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许清蹭着军队运粮草的马车,一路出城前往苍岭沟。
半天抵达,留下后勤队伍安营扎寨,前方将士已经直接进入苍岭沟山脉。
许清坐在端木响旁边蹭风,问他:你不去吗?
端木响:我是大夫,你见过大夫冲锋陷阵的吗?
许清扯了扯领口:妈呀,真的好热!
端木响看了看天:好像是从今天开始突然又更热了。
许清恹恹地靠着树:蒸包子、蒸桑拿、蒸馒头、蒸包子
端木响:这是热到已经开始说胡话了吗?
司徒骁底下的士兵一个个训练有素,顶着烈日飞快地在树荫下搭好了帐篷。
端木大夫,您的营帐搭好了。有士兵过来禀报道。
知道了,辛苦了,快去休息吧。端木响拉着许清站起来,往营帐走去。
营帐里比外面更闷热,而且一股麻布的味道,不臭,但是也不好闻。
三个营帐连在一起,另外两个是救治伤员的,地上还铺了草席子,最后一个才是给端木响和许清住的。
许清来给端木响打下手,专门负责煎药。
藿香、白芷、茯苓、甘草、紫苏、陈皮、白术、桔梗桔梗
端木响见许清趴在桌上嘀嘀咕咕,问她:你在说什么?
许清:藿香正气的配方,桔梗后面是什么来着?
端木响:你再报一遍给我听。
许清磕磕巴巴跟背书似的报了一遍,她爷爷以前自己熬过藿香正气汤,她大概记得其中一些药材,但是记不全。
桔梗后面好像还有一个大腹皮和半夏。许清有气无力道,我以前中暑就是吃的这个。
端木响去身后的药柜抓药材,打算煎一碗试试,他看许清就快要中暑的样子了。
没多久,前面送来一个受伤的士兵,一支箭贯穿右肩,流了半身的血。
端木响撩起袖子开始干活,叮嘱许清就待在这儿不要去其他营帐。
端木响走后,有个年轻的文官进来发放、清点药资,许清坐在她的小板凳上盯着面前的一排药炉子,挥舞着手里的扇子给自己扇风。
真特么热!
其他的药没好,但是藿香正气汤好了,许清倒了一碗出来,闻了闻味道,是熟悉中的药香味。
唉,你怎么把病人的药给喝了?那文官吓了一跳,看许清年纪小,好意地低声对她道,这药不能随便喝的!
许清:这药是给我自己煎,可以去暑,你也来一碗?
端木响暴殄天物,一罐子药材只熬了两碗汤,许清去外面找了个锅,架在炉子上,把药罐里的药材倒进锅里,加满水熬煮。
傍晚,端木响回来休息片刻,顺便填了下肚子,救完病人还能吃得下五张饼,许清对他也是服气的。
入夜后,受伤的人突然增多,据说是遭到了毒蛇毒虫的袭击,黑云寨里有一个用毒高手,他们这边死伤不少人。
受伤的人太多,后勤一下子就人手不够了。
有将官在外面喊道:粮草兵全部去搬治伤员!
别煎药了,先去给病人包扎伤口!那名文官对许清道,这药待会儿再煎不迟。
许清应道:好!
她气势汹汹地冲进隔壁的帐篷,什么血肉,她才不怕呢!
然而等看到伤员伤口喷涌出来的毒血,甚至还有断肢、残缺的许清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我靠,谁把她叫来的?
晕过去时,许清好像听到端木响暴怒骂人的声音。
她真没用!
许清又梦到她之前看的那部恐怖电影,丈夫残忍地杀害了妻子,在城市各个角落大开杀戒,到处都是血
一把渗血的长刀突然迎面砍来,许清猛地惊醒时,一身冷汗。
别怕别怕,没事了,那都是梦。李长亭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安抚着。
你回来了?许清看向他,也透过帐篷的缝隙看到外面的阳光,阳光不大,应该是早上。
我睡了一晚上?许清坐起来,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似的,头还有点晕晕的。
李长亭拿帕子擦掉她脑门的汗,语气不悦道:不是告诉过你不要离开帐篷吗,你当时是怎么想的,觉得自己很厉害了眼也不眨地往里面冲?
李长亭开始秋后算账。
许清委屈地扁扁嘴:我以为我已经治好了,我连杀猪都不怕!
李长亭揭穿她:屁的不怕,都快要吐出来了别以为我当时没看见。
许清:
李长亭:我叫端木来给你看看。
许清抓过竹筒喝了些水,很快端木响过来了。
怎么样,头还晕不晕?端木响坐下来给她诊脉,一边数落道,晕血还往里冲,想什么呢?
许清:我不晕血,医生说我不晕血的!
端木响白眼都懒得翻了:哪个庸医说的?我说你晕血你就是晕血!
许清:她开始怀疑大学去看的那家什么山什么私人医院是不是一家骗子医院,玛哒检查费花了她五百多!
端木响诊完脉,道:没什么问题,休息两天就好了,吃早饭吧,饿死了。
许清拿出烙饼和清水,顺便借着两个男人的遮掩进了空间,她要去方便、洗澡、换衣服。
等她出来后,再挨个换李长亭和端木响进去。
吃完早饭,端木响问山贼打得怎么样了,李长亭道:昨天强攻打了个势均力敌,今天休整半天,下午接着上。
端木响道:我看见司徒骁在派人准备火药,他是打算烧了这片山吗?
李长亭:不会烧山,黑云寨里应该有不少粮食,要是炸了就可惜了,司徒骁做事不会这么没分寸。
这时一只手拍在了许清脑门,打断了她的发呆。
别去想什么脱敏治疗了,不行就是不行,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李长亭道。
嗯,我知道了。许清不是个喜欢逞强的人,人各有所长,她还是乖乖做点她擅长的事吧。
想起什么,许清问端木响:我的锅没烧掉吧?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