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达快步追了上来,高声喝道:“把人给我放下!”
小胡子日本人见他出手间又射倒自己最后的两名手下,自己却依然是毫发无损,他再一次的彻底看透了楚达,这家伙尽管身手极好,却是心肠极软,只要这个花姑娘在手,他就还是会心存顾虑的不敢贸然下手,于是他抓紧手中的肉票,边看地形边向着后面退却着。
三个人是越走越远,转眼已到了一片荒地之中,前面不远处有一条河,河上还泊着一条小船。
楚达手中的枪虽然一直指着小胡子日本人,却再也一枪未开,那满脸鲜血的薛晓月,就这么被日本人一路绊绊磕磕拖拽着行走着。此时此刻,那钻心的疼痛从眼睛一直传遍全身,她完全没有一丁点儿反抗的力气,她祈祷着上帝一切只能是听天由命了。
楚达见这位跟自己女儿年龄相仿的姑娘心地善良,而且在日本人的胁迫下都没有透露自己的行踪,此时又因枪战而双目受伤,见她如今命悬一线,楚达的心中气痛难忍,他拼命的一路跟着追了过去。
见楚达如影随形,怎样也摆脱不掉,小胡子日本人索性停步,喘息道:“你,你这老匹夫,听我说句话。我们也不用再这样追来追去的,干脆点,给你两条路:你现在不追我,我保证上船之后就放了她;要不然,我让你亲眼看着她死在你面前!”
看来,眼前这个日本人真的有点沉不住气了,也坚持不住了,他不知楚达因为有伤在身,也早就没了力气,他若是再坚持一下,就一定会将楚达给彻底拖垮,而他更没想到的是,此刻楚达的手中紧紧握着的居然已是一支空枪。
楚达冷笑着示意道:“你开枪吧,尽管杀了她!”
小胡子日本人和昏昏沉沉的薛晓月闻言都不免吃了一惊。
“我算过,你已经开了五六枪,现在你只有两种选择,一是你枪膛已空,只能死在我枪下;另一种就是用剩下的一颗子弹,杀了她,那你还是会死在我的枪下。”楚达又道。
日本人惊疑地看着自己的左轮手枪,他还真的吃不准里面到底有没有子弹,更没想到楚达在那样混乱的情况下,仍能数清他的子弹,情急之下,头上已微微见汗。
“如果我是你,就拼一下试试!”
楚达渐渐调匀了呼吸,神情越发显得泰然,像在嘲弄对方一样,竟把枪在手指上恣意的旋了一下,说道:“试着用那颗子弹杀我吧,你也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小胡子日本人瞬间权衡出利弊,哇的一声怪叫,便把薛晓月一把推到边上,举枪向楚达射去。
早已准备好的楚达一个侧身,子弹擦面而过,他敏捷地扔掉手中的枪,飞身将日本人扑倒在地,反手卡在其颈中,夺枪一把抵上了他的眉心。
“没子弹的是我不是你!记性这么坏还挑你做杀手,你们日本人的眼光简直是太差了!”
说罢,他单手一磕对方的枪轮,飞出一串子弹,看见里面露出的最后一颗子弹后,很是满意地关上转轮,又重新弹开了保险。
小胡子日本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气得是差点吐血,见楚达将枪对准他的额头时,他恐惧地闭上眼睛,从喉咙里费力地挤出一句:“好汉,我错了!饶我一命!”
此时的薛晓月也已经从地上爬坐了起来,心地善良的她对楚达的机智胆识也是佩服不已,却不能苟同他在这里杀人。她连声道:“这位大哥,不要再杀人了。人已经死的太多了,如今他已经悔过,就放他一条生路吧!”
楚达的手好像稍微松了些,小胡子日本人仿佛觉得自己的气息也变得畅通了一些,也立马大声求饶着。
楚达被薛晓月阻止,心中是实在不甘,很是气愤地向着教堂的方向看去,那边已浓烟四起,救火声、哭喊声响个不停。薛晓月尽管看不到,但仿佛也听到了那些声音,她在心口不停地画着十字,祷告了一番后幽幽说道:“你杀了他又能怎样?今日你杀他,他日又有人来杀你,这样冤冤相报,何时是头?”
她又把头扭向日本人吩咐道:“以后定要洗心革面,不要再害人了!”
小胡子日本人连连点头:“一定,一定,只要这位好汉今次放我一条生路,我今天晚上就回日本,从此再不踏入中国一步。”
楚达看着眼前这个一脸猥琐的日本人,心中是厌恶之极,却又不想拂了薛晓月的善意,他手起枪落,咯咯两声砸断他的脚骨,日本人一声惨叫晕了过去。
楚达站起身来,心道:“我先送这个小姑娘回去,再来收拾你也不晚,谅你腿脚不便,逃不出这片荒地。”
楚达想把薛晓月背起来,但气力实在不够,两个人只能相互搀扶着向回走去。
刚蹒跚走出十几步之远,忽听背后又利器破空而至的声音,楚达心呼上当,侧身一把将薛晓月扑倒,同时反手抄向身后。
小胡子日本人十分歹毒,将他的飞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