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东君怒吼道:“到底是哪个混账女人干的,有本事冲着我来,谁怕谁啊?要我命有一条,甭在暗中使坏伤害我的客人。”随后扶着汉钟藜上楼敷药。
汉钟藜低声说:“你的家被杀人恶魔盯上了,谁来你家谁倒霉,真后悔刚才表哥叫我一道回去,我还说留下来帮你做饭呢。眼下赶紧回家去得啦,免得命丧你家都无处喊冤哩。”
韩东君低声问:“刀口不大,伤口也不深,很疼吗?血流得多不多哎?”
汉钟藜不耐烦地说:“还好,赶紧给我上药,甭噜里噜苏的啦,你家杀机重重,我都不敢逗留了,你和寒东琅也赶紧搬迁吧!”
韩东君忧心忡忡道:“我就是去叫你离开这里的,没想到晚了一步,被人刺伤了。我去寒东琅家逗留几天,这里的房子死过人,总是不吉利的,我想卖掉这幢房子,然后买到穹隆城里去算啦。一年到头,我还是住在穹隆城里的时间多哎。”
汉钟藜见伤口包扎好了,站起来说:“我们干脆一道去慈恩寺投宿好嘞,你住在寒东琅家也不合适的,让他回家去得啦。我是个无家可归的人儿,到了哪儿,哪儿就是家,刚才一合计还是选择慈恩寺安家落户好嘞。”
韩东君好奇地问:“你咋想到去慈恩寺哎?真是太阳打从西边出来喽。哪里是不是有你喜欢的尼姑或者道姑哎?”
汉钟藜神秘一笑道:“你去了就知道喽,你要是有幸见到她,肯定对她一见钟情的。我活到现在从未见过貌若西施的尼姑,只要能见到她,三天三夜不吃饭都不觉得饿哎,真是秀色可餐咦。赶紧出发吧!我好想时时刻刻看到她的花容月貌哎。”
韩东君听得眉头紧皱,琢磨着会不会是冷月寒星啊?随即问:“此女人真是天姿国色吗?我都被你说得好想一睹为快呢。这就去问一下寒东琅,他是回家还是跟着我们去慈恩寺。你收拾好东西在楼下等我,我这就去扶他下楼。”
韩东君急急忙忙地上楼,瞥见寒东琅靠在卧榻头打瞌睡,连忙摇着他的肩头问:“东琅,我和汉钟藜决定去慈恩寺安家落户了,不敢在我家逗留啦,你是回家还是跟着我们去慈恩寺啊?”
寒东琅手掌一击道:“我们俩这是咋的啦?我刚才思谋着不去家里,而去慈恩寺,本想待你上楼后跟你吱一声的,真没想到你竟然也有此意,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哎,我们同性恋算啦。”
“瞧你说笑了,既然一拍即合,那就动身出发吧!这里的房子计划出售好嘞,这辈子不敢再来住宿了。”
“那就随便你处置喽,可以卖个好价钱,买到长安市皇宫附近的中心地带去居住。”
“不买房子了,决定在慈恩寺安家落户啦,做和尚也行哎。”
寒东琅盯着他问:“我去是为了寻找寒晨星,你去是为了什么呢?凭你的个性为人,不适合住到慈恩寺里去,更不可能出家的,去我家住宿还差不多。”
韩东君怒瞪着他问:“我是个花花肠子的男人吗?甭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我是个小人,实际上我比你还要专一哎。你知道我心里藏着谁吗?”
寒东琅诧异地问:“我焉能知乎,随便你怎么数落我,我都不在乎,只要能找到寒晨星,我的心里便能容纳下所有难容之事喽。”
韩东君垂头丧气地说:“我心里一直藏着她,可她却藏着一株空心菜,真她妈的犯贱哎。而我比她更贱,明知她不可能爱上我,更不会嫁给我,可我就是无法释怀啊!只有躲到慈恩寺里去诵经拜佛了,也许会慢慢地将她忘却。”
寒东琅淡然一笑道:“你知道她爱的人是我,而我爱的人是寒晨星,干吗还惦记着她呢?何况她不值得你爱。她换男人比换衣服还快,你的真心付出绝对没有回报的,犯不着作茧自缚,尽快忘了她,去找一个想匹配的女子吧!退一步说,即便她肯嫁给你,你愿戴绿帽子吗?”
韩东君大声道:“你知道我心中藏着谁了,可否做我的红娘,将她介绍给我,若是她肯嫁给我,余下的事情便好办了。她不敢违背我的,不然,她的男人以及她本人,都吃不了兜着走的。”
寒东琅苦笑道:“我没必要自找麻烦,若非任幽兰,我可以为你做媒,你另外看上谁了,告诉我一声即可。”
韩东君耷拉着脑袋说:“可我就是贱骨头,忘不了她,非她不娶,你若不想做媒,我也不勉强,起卧榻去慈恩寺,汉钟藜在楼下喊我们呢。”
寒东琅瞅着闷闷不乐的韩东君,低声说:“如今任幽兰疑点重重哎,刀剑盗窃案也有她一份子吧!”
韩东君怒视着他说:“没有调查没有发言权,没有查明真相,不许你信口开河。我相信她的聪明才智,不会傻到去盗窃大唐的刀剑。她没有能耐可以进入王才顺家的当铺库房里。”
寒东琅大声道:“她是个双面人,你对她了解多少呢?知人知面不知心呐,我虽然爱了寒晨星几十年,可我也不敢保证她有没有参与刀剑盗窃案之事,我也将她列入怀疑对象了呢。实际上在案子没查清了结之前,大家都是怀疑对象,包括我。你说呢?”
韩东君长长地吁了一口气,郁郁寡欢道:“你将冷月寒星列入怀疑对象不无道理,毕竟她的救命恩人老叟是重点嫌疑对象,说不定冷月寒星间接帮了他的忙哩。而我绝不是你可以怀疑的。”
寒东琅大声道:“任何人都是怀疑对象,宇文思也不例外,这是毋庸置疑的,楼下人在喊,我们去慈恩寺吧!”、
韩东君气冲冲地说:“你要去你去好嘞,我现在又不想去了,住在自己家里死了也死个明白。”
寒东琅苦笑道“你跟我撒什么气啊?有本事找任幽兰发泄去。走,慈恩寺去,别撒小孩子脾气了,老大不小嘞。”
韩东君仰头长叹道:“只要你出面做任幽兰的思想工作,断了对你的念想,我的事儿就好办嘞。”
寒东琅摇摇头说:“任幽兰如今在哪里都不知道哎,你若是今明后三天能将她带到我眼前,我愿意劝导她嫁给你,至于能否说服她,那就另当别论了。超过三天不侯啦。”
韩东君手掌一击道:“好,过期不候,这可是你亲口说的,我这就去寻找她,你们管自己去慈恩寺好嘞。起来一道出去,我要锁紧大门和小门喽。”
寒东琅瞅着转忧为喜的韩东君,心里琢磨着,任幽兰肯定与刀剑盗窃案有关,何苦痴情不移呢?看来男人一旦爱上了,也不见得比女人聪明多少哎。
韩东君拎着包裹说:“可以出发了,还在忧虑什么呢?”
寒东琅先下楼,韩东君关好门窗,急急忙忙地来到楼下,瞥见汉钟藜在怒瞪着自己,连忙问:“你干吗那么看着我啊?事情总要一件一件的去做。”
汉钟藜怒视着韩东君说:“我在楼梯口听见你说不去慈恩寺啦?要去寻找什么任幽兰呢?女人都不值得男人爱的,何苦那么执著啊?我就是被女人伤得体无完肤了,无奈选择独身的。我劝你还是别给自己找罪受了。女人就是男人麻烦和痛苦的根源,趁早断了邪念,去慈恩寺出家才是明知的。”
韩东君苦笑道:“你没有真心爱过一个人,才说出此番话来。爱情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情,怎么说是邪念呢?爱一个人,或者被人爱都是一件幸福的事儿,你甭掺和我的事儿,领着寒东琅先走一步,我要去寻找任幽兰啦。路上保护好寒东琅,我找到任幽兰后马上去慈恩寺找你们。再见!”韩东君说完,骑上马飞奔而去。
寒东琅牵着马儿自言自语道:“真是一个血性男儿,说干就干,丝毫不含糊的,只可惜他爱错了人哎。”
汉钟藜打岔道:“任幽兰长得漂亮吗?几岁了?韩东君为啥要去找她呀?刚刚说好去慈恩寺的,怎么跟你一聊就变乖了呢?”
寒东琅瞅着他说:“他爱上了任幽兰,想跟她结婚,叫我做媒,我限他三天时间内找到她,我可以劝导任幽兰嫁给他,超过时限,我不再做媒了。你看上去大概年过而立了吧,咋没结婚呢?被哪个女子伤透了心哎?天涯何处无芳草哎,这个不行可以再找的。结婚是每个男女都必须要做的事儿,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不然,谁来繁衍后代啊?谁给你养老送终啊?”
汉钟藜瞄了一眼寒东琅,低声说:“我此生只爱过一个女人,因为门不当户不对而告吹啦。从此后不敢再爱上别的女人喽,怕伤口愈合后又被刺破流血,疗伤需要好长时间的,我至今还没走出失恋的阴影哎,虽然时间一晃十年了,可心头总是冷不丁的想起她。恰如鱼玄机所写的《江陵愁望有寄》--枫叶千枝复万枝,江桥掩映暮帆迟。忆君心似西江水,日夜东流无歇时。也真如李商隐的古诗云: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啊!”
寒东琅嘴角一掀,没说话,鞭子抽了一下马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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