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聊的功夫,马车已经到了都水院大门前了。
因为大早上的,路上也没什么行人,所以马车通行还算顺畅。
不然的话,一到中午下午,通往金水码头这条路马车都堵得厉害,想这么快到都水院,那是不可能的。
又把闻人妙扶了下来,然后瞧见她哆哆嗦嗦毫无力气的样子,就立马将她懒腰抱起,朝都水院里面走去。
门卫见到姜赟抱着闻人妙脚步匆匆的进去,不敢拦着,但他敢拦白守贞。
白守贞早知道这是个欺软怕硬的主,也不讨没趣,就在门口跟他大眼瞪小眼。
那边姜赟径直抱着她到了后院,找到一间空房,就把闻人妙送了去,把她放在床上,大被小被一起招呼过去,给她盖的严严实实。
又点了火盆,将屋里弄暖,这才对闻人妙说道:“我去让人给你烧水送来,一会儿你泡一泡,换身干爽的衣服,然后好好休息一下吧。
有什么事情的话,等明天再说。”
说完,姜赟也打了个呵欠。
昨天一夜没睡,现在困的不行。姜赟也得赶快休息一下,明明闻人妙都告诉过自己这段时间得好好休息,更别提晚上的时候还吐了血,更是需要休息。
随便喊了个正在门口看热闹的吏员,让他帮闻人妙准备洗澡水,又叫他去问秦若素借一套衣服来,然后他就自己找到之前印象中没有住满人的一间房去。
进去一看,谢山河正赖床呢,跟他住一块的是梁飞,梁飞拿沾了水的手伸进谢山河的被窝,这家伙都不肯起来。
见到姜赟进来,梁飞立刻跟姜赟打了声招呼。
“见过晋王殿下。”梁飞说道:“您今天来这么早?有什么吩咐么?”
“没有。”姜赟指着一张干净的床道:“这没人吧?”
“没有……”梁飞挠了挠头。
“那就好。”姜赟伸手就把谢山河的被子给拽下来了,然后直接躺了上去。
“干嘛啊!”此举自然是招来谢山河的强烈不满。
姜赟眼睛一闭,说道:“天监府晨间有训练,你如果不想吃早饭的话,就继续赖床吧。”
“啊?真的假的!”谢山河瞪大了眼睛看着梁飞。
梁飞点了点头:“只有参加的人才有饭吃。”
“你怎不早说!”谢山河跳了起来开始穿衣服。
“急什么,早着呢,再过小半个时辰才开始训练。现在都是自己练功的时候。”梁飞说罢,又道:“不过你刚起来也正好,咱们俩比比脚力,谁先到金水码头,算谁赢,如何?”
谢山河撇撇嘴:“无聊。”
“什么?!”
“要吵出去,我还要睡觉!”姜赟伸出手打了一下梁飞的大腿,梁飞赶紧道歉,然后瞪了眼谢山河匆匆出去了。
谢山河换好衣服,也转头出了门。
紧接着,姜赟没过多久,就陷入了熟睡的状态。
这一睡,姜赟便睡到了下午去。
起床之后,仍然有些发困。这也没办法,熬了夜,是会这样的。
使劲揉了揉眼睛,姜赟便出门洗漱。
想起闻人妙,姜赟便径直去了安置下她的房间。
此时闻人妙已经醒了,穿着秦若素的衣服,坐在床头发呆。
是不是还吸两下鼻子,看上去是染了风寒。
不过她的脸色没有一开始那么苍白了,也就还好,身体状况看上去并无大碍。
姜赟瞧了眼她,问道:“感觉如何?”
“伤风了。”闻人妙带着鼻音说道:“不过没什么大问题,喝副药就好了。对了,你现在有事么?没事的话,能不能陪我去一趟回春药院?”
“可以。”姜赟点了点头,紧接着,就跟闻人妙一起出去了。
到街口雇了辆马车,带着和门卫大眼瞪小眼瞪了一天的白守贞,三人一路前往回春药院。
而此时,秦若素和谢山河,也正在对刺客的身份展开调查。
秦若素要去见一个在永安城里消息灵通的人,本来她是打算一个人去的,但是谢山河说什么都要跟着。
秦若素觉得谢山河真是个麻烦的家伙,明明昨天自己才刚刚暴打了他一顿,今天这家伙就又活蹦乱跳的了。
骑着马走在路上,谢山河一直不停的问东问西。
一开始秦若素懒得搭理他,后来实在烦不胜烦,就吼了他一嗓子,谢山河这才怪怪闭嘴。
后天就是除夕了,大街小巷中到处都是节日的气氛。
人流拥挤,满街行走的都是顶着篮子吆喝的小贩。
虽然除夕未至,但气氛已经热闹了起来。看到这些,不禁让人期待,真到了除夕那一天,永安城里会热闹成什么样。
带着谢山河,一路上马不停蹄,来到了目的地。
这是一间位于瓦市中的茶馆,里面客人还不少。
茶馆里头,还有个说书的,嘴里正在讲秦将白起,攻韩、魏于伊阙,阵斩二十万,连下五城的故事。
讲得那叫一个唾沫横飞啊,听得人都头皮发麻。
秦若素没心思听,谢山河倒是听得津津有味。
踢了一脚谢山河,用眼神提醒他不要忘了来这里的目的。随后,就径直走向了一个位于墙角的座位。
谢山河跟着她一块走了过去,耳朵里还是听着说书人讲故事。
“只见白起手起刀落,一声大喝,魏军主帅公孙喜的脑袋,应声落到了地上。咕嚕咕噜的滚到了一旁,魏军将士见状,皆惊骇欲绝。
白起将刀上的血往地上那么一甩,大声喝道:‘魏军主帅已死!诸将随我冲锋!’
说完是一马当先,冲到了那魏军的军阵之中……”说到这儿,一拍醒木道:“诸位,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不是吧!怎么总到这种时候就停下来?”谢山河听得拳头都攥紧了:“没劲!真没劲!”
秦若素瞪了他一眼,生气的说道:“我说,你没忘了咱们是来干嘛的吧?咱们来不是来听说书的!咱们是来打听消息的!”
“不是你说要见了人才能打听消息么?没见到人之前我听听人家说书怎么了!”
“你!”秦若素指着谢山河:“你有病,我不与你一般见识!”
“你才有病。”谢山河翻了个白眼:“听个说书都要管,又没耽误办正事。”
秦若素气的是牙根痒啊,她正想骂谢山河一顿,余光却瞥见一个嘴边留了一圈胡子的中年男子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
秦若素立刻正襟危坐,同时还踢了一脚谢山河,提醒他老实一些。
那中年男子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走到了秦若素与谢山河的座位旁,落落大方的坐到了他们俩对面。
“他是谁?”男子一上来就语气不善的指着谢山河问道。
“他是新来的。”秦若素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新来的?”男子盯着谢山河上下打量了一阵子,一直看到谢山河浑身上下不自在,才收回了目光。
紧接着,又皱着眉头对谢山河说道:“手拿出来。”
谢山河见秦若素见了这男子老实的很,便以为他也是天监府里的领导。
让他伸手,他哪儿敢说不,于是便乖乖把手伸了出来。
那男子一下子就把手搭在了谢山河的手掌上,用力揉搓一番后,就把谢山河的手丢开。
紧接着,他看向秦若素,一脸不满的道:“怎么,你们现在已经堕落到这种地步了吗?怎么什么臭鱼烂虾都往里面带?
这手嫩的跟女人的胸脯似的,一看就没练过武,还有这小子的内力也没反应,估计也是没练过内功。
这种要啥啥没有的家伙,收他是干嘛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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