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现在是什么情况？”
“你可以进去，本宫却不行，都是因为这层皮。”聂绯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苏语凝嘴角含笑拍了拍聂绯的肩膀，“别怕，幸好我带了这个。”
在聂绯的眼皮子底下，苏语凝从怀里掏出来一张薄如蝉翼，有些透明的东西。
“这是什么？”聂绯好奇地问道。
“这不重要，你只要知道他可以让你平安回到宫里。”
苏语凝的话好像真的有一股魔力，聂绯没有反抗，任由阿凝把那张薄如蝉翼的东西贴在自己皮肤之上。
“嗯，你现在也挺帅的，回去以后好好照照镜子，现在是一股阴柔美。”
苏语凝给聂绯用的是楼夕雾的脸皮，楼夕雾却不知道，这是她自己闲着没事的时候瞎琢磨的，要是让楼夕雾知道自己的脸被别人用了，指不定要怎么闹腾。
“阿凝，你真是帮了我的大忙。”
“你干什么？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苏语凝有些不太自在地别过了眼神，视线投向别处。
聂绯满口不在乎地道：“没事。我刚刚从你的眼睛里看出了我现在的样子，虽然没有我之前的样子帅，不过还是谢谢你，你救了本宫一条命……”
“别说了。你赶紧回去，至于我，我一个人翻墙进去就是。”
看了看包袱里的东西，聂绯不再磨叽，简单地丢下一句告别的话便离开了。
戴着一张薄如蝉翼的面具，也没人能发现聂绯现在的身份。
拿着证据进宫的时候聂绯忽然想到，如果自己直接去把证据拿给聂亭反而有些麻烦，不如借用现在脸上这张面具去做这件事。
聂绯打定主意，经过御花园的时候却被人叫住。
“五皇子现在不是应该在行军的吗？怎么会在宫里？”
聂绯回过头，原来正是聂恒的养母桑妃。
桑妃不是聂恒的亲母，聂恒的亲生母亲早在生他的时候就已经离开了人世。
可是尽管不是亲生，桑妃对她的这位养子也是极为看重的。
“见过桑妃，军中有些情况要和父皇禀报，恕儿臣失陪。”
看聂绯要走，桑妃立马不愿意了。
“什么情况这么紧急，让五皇子连几句话的工夫也不愿意挤一挤？”
看来这就是有意阻拦了。
“桑妃可知道，过问朝中事务是嫔妃不该做的。”
“知道。”
“既然知道那就请桑妃娘娘让开，万一耽误了儿臣向父皇汇报情况，那就怪不得儿臣跟父皇实话实说了。”
到底是跟着苏语凝混的时间久了，聂绯不再犹豫，拿出聂亭来压桑妃。
桑妃总算怕了，当下不敢再跟聂绯磨叽下去。
在即将见到聂亭的时候，聂绯重新戴上了面具。
“诶，你是什么人？朕瞧着面生的很。”聂亭看到楼夕雾的脸后很是惊讶，宫中太监虽然也有一些长相阴柔俊美的，但是都和楼夕雾的这张皮囊相差太大。
“父皇，是我。”聂绯仅仅犹豫了一下，便把面具给摘了下来。因为他觉得空口无凭，聂亭未必相信自己的话。
一看到来人原来是聂绯，聂亭顿时更惊讶了。
“老五你怎么会在这？”
聂绯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说给聂亭听，而聂亭听完之后没有多大反应。
聂绯心里不禁有些着急，要知道他这次回来可是肩负使命，如果聂亭都不能给他主持公道，那他可还有活路？
“父皇，你说句话啊。”聂绯想起包袱里的坛子，将证据翻出来交给聂亭。
“父皇，儿臣所言句句属实，如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
聂亭依旧皱着眉头不发一言，聂绯心中犹如万马奔腾，都这样了他的父皇居然还没有一点动作，真是令他这个当儿子的寒心。
“老五，你可知道你二哥的亲生母亲早在生他的时候就离开了人世？”
“知道……”
聂绯的神色有些黯淡，他觉得自己好像已经猜到了聂亭的意思，聂亭怕是不会轻易处罚聂恒了，就算证据已经摆在他的面前……
“知道就好，朕曾经最爱的女人因为生子而死，朕其实恨他，如果没有他雪儿就不会死，可朕也爱他，他是雪儿给朕留下的最珍贵的东西，没有之一……”
这回换成聂绯一言不发了，他觉得好像一切都走到了尽头。
“所以父皇打算怎么做？将儿臣交到二哥的手中？”
“也不能这么说，你和太子一样，都是朕的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哪里来偏心这一说？”
“那父皇打算怎么做？”
其实聂绯知道聂亭会这么说，就代表自己性命无虞，但他是不会甘心仅仅如此的，他还想得到更多，属于他的，他一分都不会多让。
“朕的意思是，希望你能出去躲躲。”
“出去？去哪里？”聂绯在心底冷笑一声，嘴上说道：“怕二哥现在早就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着儿臣进去了。”
此话倒是不假，聂绯跟聂恒早就真刀真枪地打了照面，聂绯不愿放过聂恒，聂恒更不愿意放过聂绯。
“这个你不必担心，朕会送你出去，等你二哥消了气，再把你接回来。”
消气？聂绯差点笑出来，明明是聂恒主动来招惹的他不说，还想将他这个手足斩草除根，等他消气，怕是等到猴年马月也等不到了。
“父皇打算将儿臣送到哪里？”
“你想去哪儿？朕可以同你商量，你也知道你二哥他气量小，不过如果你主动做出让步，相信他一定不会继续为难你的。”
疯子，真是疯子。聂绯在心底冷笑，他认真地想了想以后的生活，决定还是跟聂亭说清楚比较好。
“儿臣想跟父皇商量一件事情，儿臣被送到任何地方都可以，不过绝对不可以让二哥知道儿臣在哪里，不然儿臣担心自己不知道哪一天就会死于非命了。”
“好，朕答应你。”聂亭痛快地答应了聂绯的话。
“老五，你二哥他虽然气量小。不过也是因为他从小没有亲生母亲的照顾，才会这样的。你当弟弟的，不要太跟他计较。”
聂绯心底虽然不屑，但明面上不敢和聂亭唱反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