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珩拱手谢道:那便有劳了。
女子连忙蹲下去行礼道:姬公子客气了。
卿珩几人跟着女子出去,行至东北角方向的一处大殿时,女子停了下来,转身对几人说道:前面就是大殿了,王上已经在里面了,几位请跟着我进去吧。
几人点点头,随即跟在了女子的身后。
卿珩瞥了一眼四周,却没在殿中发现什么人,难道这国君特意设了酒宴,竟只邀了他们三人么?
一旁自有侍者上前,侍候他们坐下,三人离得不远,纷纷落了座。
卿珩低头,眼前案上摆着许多的美酒佳肴,阖殿中只有他们并国君四人。
国君坐在上首的金座上,他端起酒樽,扫了眼几人,说道:今日几位于寡人有救命之恩,寡人特在此设宴,几杯薄酒,聊表心意,不成敬意,先干为敬。
卿珩几人连忙起身,端起酒樽回敬。
酒过三巡,不知国君是喝过了头,还是来了兴致,他拍了几下掌,从殿侧出来好些个手持乐器的伶人,分坐在了两旁,或许是觉得不尽兴,国君还叫了些歌舞来助兴。
卿珩之前在天帝的寿宴上见过一众仙娥跳舞,跳的很好,但这凡界的一众女子舞的,却与天帝天宫里的仙娥们舞的,大有不同。
殿中丝竹乱耳,席间觥筹交错,好一番歌舞升平的景象!
卿珩对歌舞一向没什么研究,自然也没什么资格对人家评头论足。
頵羝山上,对这歌舞乐器最有研究的便是辛夷,而对于女人,有些研究的,鲤赦便能算上一个。
若是今日他两个在此,怕是还能玩个尽兴。
卿珩想着那个国师,此刻倒真没什么心情在这好好观赏歌舞。
她望一眼殿内身着华服的一众女子翥凤翔鸾的样子,心想,美酒在手,美人在侧,这凡界的国王,倒是很会享受。
鄀都城中许多的百姓衣不蔽体,食不果腹,这王宫里,却是富丽堂皇,城外僵尸为祸,这国君却能心安理得的在宫中行乐,这也是个奇事。
子民的都在饿肚子,而作为国君,整日纵情声色,沉迷享乐,可见他不是个好的国君。
一众舞女顾盼生姿,国君瞧着,眼珠子都要掉在地上,卿珩放下酒樽,从心底对这国君生出几分厌恶来。
她站起身拱手行礼道:王上,在下不胜酒力,头有些晕,想先回去休息一阵。
国君正望着跳舞的女子发愣,并没顾得上卿珩。
身旁的侍者见国君没什么反应,上前唤了他几声,他才依依不舍的回过神来。
国君笑着说了句:姬公子请便。
卿珩当下便退了出去。
临走前,卿珩特意扭头看一眼陆英和小五,有些后悔将他们两人带至这王宫中。
小五不愧是凡人,这酒量也忒差了点,才两杯酒下去,就倒在了案前,趴在案上睡了。
陆英大概是从未喝过人间的酒罢,一杯一杯的往下去灌,喝的很是尽兴。
卿珩气结,这两个不争气的家伙,怕是忘了此行来的目的了,他们来这不是喝酒的。
卿珩暗骂一声:真是两个呆子!
之后,她转身,利落的离开了大殿。
算了,这两个人看着很不靠谱,已然是帮不上什么忙了,关键时刻,还是要靠她自己。
卿珩在殿外站了一小会,便按照来时的路,匆匆赶回了偏殿。
推门进去时,她远远望去,便发现书案上好像多了什么东西,于是朝着书案,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
卿珩揭开书案上面盖着的布帛一看,却是一幅丹青。
她将丹青拿了起来,上面还有些墨迹未干透,这副丹青应是刚完成没多久。
卿珩心想,这国君看着不像是什么好人,不过办事倒还靠谱。
她认真的扶着丹青看了起来,因喝了些酒而有些红晕的脸上,此时倏然攀上了几丝愁云。
画中的人装束打扮,都与之前在祭台附近出现的不明身份的白衣男子,别无二致,难怪卿珩看到画上人像的第一眼,就觉得很是眼熟。
又是他,这天杀的白衣男子,怎么哪里都有他?
卿珩索性坐在了案上,一动不动的盯着手中的丹青,发起了愣。
大约半个时辰后,卿珩听得大殿门外有些响动,她收了神,向外望去。
陆英拖着已睡的沉了的小五走了进来,顺手将他扔在了榻上。
随后,陆英转身走到卿珩身旁,卿珩将手中的丹青递给了陆英。
陆英接过丹青,瞅了好半晌,才沉声说道:这个白衣男子,不就是我们在祭台附近遇见的人吗?这就是他们所说的国师么?
卿珩撇着嘴,轻轻点了点头。
陆英问道:我怎么觉得此事有些乱,你可有什么头绪么?
卿珩答道:神界这才太平了三万多年,许多人看来已经坐不住了,上一次氐人族的事情,我记得还没过多久,这次却又出了这样的事情,天帝如今可有的愁了。
陆英点头:这件事情,只怕是我们两人管不了的。
卿珩说道:我们虽然管不了,但天帝自然会操心,只是,既然来了凡界,就不能白来一趟,况且,我们两个在凡界折腾了这样久,总要带一些有用的东西回去,不然,岂不是白忙活一场吗?
陆英笑道:你平日脑子里最有主意了,依你之见,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卿珩指着榻上的小五说道:既然我们已经拿到了画像,也知道了这个国师的样子,待在这里也没什么用了,先离开再说吧,他喝醉了,一时半会醒不过来,你背着他吧。
陆英很是听话,上前将小五从榻上拽了起来,背在了自己的背上。
卿珩施法,三人即刻消失在殿中。
出宫门后,两人带着小五回了之前下榻的客栈,陆英将小五放在了房中,留了些钱财,吩咐人照顾小五,随后,两人便拿了画像离开。
两人离开客栈之后,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了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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