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川苏幽怨伤感地问:“我在你的眼里就是这样的人儿吗?”
苏忆晴避而不答道:“当初那个老相好一直不嫁人,我想眼不见为净,故从那一次以后,便再也没去过平扬县衙门了。由于路途遥远,也听不到你的桃色新闻了。可否如实告诉我,如今的她还跟你黏在一起吗?”
任川苏面无表情地说:“你就那么信不过我吗?每个人都有爱与被爱的权利,谁也左右不了别人爱上我,且非我不嫁,可我早已心有所属,自始至终仅爱过你一个女人,若你真的想捏造出一个情人,我也没办法,要是没别的事儿了。我就去找寒东琅啦。”
苏忆晴严肃地说:“且慢,话还没说透彻呢。请问那个令爱是否跟我同名同姓的?你俩相爱了几年?有自己的孩子吗?要是有个男孩子,不妨带家里来认祖归宗。请你慎重考虑好再告诉我也不迟。我想说的话都倒出来了,你管自己去忙吧!”
任川苏气得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恨得吹胡子瞪眼睛,怒吼道:“应该由我来问你,你与他是否有了真感情,我时常不在家,你俩夜夜枕上合怀欢吗?只要你如实向我道出真相,我也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扯平,怎么样?”
苏忆晴第一次看到任川苏的狰狞面孔,吓得呆愣愣地瞅着他,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任川苏紧追不舍道:“是否切中要害了,不敢申辩啦。我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地,中无愧与你,你却反而倒打我一耙了。莫非跟他学了不少制服人的方法啦。我看他并非是等闲之辈,至少是一个会武功的人,你是不是也跟他学会武功和狡辩啦?”
苏忆晴摇摇头说:“我没有学武功的天赋,更没有兴致去学。也勿晓得你说的狡辩是指什么?想知道什么秘密直截了当告诉我,甭在含沙射影的浪费时间。老夫老妻的啦,还犯得着彼此猜疑吗?若没有证据休想污蔑我。若有相好逼你休妻娶她,立马给我写一张休书,即刻回娘家去守着爹娘的亡灵过日子,让苏家的房顶冒出袅袅炊烟也并非是坏事。”
任川苏怒瞪着她说:“你还振振有词的,幽兰都二十几岁了,你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啊?曹昀昕是否知道幽兰是他的亲生骨肉啊?”
苏忆晴听到此言,心情出奇的平静,冷冷地说:“我要是说幽兰是你的血脉,我与他毫无肌肤之亲,你信吗?”
任川苏坚定地说:“不信。曹昀昕看着你的时候,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发射出爱慕的电波。这还不算,幽兰的眼睛鼻子跟曹昀昕一模一样的,你想欺骗我根本不可能,连左邻右舍都在怀疑你与曹的关系呢?你还装出一副纯洁无瑕,对婚姻专一忠诚的样子来蒙我。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活猪不怕冷水凉。脸皮似城墙倒拐,皮厚不怕苍蝇多哎。”
苏忆晴听得脸色铁青,理直气壮地回敬道:“仅仅凭眼睛和鼻子长得有点像,就认为幽兰是他的孩子,是否侮辱了我的人格啊?不知你是否还记得,当初我怀孕不到两个月,有个半仙人路过我们家讨茶喝,我拿出最好的桂花茶给他喝,并请他留下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餐,他被我的热情招待所感动,觉得无以为报,随即将随身带着的美女画像送给了我,叮嘱我若是想生个孩子跟画中的令爱一样美,就请我在卧室里挂上这幅画,记住每天盯着画像至少看一个时辰,那样会心想事成的。由此我便照办了。”
任川苏点点头道:“是有这回事儿,记得我也常说若是生一个囡,跟这张画上的囡一样美,我就心满意足,别无他求了。”
苏忆晴气鼓鼓地说:“亏你还记得,如今请你抬头仔细瞧瞧卧榻头这幅画,幽兰的眼睛鼻子是否酷像画上的美女?幸好这幅画像还在,不然,我是跳进寒山寺前面的运河里也洗不清喽。”
任川苏低声说:“甭噜里噜苏的拿迷信堵我的嘴。今天已经挑明了,你我之间的夫妻情分是否到头了呀?要是你不想离开这个家,舍不得辞退曹昀昕,那我就住在平扬县,你跟他搬到一个房间里去好嘞,没人干涉你的你情我愿,鱼水之欢。我找到幽兰后便将真相告诉她,早点认亲对谁都有好处。”
苏忆晴睥睨着他,严肃地说:“你想跟那个与我同名同姓的情人,过好剩下的岁月,不妨直言不讳,没必要将罪责推诿到我的头上。请你写一张休书给我,我绝对不会赖在任家的。即便不回娘家,天下之大,总有我落脚的地方吧!何况穹隆城里寺院庙宇多着哩。”
任川苏转过头盯着她,像看一个陌生人似的沉默不语。
苏忆晴被他看得心里发虚,诧异地问:“怎么啦?舍不得写一张休书吗?想吃着碗里瞧着锅里,路途遥远往返不易,家外有家才不寂寞,是不是?”
任川苏冷冰冰地说:“岂止是舍不得,简直是心疼得不行了。你要是再去一趟平扬县,那就不用我费口舌了。明天就跟我出发,算我求你,今生去最后一次,眼见为实,怎么样?”
苏忆晴看着他忧郁冷峻的犀利目光,紧张地问:“到底有什么天大的事儿非得我去一趟,我觉得没有必要再去一次了,你愿意亲口跟我说明情况,那就最好不过,实在不想开口也不勉强,我累了,你出去吧!”
任川苏紧张地问:“你就不想知道那个跟你同名同姓的女子是谁吗?”
“你想说就痛快点,别跟我磨磨蹭蹭的啦,我真的累了。”苏忆晴不耐烦地说。
任川苏低沉地说:“我不想再藏着掖着了,请你仔细聆听,对你来说毕竟是至关重要的一件事。她叫苏忆情,感情的情,你叫苏忆晴,晴天的晴,你俩是失散多年的一母同胞,你俩相貌出奇的相似,我与她的认识是在一条大街上。十几年前,我去平扬县大众街上去买糕点,而她买好糕点在付银子,往回走没看见我站在她身后附近,撞了个满怀,抬头看见我,我急忙问,苏忆晴,你什么时候来平阳县城的,咋不跟我吱一声呢?她摇摇头说,我不认识你,你是否认错人啦。我说你跟我的内人长得一模一样哎,可否交往认识一下喔?她说自己是被人捡去的失散孩子,那个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也许是我的胞妹。”
苏忆晴见他停下来抹泪,急忙追问道:“你对她一见钟情了吧!提到她心疼得流泪了哩。是否当即就带她去你那里,然后同居一室了呀?”
任川苏忧伤地说:“事情并非你所想的那样哎。由此,我便领着她去了县衙门,通过一番交谈,得知她的生日跟你是一样的日子,我问她怎么失散的,她说在看戏的地方走散了,独自落在戏场里,父母没有去找她,后来被戏班子的头头领着去抚养了,那时的她只有六岁,到处跟着戏班子走南闯北的,学会了好多戏和杂技,戏班子在平扬县演出了十天,她在我这里逗留了十天。通过这十天的交往,感觉她见多识广的,阅历不错。性格温顺乖巧,天天跑来看我谈天说地,由于她住在我的内室,我住在外间,结果人家误会她是我的情人,是家外有家了。你当初去我那里,恰逢苏忆情回去,所以人家当着你的面议论。而你居然不问我,赌气不再去我那里,却在家搭上了曹昀昕报复我,并生下了任幽兰,由于你是我今生的挚爱,我便不闻不问了。而你却藏在心里这么多年,直到今天才向我道出真相。你听到我心碎的声音了吗?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你何以能感受得到呢?”
苏忆晴听罢任川苏一席言,惊得目瞪口呆。低声说:“我长大后听爹说过,还有个下落不明的胞妹,不知何时能再团聚,直至我爹娘全部去世,也见不上胞妹一眼。我成了苏家唯一的独生女,一个兄弟不到三岁就夭折了,后来我娘便再也没有怀上孩子。苏忆清实际上是我的堂兄,不是一母同胞的阿哥,但待我如同亲哥哥。想当初,我娘带着胞妹去看戏,结果被人挤散了,找了整整五天不见人影,病了几个月,消瘦成皮包骨头,在我爹的日夜安抚下,才慢慢地走出失去爱女的悲痛中。后来得了抑郁症,不久便不治而终了。我爹很爱我娘,失去娘后不到两年,我爹也追随着我娘而去,爹娘享年都不到四十岁。寿命跟失去胞妹有关系,要是胞妹没有走散,一家人其乐融融的生活着,爹娘肯定还健在啊!”
任川苏悲伤地说:“你胞妹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女人啊?跟你的个性大同小异哎。只可惜好人不在世啊,瞒着你好久了,今天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还是告诉你算啦,以免我突然撒手人寰,而你却不知道真相哎。”
苏忆晴紧张得发抖,突然大声问:“你这话啥意思啊?仿佛暗示我胞妹不在人世了似的,你别吓我哎,让我开心了一阵子,突然又跌入痛苦的深渊不能自拔,我可忍受不了天大的喜悦顷刻间化为乌有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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