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衡从梦中惊醒过来,角犹自带着笑意。
他抓着玄金的小肉掌,轻声说:“别闹,我很好。”
玄金趴在他身边,发出“呼噜噜”的声音,也不知是懂了或是没懂。
谢衡安坐一会儿,站起走到窗前。
窗外月影西斜,紫藤花在和风里飒飒作响。
谢老头和谢神婆仍在繁忙,霍琼的房间也亮着灯光。
他悄然地看着那间房子,看到灯光灭火,看到霍琼从屋里走出来,轻快地和谢神婆作别,轻快地走出院门,细心地转身把门带上。
他走到床边,合衣躺下,不一下子便进入了梦乡。
天赋缓缓亮,霍琼经开始繁忙。
她摇蹒跚晃地挑着水,行程未走完一半,木桶里的水经洒了一半,待走抵家中,所剩无几,鞋袜全都湿透了。
她累得气喘吁吁,无奈地坐在水缸旁歇气。
有些事儿吧,还真不是晓得该如何做便够了的,实施起来真难。
她非得打口井才行,哪怕便是砸锅卖铁都得打!
霍羽开门出来,捂着嘴打了个欠伸:“姐姐,挑水这种事便交给我吧,我是男子汉,你还没好,不可以操劳。”
其实他也挂着伤的,其时因为向霍三追求霍琼的去向,口上挨了一脚,现在淤青尚未散去。
只是为了生计,同事们都硬撑着罢了。
霍琼很稀饭这个懂事勤劳的弟弟,便道:“我俩一起去抬吧,大不了多走两趟。”
姐弟二人跑了四趟,总算把水缸装满了。
小鸡仔们叽叽喳喳叫着要吃的,小胖狗也哼唧哼唧跟着二人转圈。
霍羽高兴地带着狗和鸡,在院子里转来转去,小脸上尽是明快美满的笑容。
粥和药是霍琼夙兴便熬上的,这会儿也差不多了,她烧起油锅,“刺啦”一声倒入蛋液,一下子功夫,厨房里便传出韭菜炒鸡蛋的香味。
霍羽、霍樱、小胖狗,一起堵在厨房门口,口(水点答地看着霍琼,馋得想哭。
霍琼扬声招呼:“去把桌椅碗筷摆好,给娘端洗脸水,计划用饭。”
香馥馥的白米粥、焦香的韭菜炒鸡蛋、青菜炒油渣、凉拌野菜。
“这太铺张了,昨儿夜晚才吃过饺子呢。”霍二娘子喃喃地说:“你不必谢虑我的身体,能饱便行。白米那么贵,以后再不可以依靠绣活过日子,坐吃山空,如何够?”
“我自有方法,您放心养病,早些好起来便是帮我大忙啦。”霍琼莞尔一笑,招呼弟妹:“吃吧。”
霍羽和霍樱可没有霍二娘子想得那么多,他们欢快地吃着,笑得眉眼弯弯:“真好吃!”
霍琼道:“你们听话、勤劳,以后我们天天如此吃!”
霍二娘子满怀忧思。
长女自从虎口余生以后,完全变了一个人。
这满满的自傲,也不知从哪里来。
吃过饭,霍琼给两个弟妹分派使命:“霍樱把碗筷涮了,修理厨房,看家,照谢娘。霍羽跟着我出门。”
霍樱虽小,却也能做些事了,霍琼并不希望惯着她。
霍樱很康乐地应允下来,有霍二娘子在一旁辅导,倒也做得像模像样。
霍琼和霍羽背了背篓,拿了昨天赋买来的锄头、镰刀,一起出了门。
守山镇并不大,姐弟二人很快出了镇子。
一路上遇到许多下地干活的邻里,都猎奇地问他们:“这是去哪里呢?”
霍琼笑着回复:“去挖点野菜,捡些柴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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