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思琢磨着,不是说好今天返回长安城里的吗,怎么还在孟尘缘的客栈里与任幽兰鬼混哩?任幽兰什么时候搞定李尅勇大将军的,听他俩刚才的对话,好像是老相好的哩。任幽兰真是一个不可小觑的狐狸精哎,到处招惹有妇之夫,不知道睡过多少个男人哩?
还在沉思默想中,忽然听见任幽兰问:“亲爱的,你想吃什么呢?我吃糯米糕好嘞。”
李尅勇温和地说:“宝贝,大晚上的糯米糕不利于消化,还是吃面条的好哎。商贾娘,来两大碗面条,再分别加上一大块鸡肉,有吗?”
“有的,稍等片刻就来喽。”
任幽兰突然说:“我吃面条没胃口,今晚就想吃红枣糯米糕,你管自己汤面条好嘞。”
李尅勇嬉皮笑脸道:“嗯,随便你,消化不掉,大不了多滚几个回合好嘞。”
任幽兰拍打了一下他的肩头,兀自去买红枣糯米糕了。
李尅勇见她转身去柜台付银子了,急忙折回上楼,宇文思赶忙躲到板壁侧面去,伸长脖子盯着门口。不一会儿,瞥见李尅勇拎着一袋行李出来,急急忙忙地下楼去了。宇文思估摸着李尅勇背着任幽兰悄然离开啦。继续蹲在板壁处张望。约莫一顿饭的时间,任幽兰上楼来了,只见她跨进门,随即又急急忙忙地出来奔下楼。立马又慌慌张张地上楼查看,嘴里骂骂咧咧的没个消停。宇文思多么想跨进门去安慰她一下,可是转念又觉不妥,干脆下楼吃面条去了。
坐在楼下吃面,眼睛盯着楼上。忽然瞧见任幽兰拎着一个包裹,面无表情地下楼来了。
宇文思推开碗,上前挡住了她的去路,低声问:“任幽兰,别来无恙吧!玩失踪有意思吗?大晚上的啦,拎着一个包裹准备去哪里啊?回家吗?跟我去一趟平江州官署。”随即伸手拉她走。
任幽兰瞅着宇文思轮廓分明的国字脸,低声问:“你在跟踪我,是吗?现在去你的办公室呢,还是去你的卧室呢?”
宇文思温柔地说:“没有跟踪你,我一直在寻找你,今晚肚子饿了,来此吃面条,面条吃了一半,碗还放在那张桌子上哩。吃着吃着,没想到天助我耶,瞧见你从眼前下楼来了,如今拽着你的手,感觉还在做梦似的。”
任幽兰附耳低声道:“要是我不跟你去呢?你会怎么对付我呢?”
宇文思注视着她微笑道:“你不会的,这里说话不方便,去我的办公室详谈,行吗?”
任幽兰犹豫了一会儿,瞪着宇文思严肃地说:“不,要么就直接去你的卧室谈个痛快,你想知道什么,我就跟你说什么,但有个附加条件的,若是不答应,休想跟你回去,更别想得到你想要的第一手资料。”
宇文思瞅着盛气凌人的任幽兰,揣测到她的附加条件,无非就是要自己娶她为妻。
任幽兰瞅着犹豫不决的宇文思,抽回自己的手说:“我不为难你,你也别难为我,我要去完成别人交给我的一项重要任务,到了该去找你的时候,我会去官署的,请你不要跟踪我,我不会干坏事的。”
宇文思瞪着她问:“你一直在穹隆城里,因何跟你家里人不明说,而玩失踪。你爹请来蔡少卿寻找你的下落,以为你去某座大山里闭关修炼了。若是今天我不来这里吃晚饭,后天就去名山大川寻找你了。”
任幽兰欣喜地问:“真的吗?看来你还是在乎我的哩。”
宇文思乐呵呵道:“那当然。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男女之恋,人之常情。人活一世,草木一秋,唯有情爱,值得恒久。你对我的好,时刻铭记在心,只因我是个宇刺史,家有贤妻良母,才不敢向你表白的。现在请你去我的住处聊聊别后光景,不知你肯赏脸否?”
任幽兰瞅着宇文思的面部表情,突然警觉起来,推辞道:“今晚真的有急事外出,明天晚上戌时到你那里,不见不散,任你摆布,可以吗?”
宇文思勃然生气道:“今晚不来就拉倒,没有明晚的,从今往后别来烦我,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请你好自为之。自爱自重!后会无期,告辞!”随即转身就走。
任幽兰见他真的发怒了,慌忙追上他,扯住他的衣袖撒娇道:“跟你去还不行吗,何必冲我发脾气呀?我的眼泪都快要溢出来喽,你还不快哄哄我啊?忍心吗?男子汉的气度哪里去了呢?”
宇文思转过头,故作温柔地问:“真的流泪了吗?那我就背着你走呗。”
任幽兰听他这么一说,哗啦一声大哭起来。宇文思赶忙捂住她的嘴说:“幸好离开了糕饼店,这个弄堂里没人,不然,我的颜面往哪儿搁哟。果真是一个合格的演员哩,我拿你没辙喽。”
任幽兰扑向他怀里说:“那你就背着我去你卧室,好不好哦?”
宇文思寻思着今晚有会议,本想拒绝的,可是想到寒东琅和冷月寒星在她手上,无奈蹲下身温柔地说:“我就背你走一段路,要是街上行人不断,我就放你下来,可别赖在我背上不肯下地喔。”
任幽兰温柔地说:“哦,遵命!我的刺史大人。”
宇文思背起任幽兰朝大街尽头走去,任幽兰诧异地问:“你说去平江州官署那里的卧室,怎么朝着你自己家的地方走去呢?”
宇文思急忙放下任幽兰说:“哇哉,幸好你提醒及时,不然,被孩子们瞅见,我真的没颜面活在世上嘞。走,去平江州官署逍遥快活喽。”
任幽兰听得心里暖洋洋的,乐不可支地拉着宇文思的手跑了起来。一直慢跑到平江州官署的大门前,忽然听见里面闹哄哄的人,叽叽喳喳的在吵架。
宇文思附耳低声问:“幽兰,您看到这幅情景,还有兴致进去吗?我这个刺史还有时间陪你吗?”
任幽兰识趣道:“看样子今晚的平江州官署有好戏看咯,我还是回糕饼店客栈算啦,咱俩明晚戌时在此约会,不见不散,愿意吗?”
“当然愿意,请不要失约。但现在有个条件,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然后放你走。”
“什么问题,只要我知道的,一五一十地对你说。”
“好。很简单,随我到值班室聊。”
宇文思拉着任幽兰去了值班室,高则诚瞅见宇文思朝他使眼色,急忙离开了值班室,走向大门旁守着。
宇文思关上值班室的门,注视着任幽兰问:“寒东琅和冷月寒星如今在哪里?有无生命危险,请你如实回答我的提问。”
任幽兰微笑道:“我就料到你肯定问这个问题的。在我回答你的提问之前,请你首先回答我的要求。若是我帮你找回冷月寒星和寒东琅,你务必娶我。如今张泽兰不在了,你可以名正言顺的续弦,不必找借口拒绝我啦。以前总是以家有贤妻来婉转推拒,今晚拿什么理由来搪塞我呢?”
宇文思为了能尽快破案,连忙脱口而出道:“行!只要你真心实意的爱我,且忠实于我一个人的,我当然愿意娶你续弦的。”
任幽兰不假思索道:“在此之前,我承认自己男人有点多,但只要你肯娶我,我会断续所有的男女关系,只做你宇文思的贤妻,给你生几个孩子,相夫教子,其乐融融,请你相信我的承诺。”
“好,我信你。只要有真爱,什么事儿都能办到,且能办好。”
“我也信你,你想要什么情况,只要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你。”
“我想知道的并不多,请你告诉我寒东琅和冷月寒星的去向即可。”
“很遗憾,我只能说个大概情况,具体的只有李尅勇将军晓得,你要找他了解去,听说他回长安了,不知是真是假?”
“当然是真的啦,早饭后便启程上路了,说不定快马加鞭已经到达皇宫喽。”
“喔,那我将晓得的先告诉你吧!寒东琅与李尅勇将军,为了冷月寒星的事儿大吵了一架。李将军怀恨在心,趁着寒东琅独自去穹隆山的路上,雇人劫持了他,并将寒东琅的脸全部蒙住,只有鼻孔露在外面的。如今关押在穹隆山的一个僻静处,一般人是难以找到他的。具体在那个山坳角落,连我也不曾知道,唯有李将军清楚的。至于那个冷月寒星,到底关押在哪里,我也无从得知。李将军对我有防范心里,我试探了好几次,一直不肯告诉我真相,要靠你们去寻找她了。”
宇文思盯着她问:“他俩因何吵架?李将军为何要关押冷月寒星?他俩无冤无仇的,冷月寒星仅仅是怡红楼的歌舞艺人,对他毫无作用的,此举令人费解矣!依我揣测,说不定另外有人想陷害冷月寒星,自己不好亲自动手,便劳驾李将军做恶人喽,你觉得有这个可能吗?”
任幽兰直视着他说:“万事皆有可能,找到冷月寒星后,便能得知真相。我要说的都说完了,外面吵得乱糟糟的,你还是先去处理好吵架的事儿,我先回去了,明晚不见不散。”
“且慢,你要去哪里?我奉劝你回家向你娘说明情况,别让她担惊受怕的过日子了。乖乖地做个孝女,我将对你另眼相看的。懂我的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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