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他?我该怎么求他?他始终在我的身体里?就是我的一部分?我该怎么求他?”
叶楼十分的不解,小葫芦曾经说过,他是农神后稷的转世,他只不过是后稷的酒葫芦,所以此一世来庇佑叶楼,是他生来的职责。
四婶子微微的冷笑:
“万物皆有私心,哪有什么生来的职责?你好好的求他,他才好好的帮你……”
叶楼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回头想想这段时间以来,小葫芦再也没有在我的耳边说过话。
尽管他一直在我的手心,对我的指引却比以前少了很多。
“那我该怎么求他?”
叶楼也说不清到底是为什么,此刻竟然对眼前这个老太太如此的信任,以前她可算是我的敌人,王德顺很多谋害我的方法,都是她给出的主意。
或许从那天,在她的指引下,叶楼跳进那口井,成功的回到那个世界之后,便已经开始相信她了。
“要用血,他之所以附着在你的身上,是要以你的血为滋养,来加速他自身的修为,每一次突破结界,所需要的血就更多。他在你的身体里,能饮到你的七魄之血,但都是被动得到的,不如你主动给他……”
“阿嚏……”
就在他们说话的功夫,杨会计打起了喷嚏,一个接着一个,竟然打得没完没了,眼泪鼻涕弄得满脸。
他赶紧从脖子上扯下毛巾,捂在嘴巴上,可喷嚏一个接着一个,扔就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于是剩下几张票,没心思再唱了。
不过他的另外一只手,仍旧捂在铁盆上。
杨会计既然能当上村里的会计,必然是一个做事谨慎认真的人。所以不管发生什么情况,他都得守着这剩下的几张票,他觉得这是他的职责。
于是,唱票被迫暂停。
刘耀宗抬头张望着,一阵阵的着急。从眼前的形势来看,他获胜的几率很大,但叶楼的势头也很猛,越到最后,他的票上升的越快。
唱票一刻没停止,刘耀宗就一刻不安心。
我扭头看了看杨会计,又抬手看了看手心的小葫芦,心中暗想,看来这小葫芦果然在暗中帮助我,他用这样的方法暂停了唱票,想必就是在给叶楼机会。
叶楼觉得不能再犹豫了,做事总该更果断一些才对,以免错失了良机。
此刻四婶子从腰中摸出一把小刀,递到了他的面前。
这把刀片不大,也只有二拇指长短,乍看上去像是小孩削铅笔用的,不过好像很久没有用过了,上面生着斑斑的锈迹。
叶楼接了过来,毫不犹豫地在手心上划了一下,一股钻心的疼痛袭来,鲜红的血阴了出来。
叶楼把右手平伸,左手的拳头紧攥,放在掌心的上面。殷红的鲜血,顺着他拳头的缝隙流淌下来,滴落在右手的掌心。
唰……
这声音好似几滴水,落在了烧红的铁板上,眨眼的功夫便渗进了皮肤,消失的无影无踪。
与此同时,叶楼突然眼前一亮,身子猛的一震。
眼前闪出一道白光,这光特别的明亮,刺得他睁不开眼睛。
他下意识的抬手挡住了脸。那白光又瞬间的消失。
再看他的右掌心,黑色的部分已经明显的隆起,而且比之前的颜色更深。
一个完整的小葫芦的形状,正跃跃欲试,仿佛要从他的手心里跳脱出来。
不过他挣扎了好一阵子,还是没有能成功,索性缩了回去。
手心的伤口,在转瞬连个疤痕都没有留下,连个疤痕都没有留下,仿佛从没有被划破一般。
和之前唯一的区别,便是那黑色的小葫芦的印记凸起的更加明显了。
侧耳细听,手心里仿佛发出了一阵咕噜咕噜的声响,好似在贪婪的喝着叶楼身体里的血。
叶楼的眼前闪出一道又一道黑色的雾气,透过这层雾气,叶楼清楚的看到,身边并没有人注意到自己的变化。
他们仍旧都伸长着脖子,盯着正在打喷嚏的杨会计。
杨会计终于稳定了下来,不再打喷嚏了。
这一阵子折腾的他,脸通红通红的,眼睛憋的落满了血丝。鼻子也被他揪的通红。不过他的手,一直死死的捂着那个装着剩余的几张选票的盆子。
“杨会计,这是咋了,是不是谁抽烟,把你呛着了……”
刘耀宗凑过来,假装关切的询问,眼神却一直在那铁盆里逛游。旋即抬起头,冲着下面围拢的村民大声的喊:
“抽烟的,赶紧把烟掐了,没看见杨会计都咳嗽成这样了么?赶紧滴……”
他那一副不耐烦的口气,俨然是在任的村长的气派。
几个人不情愿的掐了手里的烟头,撇着嘴巴小声的抱怨。
杨会计稳定心神,继续唱票。
剩下的几张选票,基本都是选叶楼的,于是他的票数直追刘耀宗,竟然也到了五十票。
刘耀宗紧张的一个劲的流汗,眼睛死死的盯着杨会计手里的最后一张票,紧张的一个劲的咽唾沫。
叶楼看着手心那黑色的小葫芦的印记,心里暗暗的琢磨。刚才杨会计突然一个劲的打喷嚏,是不是小葫芦搞的鬼?难道他已经接受了我的血的滋养,开始再一次的为我卖力了?
最后一张票,至关重要。对于叶楼来说,当不当村长无所谓,重要的是,这关系到自己的面子,关系到村民是否愿意推举自己。
他悄悄的看了看手心里的小葫芦。心中默念,
“小葫芦啊小葫芦,你再显显神通,把这一票,划给我……”
他的话音刚落,杨会计已经打开了最后一票,念出了写在上面的名字。
“刘耀宗……”
是刘耀宗!
小分队张在刘耀宗的名字下面,再划伤了一个横道。
刘耀宗一共得了10个“正”又零一票,就是五十一票。比叶楼正好多一票。
刘耀宗兴奋的啊啊的叫了两声,差点原地跳起来。可叶楼,却颇为失望,与其这样,还不如一开始就没有自己的票,这样还显得自己高风亮节,对名利不在意。
他有些懊恼,悄悄的抬起右手,看着手心那黑色的小葫芦,暗自的埋怨:
“我的血你也喝了,可这关键的一票,怎么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