木皆惊,人们只得相互拉住、抱住。恐被大风吹走,被雷霹着,没有几人不大惊失色,惧意骇然。纵是韩飞云这等见过之人也是心里一阵紧张,只盼这一刻早些过去。
过了好一会儿狂风渐渐停歇,雷声也渐渐稀少,天上的乌云慢慢消散,明媚的阳光再次温暖地照在人们的身上。
何雨霏放开白小天,害羞道:“好吓人,以后再不来了。”
白小天望着法台,心里怦怦乱跳。
四大门派的掌门已将小黑旗收起抱在怀中仍并列站在法台上,阴阳派掌门晁旭微笑道:
“好了,可能让初次来此的道友受了些惊吓,这也是不得已,还望道友们见谅。下面就请敝派的管中天师弟做一下盛会的安排。”
四大门派的掌门转身走向法台的另一边坐了下来。
管中天道:“规矩,我家掌门师兄也已说过了。接下来在下要请出本次法术比试的督判,除了四大门派的掌门外还另有四位,他们是:万妖洞,修灵派田护法;大乌山,正阳派掌门章真人;莲池,白莲派掌门廖真人;玉竹山,空明派掌门空虚散人,请四位掌门登台。”
这时从对面的台下走上四个人来,四人分别与四大门派的掌门寒暄后又向台下的众人拱了拱手便坐下了。
管中天待四人坐定,又道:“参与论道的道友请到讲经楼,修为境界不限;参与法术比试的道友在此处进行。凡是在历届盛会的法术比试中获得名次的道友和自身修为在三十年以上的道友就不要参与了,还望见谅,这也是历来的规矩。在法台比试的道友与往年一样,头三名者可往灵泉山修行三年,若不原去灵泉山,可得辟谷丹百粒,大还丹五十粒。四至十名可去灵泉山修行一年,不愿去的奖励五十粒辟谷丹,十粒大还丹。论道者仍在西边的‘讲经楼’,此次讲经的同道,胜出者将会在灵泉山修行五年外加二十粒辟谷丹和三粒大还丹;若不愿去灵泉山,也可得到百粒辟谷丹、五十粒大还丹、一粒金刚丹。另外,请要参与讲经的道友和参与法术比试的道友先到大鳌殿投名、抽签。投名时务要将道友的门派姓名及修炼时日写清楚。一个时辰后讲经和法术比试正式开始。再有就是诸位道友有什么事要告知众位同道的,此时可上台来讲说。”
管中天说完转身走了,道场内人头攒动,各办其事。这时法台上走上一位老者,向前一拱手,道:
“在下无极派,尤刚,奉掌门之命向天下道友打听一人,此人乃是无极派的第八任掌门,无忧真人。自他老人家云游之后,再未回归,还请诸位道友打听一下,如有知道下落者,可告知本派,必有重谢。”
白小天听到‘无忧真人’先是一愣,向韩飞云问道:“原来无忧真人是无极派的第八任掌门,他们也在找他?”
韩飞云笑道:“已经找了几十年了,每次大会都要向天下道友询问一番。”
“白师弟,你在此稍等,我上去说几句话。”韩飞云道。
韩飞云上了法台,向在座的各派掌门施了一礼,转身向台下的众人道:
“在下是九云山九云观的韩飞云,奉恩师之命在此向天下的诸位道友说件事情。大约在二十年前,敝观曾向各位道友打听过在下的师兄白兴云和一位叫梅玄风的前辈,如今白兴云师兄仍是失踪不明,梅玄风前辈也是下落不知,但要知会各位道友的是:敝派已查明,梅玄风道友与当年九云观发生之事并无关系,若来日有机缘见到梅玄风前辈,还望不要误会,掳走师兄白兴云和盗我经书者,另有他人,还望各位道友相互知会一下,但师父仍要在下代他老人家向各位帮忙的道友的帮助以示感谢。”韩飞云向台下众人拱手道:“谢谢各位道友,谢谢啦!”
白小天听风韩飞云在台上叫出师父的名讳,不免心生思念:不知师父现在怎么样了?胡开师弟怎么样了?
白小天正想着心事,忽觉有人在拍自己肩膀:
“白道友真的不去投名吗?”
白小天回过头来一看,笑道:
“原来是胡道友,你说什么,什么役名?”
胡云看了眼何雨霏道:“投名就是参加法术比试呀?”
白小天狁豫道:“不,不,在下不想参与斗法。”
胡云笑道:“十年一届啊,真不去啊?那我可去喽。”
胡云一脸轻松地走了,白小天待在原地看着胡云的身影混在人群里。
“哼,此人如此自大,第一轮就得出局。”何雨霏气道。
“雨霏胡说些什么?”
“二师伯,您回来了。”
“白师弟,不想上台去试试吗?”韩飞云看着白小天道。
“这个……”
何雨霏道:“师叔,你要是上台,一定会比那个胡云强。”
“师叔的法术已然不弱,何况只要进入第十名就能得到辟谷丹、大还丹。”江雨鸿道。
白小天摇头道:“不,不,我不去。”
“十年一次机会,太可惜了。”王雨平道。
韩飞云道:“白师弟既无此心,也好,无胜负无喜忧,你们要多向白师叔效法才是。”
“是,二师伯。”弟子们道。
这时台上又有一人道:
“在下陆伯远,乃一闲游之人,现在东海之滨出一海兽,非龙非蟒,法力甚高,已伤了不少同道,望众位道友经过时多加留神。”
“在下空灵山,灵觉派,龟父。中灵州西南的大涯山妖兽猖獗,各位道友有路过此地的要注意些了。”
“敢问道友大涯山为首的是谁?”台下有位年轻人问道。
“此位名叫呼伦,法术非常高超。请各位道友多留心。”
“多谢道友。”台下一人道。
法台上陆续上来十几人各述其事,过了大半个时辰,阴阳派掌门晁旭见已无人上台便缓缓起身走到法台中央道:
“看来今年仍没有讲经的道友,实是一件憾事。好在今年法术比试的道友较往届增加了不少,在下再重申一下,务要点到为止,不可妄伤性命。各位道友,聚英大会,由此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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