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之霜花越发鼓胀起来,远远的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快要炸开的气球。乔安娜蓝色的眼睛里满是震惊,一声巨响在空地中响起,整朵食人花就这么直接炸了开来,墨绿色的汁液溅了一地,无数细小的犹如匕首般的灰色刀刃将它彻底割裂,而被吃进去的人也完整的逃了出来。
苏静溪长舒了一口气,浑身都在哆嗦,她就知道凌牧远不会有事的。
小姐索德的声音有点发颤,他们在明珠之巷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恐怕很快就会引起守护者的关注吧。而且就连血之霜花都被人斩杀了,虽然小姐带出来的不过是失败的试验品,但眼前这个能够掌控风之力的少年,魂力简直叫人叹为观止。
对方虽然没有任何表露身份的东西,但显然自己没有看走眼,应该也是哪一家的少爷吧?
年纪轻轻就有着这么强大的力量,这一回,恐怕真的是招惹上了不该招惹的人。凌牧远擦了擦嘴角的血,他现在看上去十分浪费,黑色的头发贴在额头上,白衬衫也沾满了血迹和血之霜花的墨绿汁液,但当他一步步走过来的时候,苏静溪真的觉得,眼前的少年,仿佛是披着一身光。
乔安娜的神色也有异常,苏静溪还在用匕首抵着她的脖子,因此她根本就没办法扭头或者做别的动作,但看着那个狼狈却眼神坚定的少年,她这一刻却看的也有些目不转睛了。
你你没事吧?苏静溪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没事。但凌牧远倒是恢复的十分平静,这是沃利斯家族自己培育出来的血之霜花,并不是真正的B级魔兽。不过用它在倒像之地引起动乱,我相信即便是沃利斯家族,恐怕也很难和守护者交代了。凌牧远冷笑了一声,面色冷漠,道歉,和我的朋友道歉,把戒指还给她。
乔安娜倒抽了一口冷气,你这个疯子,你就是为了这个,连命都不要了?如果那不是培育出来的血之霜花,而是本体,你会死的。就为了一个道歉,一枚戒指?!
道歉,否则,我真的会杀了你。凌牧远低声道。他的声音很轻,但没人怀疑这一瞬间散发出来的杀意,是如何的凌冽而真实。
你乔安娜的鼻头一酸,她从小到大就没有受过这种委屈,对方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块石头一样冷漠,就为了这个魂力低的几乎没有的臭丫头?
小姐索德欲言又止,他倒不是不能对付这两个人,但苏静溪的匕首还抵在自家小姐脖子上呢,这个时候,还是好汉不吃眼前亏吧。
对不起。乔安娜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明显的不乐意。但站在她身后的少女却笑了起来,冷冷的,却也很温柔,没关系,我原谅你。
苏静溪接过对方递来的戒指,紧紧地把它握在了手心里,这才慢慢移开了匕首。乔安娜带着愤恨的表情看着他们,你们两个给我记住了,这次的事,不会就这么结束的!
乔安娜离开的背影显得无比狼狈和愤怒,而在另一边,苏静溪的手指轻轻颤抖,哐当一声,那把匕首从她手里跌落,苏静溪这才回过神来,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
是不是我让你为难了?凌牧远看向面色苍白的少女,皱眉说道。
我第一次拿着刀对准别人的脖子,还威胁说要杀了她苏静溪脸色煞白,心想刚才的那一幕如果是发生在现实世界里,恐怕他们两个都要被抓去坐牢了。额,如果再加上雪之霜花留下这一地的坑坑洼洼,应该在坐牢之前还要顺便送去做实验吧。
对你来说,的确是有些为难。或许是我太凌牧远话还没说完,就被苏静溪打断了,如果你要向我道歉的话,那就太没有道理了。
她俯身捡起了跌落在地的那把匕首,不过是巴掌大,但也看得出是一把好刀。刀刃锋利轻薄,就想一片薄薄的月光,但在刀刃出,却闪烁着锋利的光,丝毫不会让人怀疑她能轻易割断人的脖子。她把匕首还给了凌牧远,是我要谢谢你
是要谢谢你,在那一刻为我出头,表现的手段如何激烈与坚持,都要谢谢你。
而且在凌牧远被雪之霜花吞进去的那一刻,风之刃送来了这把匕首,他们都发现了,控制着这朵花的,是站在不远处的乔安娜。所以凌牧远只身犯险,却将后背留给了苏静溪。只有制住乔安娜,才有突围的机会。
这份信任,也让苏静溪心潮澎湃。
你受伤了苏静溪有些担心地看向凌牧远,对方现在这个样子,看上去真的不像是会在逛街时候会有的状态,浑身上下都**的,还混着血迹。但这个面色清俊的少年,却连哼都没有哼一声。
这里也有临时的救护所,这种皮外伤,很快就能治好了。凌牧远反而安慰起苏静溪来,走吧。
所谓的倒像之地,其实并不仅仅只是另一个世界的幻象而已。这里的明珠塔没有半分相似的地方,从某种意义来看,倒更像是一座集镇了,就连看病买药的地方都有。救护所就在市集最偏僻的角落,路上的行人们打量着两人的目光都十分奇怪,刚才发生的事情在一瞬间就传遍了明珠巷,凭借一己之力打败了雪之霜花的年轻人,可不多见。
苏静溪就这么扶着凌牧远一路往救护所挪去,这一路人人都喜气洋洋,就他们两个倒像是从什么难民营逃出来的。幸亏救护所不是很远,一道帘幕垂落下来,才掀开帘子,苏静溪就闻到了一股好闻的药香。
哟,怎么明珠巷这是被魔兽袭击了,还是外面的世界都开始打仗了?一把戏谑的声音从帘幕后传来,苏静溪掀开帘幕,却看见沙发上躺着一个身材修长高挑的男人,对方有着一头深绿色的头发,高高的扎成马尾辫,眉目深邃清透,眼珠都带着上等祖母绿的颜色,那是个很明显的西方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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