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看看你们。”罗仁去柜子找了两块糕点，吃起来。
贺若蕾赶快拿碗，从铁锅中舀了一碗面汤，督罗仁手里：“不太烫了。凑合喝吧。”
罗仁咕嘟咕嘟喝完一碗面汤。
“公子怎么样？”
贺若蕾惊诧。
“你也跟去？”
罗仁也没否认。
“去晚了。和士开带着车队先走。幸亏，公子碰上独孤永业。不管怎么，能平安回来，也算是好事。”
贺若蕾却不这么认为：“九夫人和元淓没回来。公子回来，恐怕也不会被信任。刚才元仲华和高孝琬先后来问过公子话。这是明显就是在戒备。要是再发生什么意外，公子就得去牢里待着。”
罗仁叹气。
“只要能活命。别的事，可以再想办法补救。”
贺若蕾担心罗仁：“你怎么出城？要是高湛去找你，你不在家里，就麻烦了。”
罗仁笑：“我是先于独孤永业回来。在城外露过面。不会有事。还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那个失踪的女医，也去了官驿，见过独孤永业。也不知道谈了什么。女医已回城去面见陛下。”
“这……”贺若蕾想不通：“这女人，是什么来路？怎么又回来？还扯上公子，是何用意？”
罗仁把手里碗放到贺若蕾手里。
“反正不简单。”
贺若蕾又去柜子里，取了几块点心，装进罗仁的衣袖里。
“王府里管得严，少一块面，都有可能被发现。我没法找布给你包。你就将就着吃吧。”
“嗯。”罗仁往厨房后院走去。
贺若蕾回到独孤伽罗的房间。
在床榻上睡觉的独孤伽罗，听到贺若蕾关门醒来：“谁来过？”
贺若蕾关好门，去到床榻前。
“高孝琬。罗仁。”
独孤伽罗向床榻里面移了移：“你也累了。就在这里陪我吧。”
贺若蕾躺在独孤伽罗身边：“高孝琬不信任你。罗仁也怕你不安全。”
独孤伽罗笑了笑。
“我在外是哑巴。别人再不信任，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看独孤伽罗神色淡定，贺若蕾道出心中忧虑：“高湛找不到他的女眷，真的不会生你的气吗？”
独孤伽罗微微一笑。
“高湛巴不得他的女眷会消失。这样他就可以名正言顺换了一批女人。不过，他还是会去找元淓。”
“这话话怎么……”贺若蕾等着独孤伽罗解释。
“他将来，需要一个姓元的皇后。”独孤伽罗自信满满。
贺若蕾斟酌。
“姓元的女子，还有很多。也有比元淓漂亮的。你要是预判错了。也许，阿敏也有危险。”
独孤伽罗细。
“能在高湛身边立足的元姓女子，可不是因为漂亮就校她的身份，必须不高不低。”
“其中有什么考虑？”贺若蕾也好奇。
“一是必须是嫡出，二是要身后没势力。三是她能有聚集人心的本事。元淓正符合这一点。”
反复思量，贺若蕾觉得独孤伽罗把元淓想得太好。
“我怎么没看出来元淓有拢人心的本事？”
“就凭元淓多年跟着元仲华，而没有出意外，这就是本事。元淓在别人眼里，是忠主的好奴婢。齐国的皇太后娄昭君和皇帝高演对元淓的话，也极为相信。而且，元淓在皇宫中人缘好。”
贺若蕾提出异议。
“我可听高湛有些姬妾，对元淓不满。”
独孤伽罗又问：“那又怎样？阿敏被关押时，高湛只是让元淓回河间王府，他有骂过元淓一句吗？”
贺若蕾琢磨一番：“也对。要是换成别的女人，肯定要关起来。这样来，元淓在高湛心里还真的地位。”
“高湛要考虑不仅仅是齐国的元氏家族。他还想把周国的元氏家族的人也拉拢。所以，目前，元淓只要顺利回来，就不会有麻烦。赶快休息吧。明早肯定还有人来。”
贺若蕾不解。
“还会有谁来？”
“阿敏不在了。蹴鞠比赛的钱得有人出。”独孤伽罗给贺若蕾一个你明白眼神。
贺若蕾笑了一下。
“这事我居然忘记了。”
独孤伽罗和贺若蕾闭上眼晴，很快进入梦乡。
清晨。
院子有扫地的声音。
贺若蕾赶快起身，去到门口。
扫地的丫环，向贺若蕾问好：“姐姐。你得叫公子起身。娄公子已经在前厅和少主话。”
被独孤伽罗中了。
轻笑了一下，贺若蕾马上回房，摇醒独孤伽罗：“娄定远来了。你要不要见？”
独孤伽罗想了想，低语：“就我身体不舒服，你去打发掉他。”
贺若蕾提醒。
“娄定远，可是皇太后最宠爱的侄子。怠慢不好？”
独孤伽罗在贺若蕾耳朵私语几句。
贺若蕾马上出门，去到前厅，向坐在案几前的高孝琬和娄定远行礼。
娄定远问贺若蕾：“公子呢？”
贺若蕾直言。
“公子为了躲避匪徒，爬墙钻坑，身上有磕碰。身体痛得动不了。请娄公子谅解。”
高孝琬也劝娄定远：“公子能活着回来。也算是命大。听黑衣人，都去追车队。”
娄定远心里纳闷。
“为什么唯独她活着？”
贺若蕾回话。
“娄公子。阿敏也活着。还有那位失踪的女医，也活着。是女医救下公子和独孤将军。只能公子运气好。”
高孝琬笑道：“也许，这就是傻人有傻福。黑衣人犯不着为公子浪费心力。”
抢劫，也怕官府的人。
当然，是要速战速决，抢完最值钱的物品撤退，这是常理。
娄定远被气笑死。
“真没想到，第一个被救下来的公子。你们和士开目前是什么样子？”
贺若蕾提点。
“娄公子。眼前最重要的事，是把九夫人及其孩子找回来。不然，阿敏就算回来，也是背罪的人。”
“你们不用送。”娄定远快速走出王府。
几句话把娄定远打发走，高孝琬高看贺若蕾一眼。
娄定远骑马进了皇宫，直接走进宣训宫。
坐在案几前愁眉不展的娄昭君，看向娄定远：“你打听到什么消息？”
娄定远给娄昭君行完礼。
“姑姑。公子是爬墙钻坑，才躲开匪徒。正在河间王府休养。不宜进宫来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