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母和曾大姐过来的,曾家二姐因为刚生了老二,还没做完月子,就没过来。
她们衣着朴实,大概是山风经常吹的缘故,曾母才五十来岁,看起来像六十多的样子,头发斑白了大半不说,脸上的皮肤褶子数不胜数,绝对是饱含沧桑。
曾大姐就比司南辰大了两岁,看起来都不像是一个年代的。
听长水说乔书言就是他们的救命恩人,还专门过来接她们,又是点头又是鞠躬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乔书言让她们不要客气,并对当年她们对司南辰的照顾表示了感谢。
“你也是司家人啊。”
“实不相瞒,我是他妻子。”对外人说两人的关系,乔书言还有点不好意思。
“啊,南辰也结婚了呀,真是太好了,他小时候就长得好看,长大了不知道长成什么样子了,就是娶得媳妇这么漂亮啊。”曾母十分朴实,说出来的话也十分憨厚。
乔书言笑了笑,她们平常都为生计奔波,想必也没有时间去关注那些八卦报道,所以也没有见过她和司南辰上过报道上的照片。
“其实后来他回去过的,就是怕你们不认识他了,就没有进家门。”
“是吗?我们怎么会不认识他,他身上的气质终究与我们这些人不同的。”
“走,我们先上车。”乔书言从她们手中接过行李,长水先抢了过去。
“太沉了,我来拎着。”
“是啊,是啊。”曾母想要抓乔书言的胳膊的,后来一想自己的衣服在火车上蹭两天了,都脏了,又不好意思的把手缩回去了。
乔书言当没看见,主动上前挽住她的胳膊:“你们做了那么久的车,累了吧。”
“不累,不累,农村人都习惯了。”
“估计也没好好吃饭,我们先去吃饭吧。”
“不用,不用,我们带着馒头和咸菜呢,快下车时吃了,还是去看看他爹吧,不知道怎么样了?”
“那也好。”她们估计早就心急如焚了。
乔书言开车载着她们到了医院,去停车,长水先带着她们去病房了。
等她赶到的时候,司南辰已经到了,正站在曾父的重症监护室门口和她们说着话。
曾母掩面小声哭泣着。
司南辰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他并不擅长言辞,更何况是安慰人的话。
“你们看,爸的手好像动了。”曾大姐趴在玻璃墙外面看着,激动的道。
大家也都跟过去看,曾母赶紧擦赶紧眼泪:“大概老头子是听到我们喊他了。”
“医生,医生。”长水赶紧去看医生。
主任带着主治大夫一块过来,给他检查身体,病人终于还是醒了过来,主治大夫询问司南辰的意见,给他调了一个VIP病房,是两室一厅的,正好在里面做饭,住宿,这样曾家一家人都不用再出去住旅馆了。
一家人再次对司南辰和乔书言表达了谢意,司南辰不太爱说话,都是乔书言在安慰他们,和他们交流。
最后走的时候,乔书言留了两万块钱,在这里要买菜买饭,还有日用品,夏城的东西又比较贵,用钱的地方比较多。
走的时候她怕他们不要,或者难为情,出了医院大门,她才给长水发了信息,告诉他这件事。
但是还没上车,就听见长水追过来,在后面喊她的名字。
“我妈说你们已经很照顾我们了,能救了我爸的命,我们都很感激了,可不能再用你们的钱了。”他吧钱塞进乔书言的手里。
乔书言不假思索的在塞给他:“你先拿着用,你年轻没事,你妈不能老跟着你啃馒头吃咸菜啊。”
“我还有点钱,够花的。”他说什么都不要。
司南辰示意乔书言不要再和他争执了,每个人都有自尊,就算吃馒头咸菜,也是靠自己,而不是靠别人,这是他们做人的原则,只要有一丝办法,也绝不麻烦别人。
“有什么问题和我打电话。”他交待了长水一声,拉着乔书言离开了。
“我会以医院的名义照顾好他们的,你不用担心了。”
也对,司南辰要想不动声色帮助他们,多的是办法,可以让医院说是公益基金赞助的他们手术费,病房费,甚至餐券都可以免费在食堂吃。
这样他们就不会觉得这钱是他们出的,一直心里想着念着,一直对他们感恩戴德,心里过意不去了,虽然司南辰觉得还是应该的。
“哎,一家人真是太朴实了。”要是一般人,见着白捡的钱,哪有不要的道理。
“你替我多去看看。”
“放心吧,我会天天问问情况的。”
乔书言留了主治大夫的电话,会天天打电话问情况,并没有天天去医院,怕他们不自在。
只等曾父快要出院了,才去看了一次,他虽然年龄不小了,但是长期在工地干活,身体底子还是不错的,加上主治医生给力,药什么都用最好的,他恢复的挺快,也挺好。
一家人高兴地不得了。
乔书言刚进门,就故作唉声叹气道:“我本来要去结医药费的,可是医院说,给你们申请了医院的基金,所有的治疗都免费呢,我和南辰都想出一份力,没想到都没帮上忙呢。”
曾母和曾父相互看了一眼,道:“原来这是真的呀?我还以为是你和南辰为了不让我们还钱,故意想出来的点子呢?”
“怎么会?你们可以去医院问问,咱们医院是有基金会的,像那种真的没病治疗的,我们真的就见死不救吗?不能呀,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生命逝去,所以呢,医院就号召那些有能力的企业捐款,组织了一个基金会,如果碰到像你们这样的病人,就可以申请用这项钱。”
“你们已经帮了我们很大的忙了,如果不是你们,这基金也轮不到我们呀,我都不知道能不能醒过来。”
“能,叔叔吉人自有天相,就算没有基金啊,南辰出这个钱也是应该的,要是没有你们,他早就没命了。”
“南辰媳妇真会说话,快,快,过来坐。”曾母搬了个凳子。
“你不知道,我们住在这么好得病房里,天天都觉得心虚呢。”
“为什么让你们住这里呢?主要是考虑你们还要住旅馆,三个人租两间房子,不是更浪费钱吗?其实合下来还是这样省。”
“对了,长水呢?”
“他去上工了,有我和他姐姐在,不能都靠在这里呀,总要挣钱吃饭,对了,包工头和老板协商了,那边赔付了我们三十万,说过两天就给钱,真没想到老板这次这么好说话,我都以为要不过来钱了,我想着要不要把这钱还那基金会,让更多的没钱的用上?”
“这是他们应该给的,如果不给,他们是要负法律责任的,给你们,你们就拿着,基金会每年都会有人捐款,不缺你那些钱,叔叔后期治疗还需要很多钱呢,他还年轻,还是让他把身体养好,不能治疗半途而废。”
老板那边,估计是司南辰给的压力,不然也不会这么爽快,主动给钱。
“那我们等两天就出院回去了,回家养着。”
“要走这么早吗?叔叔身体还不行吧?”乔书言还以为起码要一周呢。
“不行啊,你大姐家有俩孩子需要照顾,最小的才几个月,丈夫出去打工了,孩子扔给他奶奶了,整天光想着种地,照顾孩子也不尽心,说孩子都磕着两回了。”
“我这家里还养着鸡鸭,也不放心。”
“那叔叔不适合长途坐火车,让南辰派个人送你们吧,你们千万别推辞,不然他这心里也过意不去,一直想报答当年你们的恩情,这次终于有机会了。”
“你这样一说,我们真够惭愧的,我们什么都不做,当年光跟着我们受苦了。”
“那时候日子都不好过,有他一口吃的就很好了,你们别推辞了,他一会就来了,按照他的意思,他没有父母,你们就算是他的再生父母了,是要给你们在这边养老的。”
乔书言比较会说话,司南辰不愿意说,干坐着也挺难受,所以故意来晚一会,待一会,他就可以走了。
“那真是折煞我们了。”
“我说的可是真的。”
“南辰的娘后来也没有回来过吗?”
乔书言摇头:“没有。”司南辰的私事她没必要全都告诉别人的。
“哎,大概南辰走后七八年吧,他娘过来找过他,又过了两年,有一个自称他父亲的也来过。”
“是吗?”他母亲去找他,大概是为了给他要钱的,在村里没有找到,所以就去了司家,至于他父亲,为什么找他,她就不知道了。
据老爷子讲,他只打过几次电话,从来没有回来过。
“对呀,他父亲还给我们留了一万块钱,要说有什么恩,当时那么多钱已经算抵了的。”在当时一万块钱就算很多了。
“养育之恩,比天大,怎么能用钱衡量呢。”
“那我们也不能仗着这一点,无休止的索求啊。”他们觉得那是他们应该做的,谁见着一个孩子,不管不问,任由他饿死呢。
乔书言又劝了一会,曾父曾母才没有反对派车去送他们。
走的时候,司南辰特意弄了个保姆车,让曾父躺在上面比较舒服,后座位塞满了东西,全是营养品,买给他们补身体的。
送走了曾家一家人,又给长生调了个好点的工作,他那个爬高的工作太危险了。司南辰很开心,他这些年念的恩情,总算是还了一些了。
蔚长卿自从进了中医科之后,就非常忙,老师对她的要求太高了,不光在上班时间忙,下班了,还会布置很多案例,让她钻研。
她没有时间陪孩子,周末这个任务就落在了松晨的肩膀上,松晨总会喊上乔书言。
乔书言最近也不敢说去工作了,出了周姐那样的事,她感觉身边的危险真是防不胜防,还是保护好自己在说为人民服务,大公无私的事吧。
司南辰不放心她,还是让路遥保护她。
路遥很不乐意只当一个司机,秦声劝他说,夫人在老板心里,比自己的命还重要,派他去保护夫人,应该说老板把自己最重要的命交在了他手里,这是对他最大的信任和肯定。
路遥听了这话,心里才觉得舒服些,即便有点不情愿,也去了。
他基本上不说话,和一些女人孩子有什么好聊的呢。
松晨很喜欢戳他,尤其是他胸前的大块肌肉。
“我们想吃那边的爆米花,你去买一桶。”’
路遥听了无动于衷,她吃不吃和他有什么关系?他是来保护夫人的,有不是当佣人的。
“喂,你听见了没有啊?木头块。”松晨朝他胸前戳了一下,没戳动,又戳了一下,一连戳了好几下。
路遥终于黑着脸,握住她的手指头,一拧,松晨疼的哇哇直叫。
“你个木头块,居然打女人,懂不懂怜香惜玉?”
路遥依然面无表情,双手背后装酷。
松晨拿他没办法:“书言,你给他说。”
乔书言看了看围了一圈买爆米花的人,想了想道:“还是我去吧。”
彬彬也跟上去。
松晨和路遥也跟上去。
“哼。”松晨朝他瞪眼,他一概不理。
松晨觉得无趣,也就不理他了。但是一会又想起他来了。
“喂,你去买瓶水,书言渴了。”
路遥看了看她,又看了看书言,用眼神询问。
书言也不好驳了松晨的面子,就点点头。
路遥去买水,松晨就在后面喊:“两瓶。”
路遥面无表情的回来,送上一瓶水,中途被松晨抢走了
她得意的道:“和你说了,买两瓶,非要买一瓶,哼。”
松晨比较快些,说着的时候,已经拧开了盖子,喝了一口,路遥想抢没来得及。
看着被她污染的水和挑衅的嘴脸,路遥目光凌厉,想要杀人一般,还没人敢这样耍他呢。
乔书言见两人剑拔弩张,想要开架的样子,赶紧拉着松晨走:“姑奶奶,你能不能别惹他?”
他过来给她当司机,还陪来游乐场,已经够憋屈了,在戳他,他早晚会爆发的,那可没人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