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8311/539478311/539478393/20210203181811/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卢振豪说他另有要事,先行告辞了。
步出客栈门口,绝因师太道:“腊娜,你――?”
瞿腊娜连忙道:“徒儿自然跟着师傅。”
绝因师太故意皱眉道:“但鬼灵子死而复生,只怕先得去见其师布袋和尚姚大侠一面,所以嘛……”
她故意收口不言,看看鬼灵子,又看看瞿腊娜。
鬼灵子连忙道:“家师身为丐帮帮主,丐帮弟子遍布大江南北,且卢长老又脚程奇快,此刻家师只怕已知晚辈死而复生之事了。”
绝因师太道:“你是要在这儿等令师么?”
鬼灵子吱吱唔唔的难以开口,心头却暗道:真的见是了鬼啦,你明知我不愿与腊娜分手,却偏偏有这许多话说。
便听绝因师太又道:“这可就有些难办了,距此不足二百里的一山谷中,住着贫尼一位同道故友,那位师太脾性古怪之极,除贫尼之外,一律不见江湖中人。腊娜你跟着我,便连为师也难见她面了,偏偏为师又正有急事求见于她,这却..……?”
鬼灵子闻言大喜,连声道:“不妨!不妨!师太你尽管去见那位前辈好了,若有谁敢动瞿姑娘一根毫毛,我鬼灵子陆小歪定会与他拼命的!”
绝因师太道:“俗话说的好:不看僧面看佛面,凭你是姚大侠之徒,又有谁敢轻易招惹你鬼灵子了。只是――”
鬼灵子道:““只是’什么?师太但讲不妨。”
绝因师太道:“只是若贫尼若将小徒交给了你,就怕你会欺负腊娜。”
未等鬼灵子开口,瞿腊娜早娇喝道:“他敢!”绝因师太微微一笑,道:“鬼灵子你怎么说?”
鬼灵子故作肃然状道:“瞿姑娘虽只说两个字,但却无一字是错的。”
绝因师太又微微一笑,当下道:“既是如此,为师可得先行一步了。腊娜,你与鬼灵子若见着布袋和尚那老叫化,请代为师问姚大侠好。”
“好”字出口,人已飘出数丈开外。
待绝因师太背影消失,鬼灵子突然哈哈一笑。
瞿腊娜奇道:“你笑什么?”
鬼灵子道:“出家人不打逛语,令师今日却是破了此戒了。”
瞿腊娜道:“你别诬陷好人,家师她老人家可是从不说谎的!”
鬼灵子道:“既然从不说谎,为何偏要编出一位子虚乌有、而又脾性古怪的前辈师太来?”
瞿腊娜道:“你是说――?”
鬼灵子嘻嘻笑道:“为了使咱二人能单独在一起,令师绝因师太如此做法倒也不失为一高招。”
瞿腊娜娇面微红,“哼”了一声,才道:“臭美!”
鬼灵子道:“这也不错,我‘臭’而你‘美’,加起来正是‘臭美’二字。”
随即又正色道:“只是令师口出逛语之事,咱们是一个字儿也不能泄露出去的,否则若让少林武当那些秃头老道得知,对令师之声誉却大是有碍。”
瞿腊娜道:“不说便不说,那又有什么了不起的了。”
鬼灵子心头暗笑,当下带了瞿腊娜步出桐伯镇,方未行出半里,忽见左侧树林中跃出一男一妇二位老者来。
鬼灵子正自一愣,却发现此二人正是他的老徒儿天山二怪。
只听二怪齐声道:“天山二怪拜见师父师母!”.
鬼灵子闻言倒没什么,只是把翟腊娜羞了个满面绯红,“呸”了一声,将头转向一侧,装作并未听到此言。
鬼灵子见状道:“二位徒儿听着,为师这便再宣布本门一条门规!”
天山二怪肃手而立。
便听鬼灵子又道:“往后见着为师之师父,你们倒不必大叫三声‘师祖’了……”
二怪似突然拾了个大金元宝,一齐大喜道:“师父这条门规,当真是再好不过了,徒儿谨记便是!”
鬼灵子指了指腊娜,续道:“但往后若遇见了这位峨媚派小师妹,你们若再师母长师母短的叫个不休,为师定将严惩不贷!”
二怪骇然道:“但……但咱们该如何叫师……叫她?”
鬼灵子道:“你们便叫她瞿姑娘可矣。”
二怪心下虽奇,口上却一齐道:“既是师父吩咐下来,徒儿岂敢不遵!”
鬼灵子道:“那就好啦。”
随即又奇道:“你们怎知会在此地遇上为师和瞿姑娘?”
阳真子抢着道:“是这么回事儿……”
将如何见毒手观音和绝因师太师徒俩,又如何大是冤枉地跑陕南凤凰山一趟未得与胡醉相遇,直至安康镇,方见瞿腊娜已被胡醉以药物加内力治愈,末了道:“当时我与依玲便欲与师……与瞿姑娘相见,但偏偏令师也在安康,当时师父你尚未将每见令师便要让我和依玲大叫三声‘师祖’之门规取消,故尔……总算依玲神机妙算,说咱们只要跟定师……跟定瞿姑娘,要见师父那是早晚之事,便一路悄悄尾随于后,直到此间,果然……哈哈!若论聪明机智,天下又有谁堪与依玲比肩的了!反正我牧羊童阳真子是大大的自愧不如!”
梅依玲听阳真子对她赞不绝口,不禁面上大有得色。
殊不料鬼灵子却面色一沉,肃然道:“为师到此镇已过三日,你二人为何不前来相见?!”
阳真子道:“这……这个嘛……”
梅依玲道:“这又有什么这个那个的了,老不死的吞吞吐吐,端的是没有出息之至了。”
稍顿又道:“这么回事儿,‘冷面著萨’卢振豪带了师父你一到那家客栈,我们便欲出面相见的,没料师父与师……与瞿姑娘形影不离,好得蜜里调油,恰似当初我方与这老不死最初相见时一般,便不敢扫了师父情调,只好到此相候了。”
阳真子连忙道:“正是!正是!依玲说的一字不差,只是另有一点,咱们也想给师父和师…和翟姑娘来个意外之喜。”
二怪陡然现身,对鬼灵子倒的确是意外之喜,对瞿腊娜却恐怕并不见得,梅依玲那“形影不离”、“蜜里调油”之言,又将她羞得粉面娇红。
鬼灵子道:“咱们虽只有三人,却也是江湖上一堂堂歪邪门派……”
二怪截口道:“正是!”
其实既“堂堂”又“歪邪”,本是不通之至。
鬼灵子又道:“当日你师兄妹投入为师门下之时,却有些.……有些……”
只因当日在泰山之巅二怪受鬼灵子指点,在数千江湖群豪面前出尽了风头,此时听鬼灵子如此说话,阳真子连忙道:“本派以‘歪邪’二字为名,自是与那些自命名门正派之辈大不相同,我和依玲却是自愿拜你为师的。”
见梅依玲也大点其头,鬼灵子方道:“既是如此,为师所问之言,二位徒儿自是愿意据实以答的了?”
二怪齐声道:“知无不言!”
鬼灵子略作思忖,问道:“你师兄妹二人数十年来感情笃深,这是天下皆知的,却不知当初二位徒儿是以什么东西作为定情之物?”
阳真子大笑道:“师父是想效法徒儿,在师……在瞿姑娘身上试一试么?哈哈!”
未等瞿腊娜娇叱出声,鬼灵子早肃然道:“为师之问,你竟敢不答么?”
阳真子连忙道:“咱歪邪门中之人,自与那些凡夫俗子不同,实不瞒师父说,初时咱们并无定情之物,后我偷了依玲一件肚兜,依玲也一报还一报,偷了徒儿的一条…….那个……嗯.....”
梅依玲老脸居然一红,高声道出二字:“裤权!”
阴真子连忙道:“对对对!正是如此,于是咱们便成亲了。
而那肚兜和裤衩,便成了咱们的定情之物了。”
二怪行事之邪,端的难以言表,直把个瞿腊娜羞得几欲寻个地洞钻了进去。
鬼灵子却道:“原来如此。我歪邪门之人,行事果然不同非响。却不知此时二位徒儿是否尚将那定情之物装在身上?”
阳真子道:“徒儿自是将那肚兜视若珍宝,以油布包了随时揣在怀里的,却不知依玲是否也――?”
梅依玲“哼”了一声,道:“你以为只有你老不死的才会这么做么?”
阳真子喜道:“不敢!不敢!”
却听鬼灵子道:“我这做掌门师父的嘛,倒不可显得太过无能,否则二位徒儿也会觉得面上无光。这样吧,你们站好了,待为师演一招二位徒儿从未见识过的武功给你们看看。”
当场三人俱觉蹊跷:天山二怪成名于数十年前,可谓见多识广了,鬼灵子年方十二岁,竞能……
三人正愣怔间,忽见鬼灵子疾掠而出,恰与泥鳅相似,眨眼间已自二怪之间窜了个来回,又笑吟吟地立于瞿腊娜身侧。
他身形虽快,却也没啥了得,二怪和瞿腊娜均暗道:这怎算得上是什么“从未见识过的”武功?!
便听鬼灵子肃然道:“在为师面前,二位徒儿也不必怕羞,此时可各自将怀中的定情之物打开了。”
瞿腊娜闻言连忙将头转向一侧。少顷,忽听阳真子“啊”了一声。
翟腊娜心下大奇,复将头转回来,却见天山二怪正大惑不解地看着鬼灵子。
再看二怪,阳真子和梅依玲夫妇二人正各自拎着自己的裤衩肚兜,两张油布撒落在他们脚前。
鬼灵子笑道:“方才为师这招武功有个名目,叫做‘妙手空空’,二位徒儿果然从未见识过吧?”
天山二怪方知是鬼灵子将他们各自的定情之物掉了包,当下一齐大笑道:“师父神功了得,徒儿佩服之至。”
言毕复将那两桩物事包了相易入怀揣好。
阳真子叹道:“数十年前,江湖上有个号称‘贼王’的时穷富,据说他的‘妙手空空’之术独步天下,但若与师父你相比,只怕也大叹不如了!”
他又怎知鬼灵子这‘妙手空空’之术,正是昔日‘贼王’时穷富所教的。
鬼灵子也不点破,只道:“果然如此么?为师倒想与他比划比划。”
稍顿又道:“此番为师另有要事,二位徒儿尽管在江湖中大行侠义歪邪之事,以光大本派门户,顺便打探打探独孤公子下落如何?”
阳真子连忙道:“大约独孤公子不会离此地太远,若师父不弃,我和依玲愿……愿距师父和瞿姑娘二里开外相随。”梅依玲也道:“老不死此言大有道理,反正相距二里,咱们是什么也看不见听不到的。”
鬼灵子笑道:“那也由得你们。”
带了瞿腊娜,当下便举步而行。
天山二怪果然直等到估计他们走出二里之后,方才随后跟上。
瞿腊娜一直闷闷不乐,行出约十里之后,方道:“有那两个老邪物跟在后面,当真是别扭得紧。”
鬼灵子笑道:“我那两个徒儿行事虽邪,却非大奸大恶之辈,小姑娘倒不必计较他们。并且有他们作保镖,倒也不算是桩坏事。”
瞿腊娜道:“哼!谁是小姑娘?!”
鬼灵子连忙道:“好好好!自今而后,我便叫你大姑娘可好?”
瞿腊娜娇嗔道:“那难听也难听死了。”
鬼灵子故作惑然道:“那我该叫你什么?莫非……”
一语未了,忽闻有人道:“没有什么‘莫非……”
一语未了,忽闻有人道:“没有什么‘莫非’了,到阴曹地府之后,阎王爷自会替你们安排称谓的。”
二小俱是骇然一惊。却见一面色漠然、年约七旬、身着紫衣的胖大头陀率了点苍派当今掌门‘苍山樵’段一凡和二男二女,正堵在前面五丈之外。
鬼灵子失声道:“段掌门,此人是――?”
段一凡漠然道:“这是南宫前辈……”
鬼灵子截口道:“原来是复圣盟紫衣堂末堂堂主“冷弥陀’南宫笑南宫前辈,在下鬼灵子陆小歪久仰之至!”
他虽如此说话,面上却毫无久仰之色。
南宫笑漠然道:“老朽出道之日,你尚未到此阳世,却用不着什么久仰之言了。只是你小小年纪,怎知老朽是复圣盟紫衣堂堂主?”
鬼灵子笑道:“贵盟月前不是曾与家师有约,要在安康镇与丐帮一较雌雄么?”
其实鬼灵子所知复圣盟之事,也是绝因师太和卢振豪在桐柏镇那三日详告于他的,这也正是他不回绝天山二怪在二里后相随之意。
此时天山二怪不知师父危在眉睫,只怕还在慢腾腾地信步而来,鬼灵子自付道:这“冷弥陀”数十年前便与“千佛手”任空行和“东海独行枭”西门离合称“一毒二掌”,他的“游魂掌”端的不可小觑,其武功当可列入绝顶高手,为今之计,还是先拖延时光,待天山二怪赶到,令他们缠住此獠。
随即又忖道:观“苍山樵’段一凡面色,大有受控于人之状,届时不妨与他单独一叙,兴许尚有全身而退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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