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安铭慌忙挡住门口说:“李将军,且慢,我们回平江州官署商量刀剑盗窃案之事吧!你来一次不容易,请帮我们排忧解难吧!”
“嗯,好的,那就随你去官署喽。”李尅勇爽朗地说。
左安铭伸手朝任幽兰做了一个oK的手势,笑吟吟地离开了怡红楼。
坐在演出大厅里的张润厚等了好长时间,不见左安铭和李尅勇回来,慌忙离开了大厅,急匆匆地来找他们,扫视了整个怡红楼大院子,不见人影儿,连忙去找任幽兰,还没挪开脚步,忽见任幽兰从办公室里出来了,赶忙问:“你看见李将军和左安铭了吗?”
“喔,他们两个回平江州官署商量刀剑盗窃案之事了。瞧你紧张兮兮的模样儿,咋的啦?”任幽兰笑嘻嘻地问。
张润厚耷拉着脑袋说:“跟你说也无妨,李将军想打冷月寒星的主意,他说今晚无论如何要将冷月寒星搞到手,我急得六神无主了,你快替我想想办法,如何才能打消李将军的企图?”
任幽兰格格格地笑个不停,盯着张润厚说:“你甭紧张得浑身颤抖,去找左安铭就得啦,我要去演出大厅了,恕不奉陪,再见!”
张润厚急如星火地朝平江州官署猛奔,还没跨进官署大门,便听见里面激烈的争吵声,他急忙冲进去,突然瞧见寒东琅在跟李尅勇将军吵架,慌忙去解围。左安铭拉着李尅勇,张润厚拉着寒东琅,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这两个人分开了,拉到各自的办公室里坐下。
张润厚盯着寒东琅问:“听说你去穹隆山上的啦,咋这么快就回来了呀?刘琉光还在山上吗?”
寒东琅满脸抑郁道:“你从怡红楼过来的吗?寒晨星还好吗?我昨晚梦见寒晨星被李尅勇糟蹋了,天刚露出一丝鱼肚白,我便起卧榻跑下山来了。那可知路上碰见了东方晓月,原来左安铭暗中派他上山叫我火速下山的,我的梦应验了,虽然李尅勇未得逞,但至少说明他在打寒晨星的歪主意。我至今滴水未进,口干舌燥了,快给我来杯茶吧!”
张润厚一边给他端茶,一边问:“那刘琉光还在山上吧!你刚回到院子里就碰见了李将军,你不问青红皂白便跟他斗嘴动手了,是吗?”
寒东琅困惑地说:“是的,我要回长安托人核实一下,皇上是否真的要将寒晨星带进皇宫做舞姬,我对李尅勇的话心存疑惑,说不定是他想将寒晨星带到边境去消遣哩。”
张润厚苦笑道:“真不愧是心心相印的痴情人儿啊!连个梦儿都应验了。刚才你想打李将军,李将军承认自己对冷月寒星图谋不轨了吗?”
寒东琅义愤填膺道:“我问他的第一句,你是否打寒晨星的主意了,他毫不犹豫地说,‘我想抢走你的心肝宝贝,带到长安去,据为己有,咋样?有种的请保护好她,藏进你的裤裆里去,别让她在怡红楼当歌舞艺人丢人现眼的啦’。我瞧着他趾高气扬的神情,气不打一处来,立马怒吼起来了,吵架不过瘾,随即想动手抽他一顿,你便进来了。”
张润厚哈哈大笑道:“请你别中了他的计策,我们已经帮你妥善解决了。他从今往后不会打你女人的主意了。”
寒东琅脸色一沉道:“此话怎讲?他刚才分明有意挑衅我的,你还向着他说话,够义气吗?”
张润厚瞅着寒东琅气急败坏的样子,靠近他压低声音说:“他下午在怡红楼演出大厅看演出,居然目中无人地上台抱住冷月寒星想亲吻,被我拉开了,随即将他带到任幽兰的办公室,我和任幽兰一唱一和,说冷月寒星得了花柳病,连寒东琅都不要了,住在宇文思的卧室里,你还要个屁,不怕得花柳病,你尽管出钱去找冷月寒星翻云覆雨得嘞。结果他信以为真了,便随我来到了官署,准备商量刀剑盗窃案从何处着手,你便回来搅局啦。若是李将军想从你嘴里套话,你便跟随我们的主意说好嘞。”
寒东琅眉头一皱道:“原来如此,那他会信你们的谎言吗?你不怕谎言被人张扬出去,败坏了寒晨星的人格名誉吗?”
“走一步算一步,总比被他霸占糟蹋了的好吧!”张润厚不耐烦地说。
寒东琅气冲冲地诘问道:“未必见得。寒晨星知道此事吗?你们取得了她的同意吗?你跟李将军说寒晨星怀着我的孩子,他也许就放弃了呢?”
张润厚严肃地反问道:“还不是你害得她去怡红楼当歌舞艺人的吗?你既然那么在乎她,为何不给她一个名份呢?那样,她就不会被人欺侮了。她一直身穿宽松的演出服,个子那么高挑,舞姿轻松优雅的,我们即使说她怀孕了,他会信吗?”
寒东琅听得瞠目结舌,怒瞪着他说:“我知道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所以一做梦便坐等到天色蒙蒙亮,立即奔下山回来。我不跟你磨蹭了,这就去怡红楼看她。”没等张润厚回话,他便冲出了办公室,心急火燎地狂奔起来。
寒东琅还没跨进怡红楼大门,便听见了悠扬悦耳的歌声飘进了耳畔,获知冷月寒星还在台上演出,为了不打扰她,无奈来到了后院的树丛里溜达。直至听不到歌声,而听见人群散去的声音,才慢慢地绕回到前院。突然瞧见李尅勇将军和左安铭跨进了院门,紧张得慌忙倒退至后院桂花树下。
李尅勇瞧见寒晨星离开了演出大厅,缓缓地朝二楼走去,急忙冲进去追赶她。
左安铭疾步挡住他问:“你想干啥呀?你是来找寒东琅的,盯着这个花柳病人意欲何为呀?”
李尅勇怒瞪着左安铭问:“她真的有病吗?我想冒一次险,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仍可少活几年,也不想被你们耍得团团转。我堂堂一个大将军,叱咤风云,杀敌无数,还会信你们的胡言乱语吗?我雇人打听过了,寒晨星是一位洁身自爱的高贵女子,虽然不幸沦落风尘,但除了寒东琅之外,没有第二个男人,谁也甭想靠近她,更甭说与她享受鱼水之欢了,我就要这样一个纯情痴情的女子。你应该帮助我,配合我得到她,而非横加干涉,百般阻扰,与任幽兰一唱一和的欺蒙我,你信不信我一怒之下杀了你和任幽兰,而皇上也拿我这个战功赫赫的独眼龙将军无计可施。尤其是任幽兰,对皇上来说简直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
急匆匆赶过来的寒东琅接茬道:“大唐天下是子民的,不是你李将军一个人的,杀人是要偿命的,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信,你不妨去翻看大唐的《唐律》。《唐律》是我们唐朝最完备,最具代表性的法典,唐朝法律体系的核心《唐律疏议》就是完全以儒家礼教纲常作为法律的指导思想的,它大量援用儒家经典的内容,儒家思想又集中表现为礼。它是礼法结合的产物,充分体现了唐朝法中的礼法关系。《唐律》的内容遵循礼的精神和要求,在《唐律》中,礼是确定其一般原则,罪名和刑罚的主要依据。同时也大量的溶入了唐朝等级身份差别的思想,将亲疏、尊卑、良贱之间的种种法律关系和法律行为之后果表达得很详细。《唐律》中的一般原则都规定在它的首篇名例律里,它集中体现了整部法典的立法精神和基本准则,对其它十一律的内容均有制约作用。你抽个时间不妨去仔细阅读一下,学以致用,严以律己,宽以待人。”
李尅勇怒气冲冲道:“我读不读《唐律》关你啥事啊?寒晨星不是你的妻子,也非你的小妾,仅仅是个情人而已,你玩得,我岂非玩不得哩。我的魅力比你逊色吗?无非就是瞎了一只眼睛哎。走着瞧。这就去找她,看你能奈我何?”随即朝楼上跑去。
寒东琅怒瞪着左安铭问:“你是不是帮凶啊?寒晨星要是愿意对李尅勇投怀送抱的,我也无话可说。因我没有给她名分,她是个自由身,我没资格要求她对我守身如玉。若是她被李尅勇软硬兼施糟蹋了的,那你罪不可赦,该当何罪,你心中有数。”
左安铭一反常态道:“你还有心情拿我当出气筒啊?即便被他糟蹋了,关我什么事啊?又不是我唆使他去强暴冷月寒星,又不是我提供给他房间卧榻位,何罪之有?倒是你,连个怀着你孩子的,心爱的女子也保护不了,枉为男人,有何资格拿我问罪?楼上传来笑哈哈的声音,也许李尅勇别有一套笼络女子的手腕呢,你还不赶紧上去瞧瞧吗?”
寒东琅急忙朝寒晨星的房间里跑去,刚到门口站定,忽见任幽兰跟李尅勇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的,不时发出爽朗的笑声,连忙跨进门站在他们身后细听。
任幽兰转身怒瞪着他问:“你干吗像贼一样地溜进来偷听啊?我俩又没干见不得人的事儿,你可以先喊我一声再进来的啊!太没礼貌嘞。”
寒东琅大声道:“光天化日的,谁来偷听啦,谁叫你们不关门啊?你俩即便重叠在一起,也不碍我的眼睛哎。我是来找寒晨星的,她去哪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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