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瓣的颜色红艳的像是要滴出血来,两片花瓣逐渐鼓起来,仿佛一个被吹起来的气球,当它形成一个微微拱起的扁球体时,一道墨绿色的光陡然从里面窜了出来,直击凌牧远。
苏静溪总算知道为什么这株所谓的血之霜花看上去如此眼熟,那根本就是一朵放大版的食人花吧!墨绿色的光,是从花瓣里吐出来的花信,但却犹如一条灵活的舌头,寻觅着敌人的魂力而去。
凌牧远的神色逐渐变得郑重起来,风之刃变换成一把几乎透明的巨大刀刃,直直砍向对方的攻势,那一瞬间,少年的动作几乎快到了极致,在空气里留下了一道残影。
而血之霜花也在一瞬间动了起来,那条花信简直就像蟒蛇一般射出,带着强大的威压,让人都快要忘记,那根本就只是一株植物而已,这一瞬,它仿佛拥有着自己的灵魂。
凌牧远手中的长刀冷锐,带着一刀劈开天下的赫赫气势,强大的魂力激荡出细小的风流,周围的人对视了一眼,不知道在窃窃私语着什么。
这种攻击互搏的方式其实十分简单,但却也在互相制衡着。凌牧远的魂力本身便是操控风的力量,但植物却天生更懂得风要从何处吹来,每一次快要被凌空斩断的时候,那颗巨大的食人花却带着超乎异常的灵敏避开,就像是狂风乍起,人或许还会被风吹的东倒西歪,但植物却总能贴着风而求生,在风头过去之后,再一次屹立于地面。
即便是在魂力的世界,在双方力量相互持平的时候,这种魂力本身的属性,也是可以克制对方的。就像是古人常说的五行相生相克,力量此消彼长,互相制衡,哪怕魂力也不例外。苏静溪这一刻,觉得脑海里好像有一个声音在低语,凌牧远和血之霜花的影子本来都快的看不见了,但苏静溪却觉得他们在一点点慢下来。
这种灵能者之间的斗争,光靠眼睛,有时候是什么都看不见的。他们能够看见的,是魂力在空气中迸裂的痕迹。
她好像慢慢能看见了,魂力在空气中牵扯出的轨迹,让她慢慢看见了那朵巨大的食人花和凌牧远的踪迹。但是苏静溪有些慌张,这株花就好像被施展了什么邪术一样,完全不知疲惫,它的根系深深扎根在泥土之中,从大地里获取无穷的力量,那凌牧远怎么办?
果然,少年的身形逐渐慢了下来,这种对抗十分不公平,魂力会逐渐消耗殆尽,但这棵该死的植物,力量仿佛是无穷无尽的。不能再这么下去了,苏静溪咬了咬牙,就在她惶恐不安的时候,巨大的花信狠狠一鞭抽在了凌牧远的后背上,少年身形迅速往后推,手里的风之刃支撑这他的身体,虽然没让他倒下,却也让苏静溪眼神一紧。
躲不过去刚刚那一鞭,竟然怎么也躲不起,血之霜花的动作在那一瞬又加快了不少。
站在血之霜华身后的少女,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她殷红的嘴唇吐出冗长的咒语,庞大的食人花再次出击,大开的花瓣如同一张巨嘴,准备将凌牧远一口吞下去。
已经受了伤的少年行动明显迟缓了不少,手中的风之刃逐渐溃散,几乎快要撑不住他的身体。后背露出的伤痕触目惊心,早已经染红了白色的衬衫。
巨大的阴影从头顶升起,凌牧远咬着牙从一侧避开,巨大的花瓣砸在地上,顿时激起一阵灰尘,坚固的地砖竟然被砸开了一个个凹陷,看上去就像巨人用拳头在捶打面团似的。
凌牧远的身形也竭力变得更快了起来,血之霜花和他有着相生相克的力量,而且明显是有人在操纵着这株巨大的魔物,他一个人势单力薄,还要随时提防那个男仆说不定会出手伤人,凌牧远手腕轻轻震动,由灰色的风所组成的巨大长刀隐隐有了溃散的趋势,但随着少年的手势,奇异的波动似乎带来了风中的共鸣。
凌牧远看上去似乎放弃了抵抗,血之霜花一口将他吞了进去,乔安娜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不要小看了沃利斯家族啊,依靠豢养魔兽植物而出名的家族,培养出来的B级魔兽,可不是这些还没入学的狂妄新生能够抵挡的。围观的人群露出了愤怒的神色,不过忌惮着对方的家族,还是没人敢站出来出头。
游戏还没结束呢。逆风在平地乍起,血之霜花越来越鼓胀,就仿佛里面被人不停的在吹气一样,而通过念诵咒语激发自己魔兽的少女也陡然住了嘴,锋利的杀机让她站在原地不敢动弹,而一边的男仆索德则惊愕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想要出手却已经太晚了。
那个一直不声不响,甚至还瑟瑟发抖的少女,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出现在了乔安娜的身后,她紧紧握着手中的匕首,无声无息贴在了乔安娜的脖颈上,也许是第一次做这种事,苏静溪整个人都在发抖,但她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警告着对方:别动,你再动一下,我就杀了你!
索德有些愕然,但看着对方虽然在颤抖,却丝毫没有打算放手的样子,还是老实闭上了嘴。这个奇怪的女孩儿,明明魂力稀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索德竟然觉得自己如果这一刻出手,苏静溪一定会在更快的时间里割断自家小姐的脖子。
那种为了自己在乎的人,一定要拼尽全力的眼神,他曾经也在自己的眼睛里看见过。
被雪之霜花吃掉的人,根本不可能活着出来。花瓣里有极强的腐蚀溶液,能够活生生把人给化成一堆血肉,你还不放开我,不把他放出来就真的没命了!乔安娜有些慌乱地说道,她虽然蛮横无理,但是可从来没想过真的为了一点小事就在这儿把人给杀了。
他不会死的。苏静溪低声说道,眼神中充满了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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