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武侠仙侠 只想安静的当个土地公

  这白发老者居然能在陆钊毫无察觉情况下,破开了他精心设下的符篆壁垒,这种连周延年都不一定能做到。

  陆钊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全身每个毛孔都在戒备,但转念他就松下心神。

  这个白须老者若是歹人,连说话都不必就可以直接端了他们这一小院儿的人,何必又露面出来。

  果然,就在陆钊准备上前搭话的时候,一边打坐的尉迟炜就上前施礼:“尉迟炜见过仙君。”

  白须仙君笑呵呵点头,他走了一步,然后就顺势要坐下来,其身后原本空无一物,他坐下时已然安稳坐在了藤椅上,那把藤椅是刚刚张三他们坐的,刚刚还在墙角那。

  “尉迟尉迟,别讲究什么礼数,快过来坐,陆大人也过来坐,你们都过来坐。”

  他每说一句,跟前就凭空多出一把小藤椅,不多不少正好六把,除去葫芦里的张三李四,小院儿里所有人都有一个。

  陆钊已经大略明白眼前此人的来历地位,当即入座于其中一把藤椅,恭谨问道。

  “仙君前来,可是天庭上有了讯息?”

  白须仙君捻须微笑:“非也,那等大事且要商量些日子呢,我一个山野闲人,就趁机来酆都城瞧瞧。”

  尉迟炜亦上前,急切问道:“可是那些周脉之辈从中捣乱?”

  白须仙君摇头说道:“非也,为了此间事,我特意拉了姜飞熊一起,商周两脉之争不足为虑,天庭所虑的是另外一件事。”

  陆钊忍不住问:“何事?”

  白须仙君遂将杜鹃娘的生前死后事一一说与众人,并陈说了天庭对阿鼻大城的态度,即不可轻与。

  陆钊听完这个令狐骄和杜鹃娘的故事,不由得心生叹息,但又不得不佩服杜鹃娘为了情郎舍身地府的情义。

  “仙君,阿鼻大城可有什么隐情?为何天庭会如此慎重?”

  “阿鼻大城即九殿阎罗平等王的小洞天世界,其中关押的都是极恶之人,绝大多数是不可超脱、不可赎罪的凶魔,也有一小部分是类似于令狐骄一样犯了错被拘押的仙人。所以阿鼻大城的阎罗位―平等王,尤其重要。”

  白须仙君给众人介绍阿鼻地狱的情形,白眉之下的眼神中时不时闪过一丝唏嘘。

  陆钊轻哦了一声,沉吟半刻之后说道:“所以天庭在权衡,是不是把阿鼻大城这样一个重要的地方,交由一个有前科的痴情狐妖,万一狐妖再因情坏事,那阿鼻大城必乱。”

  白须仙君颔首:“然也。大约五年前,阴天子的军马忽然突袭十殿阎罗,其目的就是破掉十个阎罗殿小洞天,放出其中的凶魔煞物,十位阎罗大人力战而殁六人,可见当时战势惨烈,但就算是死了,阎罗大人们也没有放弃手中的阎罗殿小洞天,如今都在天庭管束,只有一些寻常的煞物从地狱中逃出,所害并不大。”

  陆钊由此想起那个害得他瘸腿两年的旱魃,心道那中水平的煞物都只能算寻常么?那十殿阎罗小洞天地狱里的,到底是什么怪物!但转念一想,另一番担忧反而更紧要。

  “但是也因此,阳间应入阿鼻大城的恶徒之魂就没有了归处,眼下就在阴间四处游荡,甚至有些逃过地狱审判去了忘川投生,长此以往,阳间必然也会遭受反噬。”

  白须仙君又在几人中间伸手一点,立时出现了一座滕桌,桌上有沏好的茶,还有些甜品果类,都是仙品。

  原本有些兴趣缺缺的飞云道长来了兴致,伸手拿了一个果子,也不管是不是不是有问题,张口就咬。

  白须仙君微笑看去,幽深澄澈的眼眸稍稍怔了下,旋即抚须赞道:“天生剑体,浑然天成,就是…就是……”

  就在他‘就是’的时候,飞云道长抬头看了他一眼,有些不耐地问道:“就是什么?”

  白须仙君与之目光一对之际,脑中骤然乱成一团,旋即忘记了刚刚想要说的话,转而说道。

  “陆大人,我听闻你精通符篆之道,可否为我演练一下。”

  陆钊不明所以,但是也无伤大雅,便从符囊中取出一枚阳济符,就在桌面上展开,其上氤氲的阳气泊泊然如初升骄阳,不绝如缕地往外散发着热力,似乎有着就是一个小小的太阳。

  白须仙君看得啧啧称奇,抚须大笑道:“陆大人真乃得天地至理,晓阴阳变化之大才也,老头子不虚此行。”

  尉迟炜问道:“仙君此来是为陆钊?”

  白须仙君颔首说道:“我听闻崔大人提起陆大人时颇多惊奇,就趁着闲散功夫过来拜访一二,也与陆大人结个善缘。”

  陆钊猜知此老在天庭中地位不低,但是其脾性温和,与人也颇多春风和煦之意,心中不由顿生好感。

  “老仙君,他日若有暇可往我安化县土地庙一会,此时此地酆都城中多多少少有些不便。”

  白须仙君哈哈大笑,连连点头:“应有此意,但此间事还多有蹉跎,我此次前来也有另一番意味,那就是在此布置一个仙阵,勾连天庭与阴间地府,虽不能让太多人过来,但是作为临时传送点还是相当有用的,这事儿须得陆大人的符篆本事相助。”

  陆钊点头应诺。

  于是,白须仙君向陆钊教授了一套复杂的仙阵,这套仙阵有不少地方都须得精通符篆之道的人在其中点睛作画,从而达到勾连天地的效果,老仙君本也可自画,但那样效果会差很多。

  其本质是一个传送仙阵,但是因为要勾连天庭和阴间地府,所以其阵文复杂繁冗,断不是一个普通地仙一两天就能掌握的。

  所以白须仙君打算将阵法拆解成许多小块,先讲其中一小部分,看陆钊的学习程度,如果能两天内学完,那他就加快一点再教一部分。

  一般而言,陆钊能三天学会这一小部分,白须仙君就觉得其了不起了。

  但是诡奇的事情发生了,老仙君一边在讲,陆钊一边在画,就在老仙君讲完那一小部分的后,准备捻须等待陆钊吸收理解完时,陆钊已然全部画完。

  老仙君原本捻胡而谈的神态差点变成拔胡现场,几根白色胡须被狠狠攥在手里,惊骇地看向陆钊:“你之前学过这个仙阵?”

  陆钊摇头又点头。

  “这个仙阵小神没学过,但是凌云观里有关于法阵的知识,和符篆差不多,小神触类旁通,也就懂了一些。”

  ‘啪!’白须仙君的胡子又揪掉了几根,什么叫‘触类旁通,也就懂了一些?!

  他这可是仙阵啊,就算是换寻常的金仙来学、来画,也需要好几天才能通透,你陆大人边听就能边画?直接省去了‘学’这一过程?!

  老仙君心疼得瞅着手里的白须,叹了口气:“后生可畏啊!那咱们继续!”

  白须仙君原本打算要画个二十多天,甚至一个月的仙阵,只花了三个时辰,就和陆钊一起把那个传送仙阵给完成。

  陆钊又依白须仙君所请,在仙阵的四周分别画写符篆,使之稳固于阴间,如同是个支脚,而仙阵就是支脚上的大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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