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晨星犹豫了一会儿,幽怨伤感道:“你想妻妾两全,你家里不是有了吗?妙灵香和卓燕萍,还不合你的胃口吗?人心不足蛇吞象矣!”
寒东琅挥挥手道:“可是我的至爱是你呀!寒晨星,算我求你了。不然,我的一生都会生活在痛苦的煎熬之中,我感觉对不起你,在没找到你之前便结婚了,我也不是一个好男人,不是一个能守得住寂寞的男人,请你打我骂我几句吧!”
冷月寒星看着泪花闪烁的寒东琅,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他,无奈道:“我还想听你的罗曼史,你愿讲完吗?”
寒东琅点点头说:“只要你诚心诚意想听完,不会随便吃醋,更不记恨她与我,那我就继续讲完吧!”
冷月寒星强装欢颜道:“那就好,先喝杯茶润润喉再说吧!我去给你泡壶新茶,请稍等片刻。”
寒东琅不放心尾随她出来,见她去了开水房便站在门口等她,冷月寒星转身发现他站在门口,惊奇地问:“你怕我会逃走吗?你可知道我是被第二个救命恩人卖在这里的,当初不知情,以为花艳萍被我美妙的歌声打动了才收留我的,后来那位老头子不辞而别了,才晓得我被他卖了十个金元宝哎。真的是世上无好人了吗?”
寒东琅伸手捂住她的嘴说:“别在这里瞎嚷嚷的,回房说,也许那个老头子事出有因哎,说不定为你办好事去了呢,也许他替你去寻找两位兄长喽,你一个女子寻找兄弟不方便,他一个会武功的老头出门找遍整个大唐也没事。你该往好处想,既然他能冒死救你,就不会出卖你的,明白吗?”
冷月寒星回到房内,瞪着他狐疑地问:“听口气你好像认识那位老头子似的,赶快从实招来,你与那位老头子是啥关系?为何他走了不久,你便找到了我,是不是他给你通风报信的?你对我坦诚相告,兴许我会一激动便答应做你的小妾喽,想想也蛮划算的哩。”
寒东琅淡然一笑道:“我要是认识他老早就找到你了,何必等到你被卖进怡红楼了才相逢啊!我是做了两个奇怪之梦,第一个梦,有个老头子告诉我,说你没死,还在世上活着,只要我有心肯定能找到你;第二个梦,梦见你在青楼唱歌。我便发誓非找到你不可。做梦的第二天,我便请假从你家附近的地方开始寻找,找了整整一年没有你的音讯,去年端午节前后,我来到这里办公差,在饭馆吃饭,听到隔壁饭桌上的人说惊鸿街上有个怡红楼,楼里有一位女子不仅歌唱得美妙悦耳动听,且人也长得犹如仙女下凡,我便问他们具体地址在哪里,他们见我不像个坏人,审视了我一番,将地址告诉了我,我抱着一丝希望找到这里的,可没想到世上真有长得很像的人哎,遗憾不是真正的你。”
寒晨星专注地盯着他问:“既然不是我,因何又不死心,再来一趟穹隆城呢?”
寒东琅脉脉含情地注视着她,温柔地说:“你耐心听我说完。直至今年本月一周前,皇上派我到此破案,才听宇文思提及你的案子,牵连到你本人,我开心得心尖儿都砰砰直跳,三天不吃饭也不觉得饿,具体情况我不说你也知道的,不痛快的事儿就别提了。现在我将故事讲完,增加你对我妻子的了解,以利日后相处融洽,怎么样?”
冷月寒星嘴角一抿道:“行,听完你的罗曼史后,我再掂量是否该将余生托付给你,请继续吧!”
寒东琅喝了一大杯茶,亮起嗓门说:“我第一次遇见红衣女子是寒食节,事情往往出乎我的意料,那次在凌琥環家花园偶然重逢红衣女子后,竟然就再也没有见过她。恍惚间两年过去了,我却依然没有再次遇见那位红衣女子。到了寒食节,我不禁又愁思满怀。抚今追昔,感慨万千。想着想着,诗情又上来了, 于是就写下了一首《寒食有怀》--‘风流大抵是长伥,此际相思必断肠。云薄夜长寒食夜,隔帘微雨杏花香’。正当我渐渐绝望之时,老天又给我开了一个玩笑。有一次去凌琥環家喝酒聚会,他将家伎唤出,为大家跳舞唱曲,以助酒兴,没想到那个红衣少女也在其中。”
寒晨星手一挥打岔道:“且慢,容我猜猜看,你久别重逢心中伊人,一下子欢快得一蹦三尺高,情不自禁地上前拥抱她吧!”
寒东琅瞅着她绷紧的面孔,心里一沉道:“没你说的那么夸张,毕竟跟她未正式见面说话过哎。只是那一刻,我全然忘了对老天的怨怼或感谢,心跳剧增,激动不已,两眼直愣愣地盯着姑娘,完全忘记了饮酒赋诗之事,被凌琥環逮了个正着!我知道他看出了我的心思,没得遁隐,干脆毫无顾忌地取出一首诗给他看。凌琥環看了《病忆》这首诗,笑了一阵子问我,为何不早点给他看‘信知尤物必牵情,一顾难酬命觉轻。曾把禅机销此病,破除才尽又重生’诗呢? 我说自己实在不好意思示于人啊!凌琥環急忙说:‘原来东琅一直为这事愁闷哎,都怪我这个做兄长的体察不周哟。为将功赎罪,我凌琥環一定给你说服妙灵香,玉成你们这对才子佳人!’我一听顿时两眼发亮,对他感激涕零,当即向他倾吐了自己心中许多不曾向外人诉说的儿女柔肠,男女情思。凌琥環听了,笑着对我说: ‘东琅啊,你满腹的相思对我一个人说是没有用的,有没有话要我转达给妙灵香啊?对了,东琅,你是有名的才子, 也许人家正想着看寒公子的诗歌呢! ’ 我听他一席言,立马挥笔写了一首诗,托凌琥環转交给妙灵香姑娘。”
寒晨星瞅着他喝茶,低声问:“是肉麻的情诗,还是断然拒绝的无情诗啊?”
寒东琅神秘一笑道:“我朗诵给你听,你自己去判断是哪种情诗。诗曰: ‘绝代佳人何寂寞,梨花未发梅花落。东风吹雨入西园,银线千条度虚阁。脸粉难匀蜀酒浓,口脂易印吴绫薄。娇娆意态不胜羞,愿倚郎肩永相著。’某一天,凌琥環把妙灵香单独叫到书房,让她坐下后,又命小丫鬟给妙灵香沏上杯浓茶。妙灵香有些受宠若惊,凌琥環看出她浑身不自在,就喝了口香茶,然后笑着说:‘妙灵香,别拘谨,这里是我的书房。’妙灵香听到凌琥環热情轻松的口吻,又见他愉快地笑着,料想今天公子叫自己来不会是坏事,心情也放松了许多,但还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和脚,想动又不敢动。”
寒晨星苦笑道:“如此说来,还是个挺腼腆的令爱哩,羞答答的妙龄美女,令你心动不已了吧!”
寒东琅手一挥道:“请你别打断我的话头哎。这时的凌琥環突然问妙灵香今年几岁了?妙灵香娇羞紧张地说自己十九岁了。凌琥環随即说:‘哦,很好。’他又紧接着问:‘妙灵香,你认得寒东琅寒公子吗?’妙灵香抬头回答说:‘哦,寒公子,知道的。就是前些日子在您家聚会上吟诗的那位吧!’凌琥環很委婉地把我对她的爱慕之情告诉了妙灵香,并直截了当地问她,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妙灵香的脸倏地绯红,又低下头轻轻地说:‘寒公子是个风流人物吧!’不料,凌琥環听到这句话,高兴得蹦了起来,道一声:‘我有数了,一个有情,一个有意,事情就好办喽。’然后,凌琥環又转身对妙灵香说: ‘妙灵香,我打算把你许配给寒东琅,不知你愿意否?’腾地一下,妙灵香满脸通红,不知所措。”
寒晨星不耐烦地问:“你怎么又停下来了?回忆个中甜蜜呢?还是故意吊我胃口呢?”
寒东琅唉声叹气道:“你也许有所不知,我得了伤寒病刚痊愈,连续说话喉咙有点难受,说说停停才行!这时候,凌琥環看着脸如朝霞,唇红齿白,妩媚动人的妙灵香,他也怦然心动了。只听见妙灵香嚅嚅地说:‘凌琥環公子,我,我…这…,这也太突然了吧!我一点准备都没有。’刹那间,妙灵香心底里掀起翩翩涟漪,心潮彭湃,两只美丽的大眼睛闪着莹莹泪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凌琥環。大脑迅疾思索着,自己是一个歌舞艺人,连做梦都不敢想的事哎,若能嫁给我这样一位才貌双全的才子,岂非三生有幸啊!于是,妙灵香就红着脸对凌琥環说:‘凌琥環公子乃是妙灵香的主人,妙灵香一切听从公子的安排!’凌琥環听了,异常兴奋,随即将我托付给他的诗交给了妙灵香。”
寒晨星左手一挥道:“有戏哉,随后你俩撇下红娘,便你侬我侬的私自去幽会喽。”
寒东琅激动地说:“进度那又这么快呀?只不过,凌琥環耍了点‘小手段’,他已经将我写的诗词写在一方精美的手帕上了。他以我的名义将这方手帕交给妙灵香的。妙灵香忽地一愣,等凌琥環告知是我给她的信时,她才怯怯地接过手帕,手却颤抖着厉害,当她读完诗时,脸上抑制不住幸福的喜悦和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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