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东琅惊恐万状,胆战心惊地贴近他耳际,颤抖着低声问:“皇上说择定何日?非要带她进宫吗?她可是我的命哎。”
李尅勇眉心纠结道:“皇帝叫我此番趁着飞虎神鹰队进宫的时候,悄悄地带着她入宫,由此,今天我跟毛孔帧冒死前来穹隆城。皇上不知道寒晨星是你的心上人,我们绝对不会道出真相,只要你和寒晨星守口如瓶,那皇上肯定不会知晓她曾经有个彼此深爱的恋人了。你是个聪明人,且是个大理司直,不用我千叮万嘱,也该知道此事怎么做才稳妥。”
寒东琅惊讶地说:“竟有这件事儿,我咋一点都勿晓得哩。皇帝称她为‘谪仙人’,可见他非常喜欢寒晨星了。你们可知‘谪仙人’是我们唐朝著名诗人贺知章送给诗仙李白的。李白是唐代杰出的诗人,他的幼年在蜀地度过。蜀地雄奇秀丽的山水陶冶了他的情思,成为他诗歌创作的源泉,奠定了他浪漫的风格。他志向远大,不局限于一隅之地,天宝元年,李白应唐玄宗之诏,翻越险峻的蜀道来到京师长安,写就的《蜀道难》拿给贺知章看,贺知章被这首诗的气势及神奇的想象镇住了。贺知章边读边赞赏,大有相见恨晚之感。眼前的这位书生,不仅才华出众,而且忧时傲世,识见过人。诗未读完,贺知章说这样的诗绝非常人所能为,不由得唏嘘连连,由衷感叹‘真乃一谪仙人也!’称李白为‘谪仙人’,即从天上下来的仙人。”
李尅勇挥挥手道:“跟我这个舞刀弄剑之人谈这些,岂非对牛弹琴啊!”
寒东琅苦笑道:“你甭谦虚了,谁不知晓你文武双全啊!年近八旬的贺知章当即将他引为知音。因身上未带银两,于是他解下腰间金龟,拉着李白到酒店换酒喝。两人开怀畅饮,频频干杯,一醉方休。后来,‘谪仙人’这一典故,用来指李白,也用以泛指潇洒飘逸、才华横溢的诗人和作家。如今李晔皇帝将寒晨星比作‘谪仙人’,对一位歌舞艺人评价如此之高,真是史无前例啊!看来我是不得不忍痛割爱了,君命难违呀!请问皇上送给她什么挂件啊?”
李尅勇感叹道:“瞧你泪水涟涟的,人还没带走,便心疼得涕泗滂沱了,要是真的见不到寒晨星了,你的日子怎么过下去呀?而你的女婿毛孔帧也在旁边抽泣不已哎。寒晨星的相貌颇为灵秀性感,与众不同,尤其是那对滚圆高耸的山峰,跳舞的时候灵动得仿佛要蹦出胸脯似的,皇上的眼睛都看直了。我也许是个舞剑弄刀之人,常年打仗杀敌之故,对女人不太注意,也谈不上什么感觉,可是自从那天在长安梨园看到寒晨星表演的一刹那,我的心弦骤然绷紧,眼睛情不自禁地被她攫住了,始终没有离开过她,说不出是那种感觉,但也令人茶饭不思,回味无穷的,更何况是皇上哩。我要是告诉你皇上送给她一个毫无价值,可谓是一文不值,但又无法计算银两的挂件,你猜会是什么东西呢?”
寒东琅哽咽道:“快奔不惑的人儿了,凭我的情商何以能猜出来啊?你还是直截了当告诉我吧!”
毛孔帧忍不住接茬道:“用红豆串成的项链,皇上挂在她脖子上的,可她一离开梨园,便将它拿下来放进袖子里去了,不知她是否还保存着?”
东琅疑惑地问:“红豆那么小,如何能串成一条项链呢?”
李尅勇苦笑道:“皇宫里人才济济,用木头做成红豆,染成红豆那种颜色,再串成项链不就得啦。”
寒东琅无精打采道:“喔,原来如此,我没看见过这条项链,只有问寒晨星自己了。节目演出早就开始了,你俩还不过去一饱眼福吗?”
李尅勇拉着东琅说:“我们难得相遇,一道过去欣赏吧!”
“好的,反正睡意顿消了,与其一个人闷在房间里垂泪,倒不如陪你们去娱乐一下眼睛啊!”
寒东琅领着李尅勇和毛孔帧来到演出大厅,还没到大厅,便听见了震天动地的鼓掌声,李尅勇疾步上前找到了贵宾座位,毛孔帧挨着李尅勇坐下来,寒东琅心急火燎地朝台上跑去,毛孔帧急忙站起来去追赶。
李尅勇在心里嘀咕道:“看来他很爱寒晨星,见不得别人搂着她眼对眼嘴对嘴的唱歌跳舞,台上一个英俊洒脱的令郎搂着寒晨星跳舞,他忍不住上去拦截,毛孔帧不知因何追上去啊?一场精彩的戏外戏看样子要粉墨登场喽。”
眼看寒东琅快要冲到戏台上去了,寒晨星这支舞曲结束了,寒月静竹搂着寒晨星的腰肢谢幕回到了后台。
寒东琅不分青红皂白地上前就是一巴掌,兴许用力太重了,寒晨星一个趔趄歪倒在寒月静竹的怀里了。
寒月静竹扶着她说:“你最爱的人却打你最重。”
没等寒晨星反应过来,只听寒东琅哎哟一声倒在地上了,她慌忙上前扶起他问:“你为何来到后台?怎么会倒在地上了,哪里不舒服啊?”
毛孔帧一把拉起寒晨星说:“他刚才打得你站立不稳,倒在了别人怀里,我看不惯踢了他一脚,也许击中他的要害部位了,他便应声倒地了,你甭理踩他。他将你当作私有产物,而不是一个大写的人,他见不得你跟寒月静竹跳舞唱歌,想上台拆散你俩的,幸好你们的舞曲终了,小燕子上台演出啦,不然,今晚的新闻就要传遍穹隆城,乃至周边的乡村,抑或是李晔皇帝的耳朵里喽。”
寒晨星注视着寒东琅问:“真如他所说的吗?演戏总归是演戏,你吃什么醋啊?赶快回去,小燕子这个节目结束后,接下去又是我和静竹演出,你甭干涉我的歌唱事业,我不论跟谁搂搂抱抱,接吻亲嘴,挤胸摸臀,都不关你的事儿,我不是你的女人,你没资格管我,请你马上离开后台,要是你看不惯我跟静竹搂肩搭背的,那你回到长安去,没人请你来,更没人拦住你,请便。”
寒东琅哪里听得进寒晨星的话儿,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抱起仅仅穿着单层演出服的寒晨星,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后台。寒月静竹还在思虑该不该抢回来,毛孔帧已经打翻了寒东琅,抱着寒晨星回到了后台。寒晨星若无其事地化妆换衣服,寒月静竹牵着她的手又上台了。
毛孔帧瞥见寒东琅气嘟嘟地走过来,急忙拦住他说:“刚才寒晨星说过了,你让她平平安安地演完今晚的五场戏,谢幕后听凭你发落。”
“真的吗?我要她明早随我回长安去结婚,她也愿意吗?”
毛孔帧鄙夷地说:“你怎么还犯浑呀?皇上看准的女人你也敢违抗,怕是真的活腻了。你唯一可以提出要求的,那就是跟寒晨星坦言,让她今晚跟你来个告别式的吻别,留个你恩我爱的美好念想,别的我看是不行了。”
寒东琅恶狠狠地说:“我不要一晚的亲热,我要的是余生全部的爱,我豁出这条命去跟皇上坦白,即便皇上将我处死,我也无怨无悔,能为心爱的女人而死,绝不后悔。”
毛孔帧看着寒东琅痛苦得脸冒靑筋,不屑一顾道:“谁叫你优柔寡断啊!老早可以将寒晨星娶了去的,却拖到现在还没达成心愿。你自找的,还想做最后的垂死挣扎吗?你这样做会害死寒晨星的,你希望她年纪轻轻的就先你而去吗?你口口声声说爱她,怎么不为她的生死考虑一番呢?激怒了皇上,首先被处死的自然是寒晨星了,你是不会受到惩罚的。终究是大理司直嘛?听说还会升你的一官半职哩。”
寒东琅听得满脸乌云,怒视着他说:“谁叫你带着寒晨星去梨园的?为何不告诉我一声?这些麻烦都是你惹出来的。你是个教书匠,肯定知道我们唐代崔郊写的《赠去婢》。诗云‘公子王孙逐后尘,绿珠垂泪滴罗巾。侯门一入深如海,从此萧郎是路人。’若是寒晨星被带进了皇宫,我们还有机会看见她吗?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恳请李尅勇将军帮我们美言几句,让皇上放弃寒晨星。我们可以在穹隆城里帮她找到一位比寒晨星更优秀的女子送进宫,你觉得此办法行得通吗?”
“若是皇上同意,我们去哪里找一位能歌善舞的女子啊!况且要年轻貌美的,我是没有办法的,你是否有目标了。”毛孔帧紧张地问。
“近在眼前呀?小燕子就是最合适的不二人选。”寒东琅睁大眼睛说。
“就是在这里演出的小燕子吗?我不认识,也不知道她歌舞水平如何?如今她在演出,我们去看看再说吧!”毛孔帧满脸期待道。
两个人回到贵宾席,瞧见李尅勇将军全神贯注地看着小燕子表演,一声不响地挨着他坐下来观看。
毛孔帧看着台上的小燕子在跳竹竿舞,一边跳一边唱歌,歌声悠扬悦耳,清脆响亮,一听歌声,二瞧舞姿,便知比寒晨星年轻了许多。当即开怀大笑道:“这只小燕子行,我欣赏她的歌声和舞姿,但不知皇上是否瞧得上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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