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觉得他很好玩吗?”松晨闪着亮晶晶的眼睛问她。
“你这眼睛数狼的吧?都发光了,想吃人?”
“想吃他。”
“干嘛有兴趣?我都忘了你喜欢肌肉男了?”
“错,姐姐我通吃,想让我不骚扰他可以啊,你吧你哥介绍给我。”
“算了,你还是骚扰他吧。”
松晨搂着她的脖子:“你找死啊。”
“喂喂,我真的觉得舒特不适合你,你和路遥还蛮配的。”
“哪里配?”
“一个高大健壮,一个娇小玲珑,一个话少,一个话痨,天衣无缝的互补组合。”
“呸,谁和他互补啊,木头块。”松晨故意大声说着,回头看他,让他听见。
路遥看了她一眼,特别蔑视的那种,气的松晨抓狂,想揍他,但是又打不过他。
后来她和彬彬围在一个卖小玩意的摊子前,发现了很多好玩的东西。
松晨发现路遥离的远远的,皱着眉头,一副惊恐嫌弃的样子。
在看了看手中拿着的仿真玩具蛇,打开开关,那蛇就绕着她的手臂往上爬,绕到她的胸前,脖子上。
路遥转过头去。
她似乎发现了什么惊天秘密,拽着乔书言。
“他怎么了?该不是特别恶心这玩具吧?”
乔书言道:“他应该是害怕蛇吧,尽管这是假的,但是看起来跟真的一样瘆人啊。”
听司南辰说,他小时候被婶婶家丢弃在一个废弃的井里,在里面呆了一天一夜,在井底还有一条被打死的小蛇,后来被司南辰路过救了出来。
他一直发抖,寒冷饥饿,还有害怕让他发烧了三天三夜才好起来。
大概蛇的印记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吧。
不都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吗,看来是真的,英勇如路遥,也有心里的阴影,害怕的东西。
松晨眼睛一亮,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老板,这些玩具蛇我都要了。”第一次慷慨的掏了一百块钱买了十条一样的蛇。
“阿姨,我们不能买点别的玩具吗?呲水枪,泡泡机都行啊。”
“不,我们就要这个,挂身上,多酷啊。”松晨往彬彬身上绕了两条玩具蛇,剩下的全放自己身上。
花花绿绿的蛇,跟真的一样,旁边的人投来惊异的眼神,且退避三舍。
她还洋洋得意,牵着无奈的彬彬英勇的往前走。
乔书言离她远点,太丢人了。
路遥离的就更远了,甚至还跑到旁边呕吐了一下。
想必更有心里阴影了。
松晨还往他身边揍,路遥干脆跑的远远的。
“喂,你不保护书言了,你跑那么远,不怕她出事啊,不是觉得自己多么英勇无敌吗?怎么连条假蛇都怕?”
路遥想起自己的使命,犹豫了一下,终究迈着艰难的步伐慢慢的移了过来,呆在乔书言的身后,警惕的看着松晨,以防她过来。
松晨鄙夷道:“切,你真不是个合格的保镖,还以保护我们为耻,你自己想想,你这种自大的行为可取吗?”
路遥拳头握在一起,这次没有反驳,流露出一丝沮丧,是啊,他一直觉得自己强大无比,是老板的左臂,可以开疆扩土,无所畏惧,不应该局限在保镖这个层面上,现在看来他连做个保镖都不合格,何谈其他?
乔书言见气氛僵着了,又怕路遥从此颓丧,没有斗志,连忙扯了扯松晨,让她说点好听的,顺便把身上的玩具蛇撤掉。
又对路遥道:“你别听她的,谁还没有弱点啊?司南辰不是也有弱点吗?”
这句话本是安慰,谁知道还是戳中了他的心痛点,他自以为自己没有任何弱点,也曾经要求老板舍弃乔书言这个弱点,却从来没想过自己的弱点一直如影随形。
“好了,好了,走了。”乔书言拍拍他的肩膀。
松晨把玩具蛇都扔到袋子里,就留了一个,扔给路遥:“你什么时候克服了玩具蛇,在去真蛇群里滚一圈,才算有了做保镖的资本。”
路遥下意识的躲开那玩具蛇,但是松晨拉着乔书言和彬彬走了之后,他看着脚下的玩具蛇愣了一会,慢慢的还是蹲了下来,缓慢的伸出手去。
松晨她们在远处偷偷瞄着,他全身绷紧了,拳头握的也很紧,在阳光下,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手是伸了出去,但是始终没敢触碰地上的玩具蛇,旁边的人都觉得奇怪,一个这么高大的男人,居然不敢碰一个玩具蛇。
有小朋友从旁边经过,看到了这一幕,特别惊奇的道:“叔叔居然不敢摸吗?那可是假的。”
他缩回手,看吧,他连小孩子都不如。
松晨忍不住跑回去:“他小时候跟你这么大的时候,可是打死过真蛇,这只玩具蛇特别像当年那条蛇,他只是在怀念,凭吊一下当年而已,小孩子不懂实情不要瞎说。”
这么一说,周围的人恍然大悟,原来不是怕蛇,而是在回忆过往,也不在观望,都走过去了。
松晨这才道:“你小时候都不怕,这么大了居然怕,真是越活越倒回去了么?”
路遥再次伸手,像当年一样,掐住它的七寸,他的大拳头把玩具蛇握的卡帕卡帕响,塑料壳居然就这样被他捏碎了。
他两只手并用,把其他地方也给捏碎了,一条玩具蛇三秒不到,就被暴力拆了。
松晨目瞪口呆。
转身就走。
“等等。”他喊道,从松晨背包里把剩下的玩具蛇都掏了出来,一个个的全捏成了稀巴烂。
松晨终于反应过来,上前喊道:“我的一百块钱,你赔我。”
路遥从口袋里掏出一砸钱:“帮我把所有摊上的仿真蛇都买下来。”
松晨本来想反驳一句:“我凭什么受你的驱使。”路遥加了一句话:“剩下的钱归你。”
松晨便乖乖的去了,扛了两大包回来。
第二天路遥在来给她开车的时候,身上都缠满了仿真蛇。
乔书言:“……”进步很快啊,该不会晚上抱着那些蛇在睡觉吧?
“什么时候玩真的?”她问了一句,他认真的问:“哪里有蛇群?”
“动物园吧?”
“夫人我们今天去动物园吧?”
乔书言:“……”昨天玩了一天累死了,她不想去了。
但是他看起来兴致勃勃的。
“我们去接彬彬吧。”
乔书言约松晨去美容院的计划就这样被篡改了。
带着孩子去了动物园。
路遥问了园长蛇群在哪里,直接抱着孩子去了。
他大概知道孩子在哪里,乔书言和松晨就会去哪里。
松晨一路上调侃他:“怎么有勇气玩真的了?你是不是要感谢姐啊?怎么感谢我?”
路遥破天荒的道:“请你吃饭吧。”
松晨惊奇的道:“好啊,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中午吧。”
中午也没吃成,路遥一直在蛇群里练胆子。
乔书言他们玩累了,就在亭子里休息等着。
路遥远远的过来了,肩膀上扛着一条蛇。
松晨喝了一口水:“他倒是兴致越来越高啊,那条仿真蛇一直挂身上,不舍得摘下。”
“多亏了你呢,他才克服了自己的心里阴影,从此以后就真的无坚不摧了。”
“你看这蛇怎么样?”路遥把蛇从胳膊拿下来,递给松晨。
松晨伸手去拿,还漫不经心的道:“和那些有什么不一样?不都一样嘛。”
摸着摸着就不对了,那蛇头朝她伸过来,还吐着信子,一下子绕到她脖子上。
滑滑的,凉凉的,她没动啊,怎么还那么灵活?松晨毛骨悚然的,这,这可能是真蛇,根本不是之前的仿真蛇。
妈呀,真蛇居然趴在了她脖子上,是不是要咬断她的脖子呀?
“啊……”一声凄厉的叫声静跑了林间的小鸟。
松晨被吓晕了过去。
乔书言赶紧过去,但是又不敢靠近。
“你赶紧把这玩意拿走啊。”
路遥愣了一下,很是不明白,明明昨天她们玩的很好啊,为什么现在会吓成这样?
他吧真蛇弄走。
乔书言才过去,帮她掐人中,她不愿意醒过来,被吓坏了呀。
“你过来,人工呼吸。”乔书言想了想,眸中闪过狡黠的光,朝路遥招了招手。
路遥不情愿:“男女授受不亲。”
“快点,你造成的结果,你当然要负责到底。”
路遥这才不甘愿的过来,按照乔书言的步骤人工呼吸。
女人的嘴唇真是个奇怪的存在,怎么那么软,那么甜,跟男人的完全不一样。
松晨终于悠悠的醒转过来。
看到眼前晃动的大脸,连忙推开:“你干什么?”
路遥有点尴尬的撤开,呆立在远处,也不吭声,十分别扭的看着松晨瑟瑟发抖的样子。
等恢复了一点精力神,指着路遥便骂道:“你故意报复我是不是?”
路遥很无辜:“没有啊,我见你喜欢蛇,就特意选了一条花色十分好看的拿过来给你看,谁知道你会害怕呀。”
松晨气的一口气没上来,指着他骂道:“哪有女人喜欢蛇的,你是不是有病啊?”
路遥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你昨天不是很喜欢吗?”
“昨天那是假的好不好?”乔书言忍不住插话道,这个白痴,居然以为女人能拿着仿真蛇玩,就等于喜欢真蛇,这逻辑也是没谁了。
果真太不了解女人了,他也老大不小了,真的需要个女人了解一下。
乔书言看着两人,真的觉得挺般配的。
“你刚才是不是亲我了?”
“我是在救你。”
“什么救我,我又不是溺水,你就是故意的想占我便宜。”
路遥摸着嘴巴:“确实挺好吃的。”
松晨气的站起来打他,他跑开,两人开始追逐,彬彬指着两人的身影道:“路遥叔叔终于不在是木头块了。”
乔书言失笑,大概和松晨在一起时间长了,都会活泼起来。
乔书言回去跟司南辰仔细的打听了一下路遥的情况,知道他小时候父亲出了矿难,母亲改嫁了,把他留在了奶奶家,奶奶年纪大了,又依靠着叔叔婶婶,婶婶觉得他是个累赘,家里多了一口人吃饭,就把他扔了,幸好被司南辰路过救了。
现在奶奶死了,他和叔叔一家又没有联系,等于独自一人。
据司南辰讲,他的名声在整个夏城也是如雷贯耳,和秦声出去,就代表了他,在外面没有人敢对他不尊敬,松晨的父母也是生意人,不但不会反对,还会高看一眼。
有司南辰的定心丸,乔书言就放心了。
司南辰失笑,她什么时候对红娘感兴趣了,不过能给他手底下的人解决私人问题,他也很乐见,尤其是路遥,整天跟在他屁股后面,嫌他深陷女人的温柔乡里。
大概是他不懂这温柔乡里多温柔吧,体验一把,就会明白他的感受了。
“对了,周姐的那件事处理的怎么样了?”
“你还打算为她说情?”提起这个,司南辰周身又凌厉起来,他最受不了有人害乔书言,居然还想着害他的孩子,太可恶了,他还没有发现,要是对方对书言投毒呢?她是不是真的就没命了?不能想,想想都是一身冷汗。
乔书言连忙解释;“不是,是前段时间,小乔给我打电话,说周姐的女儿去找她,学校让她退学了,她父亲也没有医院收,我想着是不是祸不及家小,都过了两天了,我把这事给忘了,刚想起来。”
“我没对她的家小做什么?”司南辰过了一会道。
估计是老爷子嫌弃他的手段太温和了,才和学校医院打的招呼,他可不会管,去替他们求情,被老爷子看不起,自从和乔书言在一起之后,他的铁腕手段基本上都不用了,老爷子多次嫌弃过他,说他受女人影响太大,古代的红颜祸水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当然他说的红颜祸水是褒义的,可不敢批评孙媳妇,他还指望着抱重孙子呢。
“那我要不要去给老爷子说说?”
“不必,她丈夫是慢性病,并不致命,去找份轻松点的工作,还是有生活能力的,至于他女儿,农村里像她这么大的,不上学,出去打工的也大有人在,人家能生活下去,为什么他们不能?如果这个城市生活不下去,可以去别的城市,总要得点教训,才不会让他们继续害人。”
司南辰话语坚决,乔书言也不好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