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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我不能失去你!

怪她过分美丽 柳从善 25283 2024-01-21 21:16

  她本能的想跟以往一样躲开,只刚迈开的步伐,那晚那个变态鬼魅般的声音又不由在耳畔里响起,挥之不散的笼罩着她。

  沈俏喉头发紧,紧紧握着粉拳,这稍稍一迟疑,就让从另一个方向走过来的厉晏辰,注意到了她。

  “俏俏。”

  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沈俏不着痕迹的压着情绪,抬首。

  厉晏辰穿着简单的衬衣西裤,抬手举足间尽显贵公子的俊雅。他单手抄着袋,唇边含着一抹浅淡的笑意,迈着长腿走到沈俏的跟前停下:“真巧。”

  清润沉雅的声线温和,如沐春风一般。

  俊逸的眉眼,难掩遇到她的喜悦。

  沈俏轻抿粉唇没吭声,定定看着厉晏辰的眼眸平静如水。

  似乎想从他的脸上,看出点什么。

  可,什么都没有!

  厉晏辰注意到沈俏的目光,皱眉,担心道:“俏俏,你怎么了?”说话间,他看着沈俏微白的小脸,神情愈发严肃:“脸色怎么这么差,是生病了?”

  沈俏抬手摸了摸额头,轻垂眼帘道:“我没事,就是有点着凉,吃点药就行了。”

  话虽然这么说,但厉晏辰明显感到不放心,唤她:“俏俏。”

  本能的,沈俏不想跟他见面,平复着气息说:“大哥,我先走了。”

  步伐还没迈开,厉晏辰便喊住了她:“俏俏。”他抬起的手,握着沈俏得胳膊,俊雅的眉眼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事情么?”

  沈俏疑惑,警惕的抽开被他握着的手臂。

  沈俏疏离又防备的模样落在他的眼里,厉晏辰俊容是掩饰不住的失落,松开了沈俏的手,温和道:“没事。”

  两人之间的氛围微妙。

  沈俏脑中不禁浮起早前那个男人对她的威胁。

  勾引厉晏辰……

  距离他给的期限,就剩下两天了。

  但要让她跟再厉晏辰上床,她根本做不到,也不可能会那么做。

  想到之前的猜测,就算昨晚看到了那个男人的脸,沈俏心里仍旧很不安。

  短短一瞬,沈俏思绪千百回转。

  冷静下来,她没有急着立刻,而是不解地问他:“你怎么来医院了?”

  她若没记错的话,杜若薇早些日子,就已经出院了。

  那他还来这里干什么?

  “朋友生病了,我过来看看。”

  厉晏辰简单解释了一句,唇边轻勾起一抹弧度,注视着沈俏开口:“倒是没想到,我会碰到你。”

  沈俏没吭声,厉晏辰道:“怎么就你自己过来?闻律没陪着你?”

  听到闻律的名字,沈俏心脏一紧。

  “怎么了,俏俏?”

  沈俏压着情绪,紧握着粉拳,苦涩的开口:“我跟闻律分手了。”

  “怎么会?”厉晏辰讶异过后,拧着眉,严肃问沈俏:“是他欺负你了?怎么突然分手了?”

  他脸上的震惊完全不像是作假,好似真的不知道,她早已经跟闻律分手,且正跟江宇在‘交往’的事。

  沈俏一直观察着厉晏辰的脸庞,想从他的脸上看出点什么。

  但什么都看不出来。

  认真的表情,沈俏难以分辨,究竟是她太不了解他,还是他伪装的太好。

  想到之前的猜测,沈俏垂着睫羽说:“他对我很好,没欺负我。是我不好而已……”她话点到为止,轻咬着粉唇,继续苦涩道:“你不知道我跟闻律分手吗?”

  厉晏辰摇头:“俏俏,我……”他收拢着拳头,欲言又止的,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僵持了片刻,厉晏辰低缓着语气,温和道:“俏俏,吃过午饭了么?”

  无需回答,看沈俏这表情,厉晏辰心里就有了答案,他缓声对沈俏道:“正好,我也还没吃饭,一起吃个饭吧?”

  “不用……”

  拒绝的话还没说完,厉晏辰便率先开口打断她:“俏俏,你说过,就算分手,我们也是朋友不是么?”

  沈俏一怔,厉晏辰抬起大手搭在她纤瘦的肩膀里,让她与自己面对面,认真道:“就吃个饭,我不会勉强你什么。别让我……那么担心你,好吗?你脸色这么差,瘦了那么多,我不放心你。”

  俊逸的眉眼温和,满是对她的关怀心疼,难掩炙热的深情款款。

  好似两人从未曾分开,她仍旧是他捧在掌心里,最心疼的女孩。

  明明是曾经无比熟悉眷恋的面容,可此时,却处处透着陌生。

  厉晏辰……

  沈俏轻垂的睫毛轻颤,思索几秒,她最终点头,跟厉晏辰到了一家粤菜馆里用餐。

  是从前两人常来的餐馆。

  老板一眼就认出了两人:“很久没见你们一起来了啊,今天想吃点什么?还是老样子么?”

  厉晏辰温笑:“照旧就好。”

  老板点头,笑着跟厉晏辰说了几句,就让厨房下单。

  ……

  老板一走,周遭静了下来。

  厉晏辰娴熟的提起水壶烫洗碗筷的同时,不急不缓地开腔道:“以前你很喜欢这家的肠粉。”

  沈俏长在南方,口味清淡,如今这么多年过去,她仍旧不太习惯北方偏重的口味。

  从前厉晏辰心疼她,用餐这方面,一贯是迁就沈俏。

  明明不过几个月的时间,沈俏却感到无比陌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半年前,她还是个清清白白,被宠的无忧无虑的女孩,可现在,早已经物是人非。

  沈俏端起茶盏,浅尝了口:“若薇她还好么?”

  自从上次在医院后,沈俏跟杜若薇就再没有联系过。

  闻言,正在洗筷子的厉晏辰顿了顿,眼皮子也不抬一下,轻声说:“她挺好的,你不必担心她。”

  沈俏只是嗯了声,好似刚刚只是随口一提。

  厉晏辰见她有些心不在焉,想了想,他说:“爷爷身体也好了些。”

  提到厉老爷子,沈俏粉唇轻抿。

  厉晏辰道:“爷爷挺想你的,俏俏,你要不要回去看看爷爷?正巧若薇最近也念叨着你,她出院后,你还没来看过她。”

  沈俏虽然关心厉老爷子的身体,但对回厉家,以及跟杜若薇见面,沈俏本能的拒绝。

  可那个死变态的事,迫在眉睫。

  有些事,她须得去验证,而不是一直坐以待毙。

  沈俏头也不抬,不答反问道:“你希望我回去吗?”

  厉晏辰被问的一愣:“俏俏。”

  沈俏一言不发,只注视着他,清澈的眼眸思绪万千,含着不易察觉的委屈。

  厉晏辰俊容愈发温柔,“我若愿意,我当然希望。”

  沈俏说:“那就回吧。”

  厉晏辰本以为沈俏会同以往一般拒绝,见她点头,他面露欣喜:“好,那我们吃完饭,就回厉家看看爷爷。”

  沈俏将手里的茶杯放回到桌上,如玉的手指随意将散落的发丝撩至耳后:“只是回去看看爷爷,你那么高兴干什么?”

  她本就长了张极美的脸,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透着一股迷人的气息。

  让厉晏辰感到痴迷。

  男人眸色微深,俊容上是他一贯的表情。

  餐馆里人不多,很快菜就陆陆续续上来,暂缓了两人的交谈。

  微信里,江宇给她发了消息,问她在干什么,那变态有没有骚扰她。

  那变态神出鬼没,行事愈发嚣张狂妄。

  怕再发生之前美容院里的事,江宇一天得问几次沈俏的行踪。

  低头看着手机,一边吃着饭,沈俏没注意到,坐在她对面男人,正注视着她的眼眸,自然也没注意到,厉晏辰只字不落的将两人的消息收入了眼帘里。

  厉晏辰握着茶杯的手指青筋微凸,克制着眉眼间几乎崩裂而出的阴霾。

  一抹晦暗不明的情绪从脸庞里闪过,他邪肆的舔了舔唇,如同没事人一般,低头继续用着餐。

  用完餐,沈俏就跟厉晏辰一并回了厉宅。

  还是下午,厉宅里除了佣人,没什么人在。

  管家看到跟厉晏辰一起回来的沈俏还有些惊讶,忙不迭上前喊了声俏俏小姐。

  沈俏颔首,厉晏辰则道:“爷爷在楼上吗?”

  “在的。”管家如实回答,和蔼的道:“俏俏小姐是回来看老爷的吧?老爷刚醒不久,正在楼上。”

  厉晏辰让管家先去忙,就带沈俏上楼去看望厉老爷子。

  沈俏刚回来的消息,第一时间就传到了杜若薇的耳朵里。

  南楼卧室里——

  杜夫人听到沈俏是跟厉晏辰一并回来的,脸色一瞬就变了。

  注意到这一点,杜若薇敛了情绪,挽着杜夫人的臂弯开口:“妈,你怎么啦?”

  杜夫人扭头看了杜若薇一眼,原本想说什么,视线落在她隆起的肚子里时,又暂时将话给压了下去:“没什么。”

  “真没什么啊?”

  杜若薇不信:“那你怎么一听到俏俏回来,脸色就变了啊?”

  杜夫人还没吭声,杜若薇就弯着唇角,玩味道:“我可是记得妈妈一直很喜欢俏俏,想把俏俏认作干女儿的啊?怎么现在,一听到俏俏你就不高兴?”

  “瞎说什么?”杜夫人嗔了她一眼,嗔怪道:“我哪有不高兴?”

  “真没有吗?”杜若薇一脸不相信。

  杜夫人喉头发紧:“我那是听到沈俏回来不高兴么?我那是听到你老公不高兴。”

  “阿辰?”杜若薇不解:“阿辰怎么你了,你干嘛不高兴你女婿啊?”

  “你说你怀着身孕,还险些小产,他倒好,身为丈夫也不知道好好陪着你。真不知道结婚前那殷勤样,是不是装出来的。”

  越想杜夫人就越来气。

  厉杜两家是世交,门楣相当。厉晏辰又是新生代里的佼佼者,才德兼备的俊雅公子。

  难得是跟杜若薇真心相爱,两情相悦。

  杜夫人本是极其满意厉晏辰这个女婿的。

  谁曾想,他竟然敢做出那么伤风败俗的事!

  “妈,阿辰那不是忙吗?他也不是有意的。”

  “工作再忙,能有老婆孩子重要?”杜夫人只有杜若薇一个女儿,自幼视作掌上明珠,含在嘴里捧在手心里,生怕委屈了她一分半点。

  若非是看她怀着身孕,又非厉晏辰不可。怕她承受不住,杜夫人早就忍不住拆穿了厉晏辰跟沈俏那些肮脏事。

  不曾想,厉晏辰非但没有收敛,现今还变本加厉。

  越想杜夫人便越生气,心腔里好似团了一团熊熊烈火。

  恨不得撕破那两贱人的脸皮。

  杜若薇并不清楚母亲的心思,但心里的想法,却与杜夫人不慎相差多少。

  她紧紧地攥着被子,歇力克制,才没将那些癫狂在杜夫人跟前表现出来。

  杜夫人缓了缓情绪对杜若薇道:“薇薇,你跟妈妈说实话,你跟阿辰最近怎么样?他对你好不好?”

  “他对我挺好的啊。”

  杜若薇挽着杜夫人的臂弯,竭力压制着心头最真实的情绪,说:“妈妈,厉家现在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阿辰现在年轻,事业心强,现在爷爷身体也不大好,阿辰才会对我稍有疏忽。他不是有意的,你别太担心我。你女儿你还不知道啊?他要是你让我委屈,对我不好,我能饶了他,还给他说话?”

  她故意板着脸,做出一副,厉晏辰要是敢对不起她,分分钟宰了他的架势。

  哪肯为他说话啊?

  杜若薇性格要求,是个不肯吃亏的主儿。

  自己的女儿,杜夫人也确有几分了解。

  也正是这份了解,杜夫人才不得不担心。

  女人天生感性,尤其是对待爱情上。

  她已经在这方面上吃亏,自然不想让杜若薇再步她的后尘。

  “我跟你爸就你这一个女儿,从小就怕你受委屈。薇薇,我们杜家门楣也不比他厉家差,你嫁给厉晏辰,说句他高攀你也不为过。他要是敢让你委屈,你必不要替他说话,须得告诉我跟你爸爸,替你主持公道。你可别傻,事事都向着他。这男人啊,根都是劣的,你越是惯着,他越不把你当回事。”

  “知道啦。”杜若薇嗔笑,脑袋枕在杜夫人心里。

  “好啦,妈妈下午还有点事,就不打扰你午睡了,你先睡会,过几天我跟你爸过来看看你。”

  母女俩说了一下午的话,杜若薇都还没好好休息。

  孕妇本就嗜睡,何况杜若薇有滑胎迹象,更是嗜睡,需要好好安胎。

  杜夫人走后,杜若薇脸上笑意全无,抄起枕头就砸在了地上,旁边另一个枕头,早已经被她指甲抓的变形。

  沈俏!

  她竟然还有脸过来?还是跟厉晏辰一起!

  前段时间还口口声声会跟厉晏辰保持距离,这就是她口中所谓的保持距离么?

  贱人,亏她把她当朋友!

  她竟然一直将她当成傻子一般的戏耍玩弄!

  ……

  厉老爷子身体虽然已经好了不少,但毕竟已经上了年岁,不好劳累精神。

  只是简单探望,聊了几句,沈俏就让老爷子休息,跟厉晏辰出了他的卧室。

  否则,沈俏也隐隐的怕他问起自己的事。

  她糊弄不过去,只会让厉老爷子为她担心。

  殊不想,刚下楼,就跟从南楼里出来的杜夫人撞了个正着。

  杜夫人看到跟厉晏辰并肩走在一起的沈俏时,微微一变的脸色,压不住的不满。

  厉晏辰眉眼闪过一丝惊讶,旋即,温文尔雅的开口:“妈,你怎么来了?”

  杜夫人绷着张脸,冷着声音开口:“你不知道心疼自己老婆,我还要心疼我的女儿。”

  话音落下,厉晏辰有些尴尬:“若薇她休息了吗?”

  “自己老婆休息不休息,你不知道?”

  杜夫人冷冷扫了沈俏一眼,轻抬起下颌:“晏辰,薇薇现在怀着身孕,正是需要人照顾呵护。常言道,家国天下,立室再立业。家里的事都管不好,何来管外头的事?你说对吧?”

  “自然。”

  “沈俏虽然父母双亡,是在你家长大的,情谊深厚。但你到底是成家的人,俏俏也有男朋友了,还需要保持距离。薇薇心大不甚在意,外头的人看了难免会说闲话。你一个大男人倒是无所谓,可别苦了俏俏的名声。伤了若薇跟我们对你的期盼。”

  声色俱厉的话音落下,沈俏心脏发紧。

  又怎么会听不出,杜夫人这番话不单止是说给厉晏辰听的,还是说给她听的。

  是在警告他们。

  沈俏紧紧地攥着掌心,扯着唇角开口:“伯母这话真有意思。”

  杜夫人眉头一皱,瞧着沈俏的眉眼愈发的冷漠。

  厉晏辰道:“妈,你是要回去了吧?用不用我让人送你?”

  “厉晏辰。”

  “您的话我记住了,我会谨遵您的意思。”

  厉晏辰温笑,抄在西裤口袋里的手掌抽出,搭在杜夫人的肩膀上,温声向她保证:“最近是我不好,忙着公司的事,对若薇疏忽了些。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若薇,不会再让你们担心她。”

  “若薇怀的是我的孩子,是厉家的曾长孙,我自然心疼的。改天等若薇身体好些,我再亲自跟若薇去拜访您跟越发,好好赔个不是。”

  他把责任全部揽在自己的身上,完完全全将沈俏摘了出来,将杜夫人送走。

  杜夫人气不打一处来,明知道厉晏辰是故意在护着沈俏,但此时,杜夫人也只能忍着那股不悦,不能撕破脸。

  否则,她痛快了,难免不会让杜若薇为难。

  杜夫人走后,两人前往宅子的停车场。

  一路,两人都沉默着。

  沈俏半握着粉拳,心不在焉的不知道正想什么。

  俏丽的面容苍白,毫无血色,映在厉晏辰的瞳孔里,他心脏都跟着发紧抽痛,无不是对她的心疼。

  思及刚才杜夫人的嘴脸,厉晏辰压制住眼底一闪而过的杀意阴霾。

  厉晏辰迅速调整情绪,转身愧疚地对沈俏道:“对不起,俏俏。”

  沈俏仍旧一言不发。

  厉晏辰五指向内拢紧:“是我,让你受委屈了。”

  “算了。”沈俏摇摇头:“清者自清,我没有做过就没有做过,何必在意旁人怎么议论。”

  说的是不在乎的话,脸上的苦涩,却无处可隐藏。

  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地插进厉晏辰的心口里。

  厉晏辰注视着她的眉眼满是心疼,只恨不得上前不顾一切的将她拥进怀里,好不让她再受一分半点的委屈。

  “你在生我气?”

  “我生你气,你还在乎吗?”沈俏抬起巴掌大的小脸,含着泪雾的眼眸满是悲凉:“你还会在乎我生你气,我恨你吗?”

  厉晏辰想也没想就说:“我当然在乎。”

  被她含泪的眼眸含着,厉晏辰心脏发紧:“俏俏……”

  “不,你不在乎。”沈俏口吻笃定:“你若在乎,你就不会对我那么狠,做出那么多伤害我的事。现在,我就是个笑话。”

  所有人眼里的笑话!

  “俏俏。”厉晏辰张了张口,正要说话,就被沈俏阻止。

  “伯母她知道你在你跟杜若薇的新婚夜强暴我!她知道我跟你的事,她恨我,恨我破坏她女儿的婚姻,她生气,朝我撒气,不是正常的吗?”

  世上没有几个母亲,能够冷眼旁观,容忍旁人欺负她的女儿。

  杜夫人自然不是那例外。

  甚至,杜夫人能够忍到现在,才拿她撒气,都已经够大度了吧?

  “她跟你说什么了。”

  她跟她说什么了?

  沈俏闭了闭眼睛,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才克制住那颗颤抖千疮百孔的心脏,不答反问:“阿辰,你想折磨我到什么时候?”

  她本以为她都可以不在乎,她清者自清,那些种种不堪,都不是她情愿的,她是被逼的。

  她可以不理会旁人的目光。

  可是一次次的被警告,被谩骂,被冷嘲热讽,她接受不了,她也承受不住这些本不该属于她委屈。

  明明,厉晏辰才是罪魁祸首!

  明明,她才是受害者!

  为什么所有的错,都成了她造就的?!

  “俏俏,你再说什么?我怎么会折磨你……”厉晏辰茫然不解:“你不想我纠缠你,你想让我放下过去的一切,我都在努力……”

  话还没说完,就被沈俏打断:“你真的没有吗?”

  厉晏辰皱眉。

  沈俏尽量平复着气息,镇定的看着厉晏辰,漂亮的眼眸流转着希翼期盼:“阿辰,你告诉我,你跟我实话好不好,是不是你?这一切是不是你做的。你跟我说实话,我不怪你,你别瞒着我好不好?”

  充满恳求的声音,都在发抖。

  江宇说的其实没错,厉晏辰的嫌疑最大。

  她不是没有察觉,只是她不敢去怀疑,不敢去那么想那个她崇拜敬仰了十六年,在她心中犹如神袛般般美好的厉晏辰。

  她不愿意是他,

  也不想是他做的。

  可是……

  那个男人就像是一颗定时炸弹。

  无时无刻都在攥紧着他的命脉,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炸。

  “俏俏。”

  沈俏紧攥着粉拳,指甲几乎掐进掌心的疼痛,才让她保持着镇定。可开口的声音,都在发抖:“那天晚上,我看到了。”

  “俏俏。”

  “你颈后有一颗痣,那个男人也有。”

  沈俏定定注视着他,咬重了声音开口:“厉晏辰,你跟我说实话,别再逼我了。看在我们那么多年的情分上,你给我一条活路好不好?还是,你非要逼死我,你才肯甘心吗?”

  这段时间寝食不安,睡眠也极差,沈俏整个人精神都变得恍惚。

  她不愿意去相信她的猜测,也不敢去相信。

  更不知道,怎么面对。

  长期以往积累的有抑郁,以至于此时化着简单的妆容,仍旧掩盖她脸上的憔悴不安。

  短短不过半个月的时间,沈俏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此时的她面容苍白,眼里含着泪,如同暴雨中摇摇欲坠的梨花,随时都会倒下,一蹶不振。

  厉晏辰看着这样的沈俏,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几乎让他无法喘息。

  厉晏辰平复着气息,眼里闪过一丝妖冶的红,沉声吐出两个字:“是我。”

  沈俏并没有真的指望,厉晏辰会承认,她只是想诈一诈他,看他的反应。

  殊不想,厉晏辰会这么简单轻易就承认了,折磨了她一个多月的变态,竟然真的是他!

  明明早已经有了猜测,明明早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可是亲口听他承认,沈俏仍旧如遭雷劈一般,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曾经对她百般呵护的男人。

  沈俏脑袋轰轰隆隆作响,扬手就给了他一记耳光。

  啪的一声清脆落下,厉晏辰脸都被她打歪向了一旁。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那么做?”沈俏哭的浑身都在颤抖,发麻的手掌抬在半空,她含泪质问他:“厉晏辰,你为什么要那么对我!”

  厉晏辰舔了舔唇角溢出的鲜红,漆黑如墨的眼瞳直视着沈俏,相比于沈俏的愤怒,厉晏辰显得格外的平静:“我忘不了你。”

  她颤抖着摇头,低吼的质问他:“忘不了我,你就要毁了我吗?厉晏辰,你怎么那么自私?!”

  “俏俏,你说过你不怪我。”

  平静的一句话,于沈俏而言,却如同万箭穿心。

  沈俏浑身一颤,翕动着嘴唇说,嗓音却是哑了一般。

  看着这样的沈俏,愧疚的神色一闪而过,厉晏辰抬手将错愕的沈俏拥入怀中,紧紧地抱着她,生怕一个不留神,沈俏就会从他眼前消失一般。

  陌生又熟悉的气息逼仄而来,狠狠地蜇痛着沈俏的心脏,她条件反射的想要推开他,却被他反抱的更紧。

  “放开!”

  “俏俏,别动!”命令般的口吻,霸道,毋庸置疑,充满着威慑。

  沈俏还没反应过来,厉晏辰低缓着气息说:“你冷静,我就放开你。”

  沈俏紧咬着唇内侧的软肉,腥红的鲜血在口腔里蔓延,果然,没有再挣扎。

  眼前的厉晏辰,早已经不是她所熟悉的那个人。

  甚至,他还对她做过那么多禽兽不如的事。

  潜意识里的行为,她不敢反抗。

  怕她的反抗,会激怒他做出更加过激的事。

  “对不起俏俏,我不想伤害你。”

  厉晏辰埋首在她的肩膀里,被她哭的心都快碎了,他声线嘶哑:“对不起俏俏,我以后不会再这么伤害你了。视频我都删掉了,我没有给任何人看。你不要怕我,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不能失去你,俏俏,我爱你,你是我的,我不能没有你,不然我疯的。”

  他深情款款的恳求着沈俏,卑微的语调,恳求她留在自己的身边。

  沈俏想痛骂他,控诉他的无措,撕碎他所谓的神情温柔面具。

  可这一刹那,她却仿似被人抽走了灵魂一般,什么都说不出来。

  只觉得很累,心都已经死成灰烬了。

  “俏俏,你说话啊俏俏。”看着呆若木鸡,如同提线木偶的沈俏,厉晏辰慌了:“我跟杜若薇离婚,我娶你,我娶你好不好?”

  沈俏哭着低吼出声:“你别说了!”

  “俏俏……”

  沈俏抬起被泪水渲染的脸庞,抬眸与他对视:“厉晏辰,我是不是特别像一个傻子?”看着男人错愕的脸庞,她扯着唇角,哽咽着嗓音,嘲弄道:“还是说,在你眼里,我压根就是一个傻子?”

  否则他们一个个怎么敢这么对她?伤害她?!

  “俏俏,你在胡说什么。”

  厉晏辰握住她的双肩,紧皱的墨眉不满,严厉道:“我没有那么想,我只是不想失去你。俏俏,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你真的不爱我了吗?你心里就没有我了吗?”

  男人突然拔高的声音,一下子就把思绪涣散的沈俏给震慑住。

  心知是他吓到了沈俏,厉晏辰舔了舔薄唇,掏出西裤口袋里的手绢,动作温柔的擦拭掉沈俏眼角里的泪痕:

  “俏俏,对不起,我不想伤害你。可我一想到,你跟闻律在一起,一想到他会跟我一样亲昵,碰我,我就要疯了,我控制不住我自己。你是我的,我们青梅竹马,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明明那么爱我,你答应过我要嫁给我的,要给我生一个女儿,跟你这样漂亮的女儿,你怎么可以离开我,跟其他男人在一起?你让我怎么眼睁睁看着你跟别的男人相亲相守,看着他取代原本属于我的位置,夺走我心爱的女孩?”

  话到后面,厉晏辰近乎低吼出声。眉眼是压不住的癫狂,嫉妒。

  他嫉妒闻律,也痛恨他处心积虑,夺走了他心爱的女孩。

  “你无耻!”

  “无耻?”厉晏辰扯着唇角,俊逸的眉眼愈发偏执冷酷,阴恻恻的开口:“如果无耻能换回你,那我就无耻又如何?”

  他眼里满是对她的偏执占有欲,近乎癫狂:“俏俏,回到我身边好不好?我让她把孩子打掉,我娶你,我不会再让你受任何委屈了,好不好?你不要离开好吗?”

  “厉晏辰,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沈俏难以置信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只觉得眼前的厉晏辰很陌生。

  陌生到她从不认识他!

  她本以为,强迫她,已经是极限。

  殊不知,他却总能一次又一次的刷新她对他的认知!

  到底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

  厉晏辰从口袋里拿了根烟出来,不急不缓地点上,他狠狠抽了两口烟,才重新抬首看向呆滞的沈俏,平复后的声音冷静也无情:“我当然知道我在做什么。”

  “俏俏,既然你这么想知道强暴你的是不是我,我承认是我。我不想骗你,我最不愿意骗的人就是你,但你让我放手,我真的做不到。”

  厉晏辰捏着手里的烟蒂:“回到我身边吧俏俏,闻律他不合适你。”

  回到他的身边?

  沈俏觉得讽刺又好笑,可看着男人无耻的嘴脸,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厉晏辰,你让我觉得恶心!”

  说完,沈俏转身欲走。

  厉晏辰的声音却从身后传了过来:“俏俏,你真的忘得了我吗?”

  “厉晏辰,就算我没脸跟闻律在一起,但我也绝对不会再跟你这种魔鬼在一起!”

  绝情的话,没有任何一丝余地。

  看着沈俏从跟前消失的俏影,厉晏辰紧攥着的拳头都在发抖。

  俏俏……

  明明已经弄清楚变态的身份,可此时,沈俏却丝毫高兴不起来。

  脑袋乱成一团浆糊,理智无法凝聚。

  等冷静下来的时候,沈俏才发现,她竟然把车开到了西苑。

  车辆停在小区外,沈俏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挺不直的腰杆伛偻着。

  温热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夺眶而出。

  往日里的点点滴滴如同走马观灯一般,一帧又一帧的在脑力闪过,沈俏抄起东西直接砸向了挡风玻璃。

  痛苦不堪。

  她抱着的双肩,在车里放声哭了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放在旁边的手机忽然颤动,在耳畔环绕不停。

  拿起来一看,赫然是厉晏辰打给她的。

  沈俏想也不想直接把号码拉黑,紧攥着手机的玉指充血泛白,她抄起便要往外砸,手机再次响起,将她混乱的思绪拉回。

  是江宇打来的。

  沈俏看着屏幕的来电提醒,视线早已经被眼泪婆娑迷蒙。

  沈俏紧紧咬着嘴唇,混乱的脑袋,头昏欲裂,潜意识里,她不想跟任何人交谈。

  只想逃避眼前这一切。

  可伴随着手机铃声的环绕,最终沈俏还是冷静了下来,摁下了接听键。

  她刚喂了一声,江宇便急急忙忙的问她:“小朋友,你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啊?出什么事了吗?”

  没等沈俏开口,江宇又眼神质问:“是不是厉晏辰对你做什么了?小朋友,你现在哪里,我现在过去接你。”

  话里话外,全都是对她的担心。

  沈俏喉头发紧,捂着听筒,吸了吸鼻子,平复了气息后,才尽作平静道:“我没事,刚刚在陪厉爷爷说话,没注意到。”

  末了,她又问:“你找我有事吗?”

  “你这么久不回我消息,我担心你啊。”江宇理所当然的说完,又缓声问沈俏:“你现在还在厉家么?我去接你吧。”

  本想让沈俏一定要小心厉晏辰跟杜若薇,还没等他开口,沈俏就道:“不必了,我没事。你先忙你的吧,我挂了。”

  嘟嘟嘟冰冷的机械音传出,江宇神情有些错愕。

  他紧皱了一下眉,看着手机一会,江宇心事重重的回了办公位。

  思索片刻后,他将攥在手里的手机抄在口袋里,阖起笔记本电脑,拿起办公桌里放着的车钥匙,就急急忙忙出去。

  动静不小,坐在他旁边的同事吓了一跳,纷纷抬首看向江宇。

  面面相觑的不知道他干什么,随后又各自忙各自的。

  ……

  江馨瑶在附近办公,途径天盛集团,想了想,就准备上去看看闻律。

  不想刚进天盛大厦,就看到匆匆忙忙从电梯里出来的江宇,不由喊住他:“小宇,你急急忙忙的干嘛?”

  江宇闻声回头,见是江馨瑶他愣了下,讶异的情绪一闪而过:“姐,我有点事,我出去一趟。”

  说完,头也不回的冲出天盛。

  倒是弄得江馨瑶有些莫名其妙。

  什么事,需要他这么紧张?

  不过此时,江馨瑶也没心思去理会江宇的事。

  整理了一下衣服发型,她就进了电梯,直奔55层闻律的办公室。

  办公室门口里,江馨瑶抬手敲门没听到回应,正疑惑,刚从茶水间里出来的张弛看到江馨瑶,便喊了声江总。

  江馨瑶回头,见是张弛,她弯唇道:“张秘书,阿律在么?”

  张弛如实说:“闻总半个小时前刚出去了,江总您是有什么事吗?”

  出去了?

  江馨瑶闻言一怔,拧着漂亮的秀眉:“有说去哪了么?他什么时候回来?”

  “闻总他没说,我也不太清楚。”张弛摇摇头,末了问她:“江总,您找闻总是有什么事么?等闻总回来,我再告诉他?”

  “不必了。”江馨瑶淡道:“既然闻总不在,那我改天再来。”

  说完,没等张弛反应,江馨瑶就率先离开了天盛集团。

  与此同时,西苑——

  沈俏在车上平复好气息,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后,她整理了情绪,正准备开车离开的时候,就看到闻律的车,从里面驱出。

  沈俏眼瞳一紧,连忙把脸埋在方向盘里。

  生怕不远处的闻律会注意到她的存在。

  她已经没脸再面对闻律了。

  又何必再打扰他的生活呢?

  沈俏本以为,只要弄清楚了变态是谁,将他送进监狱里,一切就可以结束了。

  可现在,明明已经知道一直在骚扰她的变态男人是厉晏辰,她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也根本没脸再面对对她百般好的闻律。

  无因其他,只是她比谁都清楚。

  这件事情,并没有结束。

  厉晏辰,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许是懦弱,也许是犯贱。

  换做任何人对自己做出那么无耻的事情,沈俏都可以毫不犹豫的让对方付出代价。

  可这个凶手换成了厉晏辰。

  就算她早已经对他死心。

  可十六年的感情啊。

  她曾将他视作生命,爱到骨髓里的男人。

  她下不了手。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沈俏再次抬起头的时候,黑色的宾利慕尚已经从自己的眼前消失。

  沈俏闭了闭眼睛,平复好气息,她驱车离开。

  漫无目的的驱车在公路上,沈俏却不知道该去哪里,哪里又还有她的容身之处。

  此时,她最不想回的,就是景和园的公寓。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沈俏将车开到一间酒吧门前停下,让侍应生开了两支红酒,借酒消愁。

  角落的位置里,她一杯接着一杯,只想让自己喝醉。

  只要醉了,就可以什么都不用再去想。

  就可以逃避,忘掉那不堪的一切!

  不知道喝了多少,沈俏脑袋昏昏沉沉的,思绪都开始散漫。

  迷迷糊糊中,沈俏好像听到有人在喊她。

  但眼皮子却沉重的像是灌了铅一般,她睁都睁不开。

  沈俏摇了摇头,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下,她皱着眉,用力抬首入目的是一张俊美无俦的脸庞。

  很眼熟,好像是闻律……

  沈俏眨了眨眼睛,翕动着嘴唇,颤着声试探开口:“闻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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