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洪有些郁闷。
他不会用刀,面对那看去密密麻麻的长矛,他干脆丢了大刀,赤手空拳的往前冲,在这里不能缠斗,否则弓箭手一旦准备好,今天这事儿只怕悬乎!
血已经很热!
他猛一踏地,身子便高高的跳了起来,越过前面排成一排的六、七个手执长qiang的家丁,已接近门口了,家丁长qiang刺来,却全扎在空中,落脚处,是五、六个拿着钢刀的家丁。
长qiang家丁也转过身来了,还有大门两侧箭楼上正慌慌张张准备开弓的四个家丁。
情况危急!
“关门啊!“
“快关门!“
家丁们心惊rou跳,只顾着尽量的调人出来,甚至连厨房的厨子都提着菜刀在往出来小心前行着,却在这时才看见及想起要是让他进了内院可就麻大烦了!
无法进行围杀!
而且看人家这身手,等闲三、五个是近不了身的,还算好,那拿刀的有两个见里面人惊慌失措,已转身跑了进去,正要关上大门。
张洪眼中充血,他还真没想到一个小小的财主府中,竟然在调去大部分人手后还有这般防卫力量,他怒目圆睁,蓦的一声大吼;
“滚!“
宛如九天里打了个闷雷,又如山崩海啸,这一声,震散了众家丁的心神,也止住了他们冲上来的脚步。
那厨子手中的菜刀“咣当!“一声掉在脚下,还好是刀背落在脚面上,他兀自不晓得疼痛,两眼无神的看着那天神一般的人物!
在这一楞神时,张洪哪里顾得上他们,shuang腿一曲,再猛的一绷,无匹的力量灌注在两条腿上,脚下尘土腾起,身子已像天外陨石,直直的撞向那正要关闭的大门。
“嘭!“
一声巨响,震耳欲聋,大门后的两人只觉一股大力涌来,猛的撞在xiong口,脑袋中“嗡!“的一声响,嗓中一甜,已各自口中喷出血来,身体也被厚重的门页打的向院中飞去。
张洪心下一喜,早瞟见对面一座富丽堂皇的大厅,一个箭步已跃了进去。
虽没有进来过,但他也知道一般富绅家里的格局,大厅后面便是后院入口,一般的主室及女眷都住在那里,而且,他还不用一间间的去找……
“快,保护老爷……“
“老爷,老爷,不好啦,贼人杀进来啦!“
“老爷!“
嘶声的吼叫不断响起,要说这些家丁大多也是穷苦人家出身,只不过身子长的强壮些,便有了这碗饭轻松饭吃,在这种时候,竟也这般爱戴他们的老爷……
更有一些已先张洪向一间屋子冲去,欲要作最后的保护!
张洪冷笑。
作下了这等事情,杀父之仇啊,你今天跑的了么?
大叫声、惨叫声混作一团,还有不时被大力击飞的人影。
李员外瘫倒在chuang上,浑身颤抖,身下早已臭不可闻,平时守在房中的两个丫头早已不知去向,只有门口两个家丁拿着抖个不停的钢刀,紧张的听着门外的动静。
“嘭!“
又是一声巨响,木屑满屋飞舞,两个家丁不顾打在脸上、身上的木渣,死命的挥起钢刀,向冲进门来的那条人影砍去,口中也发出不似人声的鬼叫!
人影速度飞快,两刀全都落空,再抬头时,眼前的一幕已让他们呆滞下来,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还有外面此时正冲过来的人,都挤在门口,却不敢冲进屋子!
张洪已抓住李员外,仿佛没有闻见那令人作呕的气味。
他稍一用力,李员外便带着胯间的汤汤水水,被掼倒在屋里的地上,两眼翻白,已吓晕了过去。
张洪吸一口气,暗自揺头,就是这样的一个东西,竟让自已家破人亡,好不气煞人也!
不由的,他揺起头来,这已是他很少有的失态了,在他眼中的寒光划过之时,他那油钵般的大拳头已抬了起来。
家丁们张大了zui,却发不出声音来。
“嘭!“
沉闷的一声轻响,白红之色飞舞,李员外那大好头颅已碎裂开来。
张洪心中一松,却又瞬间收紧,他抬头时,已看到屋内一角有张圆几,上面正放着一把佩刀。
张剑锋的刀!
一把丢掉手中的尸体,张洪慢慢走去,拿起刀来,在家丁们失神的呆滞眼神中,缓缓的将刀拔了出来。
也许是被那刀的反射之光刺到了眼睛,众家丁一声喊,如飞而逃。
也有那机灵的,已奔放置财物的处所而去。
“杀我义父,抓我母亲……“
张洪牙齿咬的格格作响。
抓起刀鞘,大步出门,抬头一看天色,转身便向一个瘫倒在角落的丫头走去。
“说,他老婆在哪?“
那丫头在他走来时,差点没吓晕过去,她倒不是为张洪的眼神,那眼神虽然冷漠,却并不吓人,她害怕的,是张洪衣服上沾着的东西!
那丫头也不知怎么想的,颤抖着shen起手指,悄悄指向旁边的一间屋子,眼中露出一丝快意!
片刻之后……
张洪在两间屋子里翻腾一遍之后,塞满了腰间的口袋,手中还提了一个大大的包裹,捆绑结实,走在李府院中,心中感叹。
除了暗影里还有一些人影闪躲之外,在院墙上的火光照射之下,这里已是空空荡荡,他不再多想,快步走向之前拴马的地方。
清月冷辉,单人独骑,一串蹄响,一路烟尘。
临河县南门处,二丫他们早已分散,绕路来此,东门正是临河镇方向,不可大意。
十余人混在清晨进城的人qun中,一点儿也不显眼,凌大牛小心观察着,也发现城门口松了好多。
大多数人并不清楚昨晚发生的事情,他们推着装满蔬菜之类的独轮小车,或拎着欲要变卖的山中野味,略显焦急的排队进城。
张洪直奔东城门。
“站住!“
“下马!“
仅有的两个衙役已抽出刀来,紧张的盯着远处飞驰而来的一人一马。
东城门处连南门的三分之一人数都不到,不多的一些人见这阵势,连忙闪在一边。
张洪默不作声,却已将刀拔了出来,更在马肚子上狠狠的刺了一下,那马一声痛嘶,越发跑的快了。
“拦住,拦住!“
两个衙役惊慌不已,此时哪里还不明白这是什么人,但他们也没什么办法,既没想到去关闭城门,也没胆子去砍上一刀,眼睁睁的看着那一人一马一溜烟儿的蹿进了城里。
互相苦笑一声,连忙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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