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玉锦两国
自然,玉国君王做的没错,越是过火,得到的声望便越高。锦城徳声线平静,人们最后不会认真去想此事,玉国君主也不会真正放在心上,着重点在于这件事,给玉国带来了什么,是当时他们最需要的东西。
锦白低头思付,没一会又看他:是军心吗?
被明国欺压,玉国不敢随意出兵,但又不想让士兵因为忍让而失去气势,锦国便是他们气势再起的由头。
他点点头,但此事坏就坏在,玉国君王太执着,把原有自己占理的局面,转换了过来,刚开始锦国心中有愧,却没答应那个条件,这期间不乏有人借此煽风点火,锦玉两国的子民也是由此开始逐渐分离。
货路虽相通,但不管是锦国还是玉国,慢慢都有闹事者出现,玉国的商人进来可能出不去,锦国的商人在玉国也不好过,客人可能会退了换换了退,光是路程就耽误很多。
这样持续了有半年,泙域那边便有了民暴,要集合兵力去攻打玉国。虽然很快平缓了,但也在百姓中留下了不信任的种子。
当时玉国虽然施以压力,可锦国也不差分毫。锦城徳深呼了一口气,但是啊,锦白,人们只会注意到自己的伤口,而不会去看刀尖上的血。
锦白一愣,垂下头看着自己的手。
玉国那般欺压人民,锦帝无所作为,当民暴开始时,他却处理得极快。
这不仅仅是不信任,更是给了他们一个自私自利的形象。
锦国在北泽多风大,盛产绸缎,玉国在南山多天暖,盛产药材,自民愤起后,药材就越发难进,但还是有商人投机取巧,去利国收购转卖的药材,此事被发现后,利国为了置身事外,截断了这条线。
锦国并非不生药材,而是一时离开这强大货源,不止是商人,药铺,郎中都会受到影响,民愤被压下去不久后又起,玉国那边有恃无恐,而明国早早就不再欺压。
再半年后,有一队锦国商人直接在玉国城门打了起来,虽无伤亡,但不久使者来访,正式截断了货物来往。
锦白,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
锦白蹙起眉,猜了两下没准,便摇摇头。
锦城徳深吸一口气,这意味着,先帝在世为拉拢两国的心血,都白费了。
从民用物开始断结,先成民,后成国。
那为什么不去跟明国合作,一起打压玉国,这样玉国不就害怕了吗?他忙问到。
锦城徳却摇头,明国盛产美酒,便是玉国被欺压的时候,都会有人去买,关键在玉锦仇恨日夜增长时,明国国君对玉国示好,如今四国通货,谁也没理由去挑衅明国。
毕竟后来,动手的是玉锦。他闭上眼,眉蹙紧了些,他如今倒是韬光养晦,全然没了先前的劲,当真狡诈。
玉国人爱美,是绸缎的发扬地,锦国水养人,更喜欢养生,也是药材的发扬地,没有庞大的客源,货物都各自压箱底,靠着其他两国一原支撑。那利国又是软弱愚钝,生怕得罪玉国断了药材,下令药铺若用玉国的药材,免收一成税金,而草原人居多对绸缎的要求并不高,药材也会自理。
胸膛起伏了一下,锦城徳再睁开眼,眸底变得深谙,可到最后,锦国的货源竟是利国跟明国为主,但远远没有玉国的收益要多。锦白,若长此以往,你可知会变成怎样?
富使民强,兵旺人兴。
若再以此下去,利国君王软弱讨好玉国,明国狡诈善难以信任,稍稍不注意,锦国便会从繁荣昌盛,慢慢平淡下来。
到时,别说玉国会不会攻来,当锦国成为四国一原最弱时,会被先除之而后快。
锦白想到此处,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抿着唇,抬头看他,忽然感觉他的父皇比三年前老了许多,难道没有其他和平的方法了吗?
锦白。锦城徳开口,声音平稳却沉:在战争开始前,君王会用一切兵不血刃的方法去处理,但有时两国开战,并不是不想和平,而是不得不开战。
两国开战,四国都脱不了干系。
锦白垂下头,又问道:那这次...又为什么不谈和?
他说话声音小了些,没有方才的底气。
锦城徳听后也不恼,慢慢道:玉国使者并没有走到皇城,而是中途又返了回去,你所看到的,不一定都真实。
那既然边境的城是菱鸣,为何不派军驻守?他猛地起身,有点激动:菱鸣是最外的小城,难道不应该主要守着吗?
锦城徳看着他,突然问:你可知道,指导你武艺的是何人?
锦白愣了一下,是吴师傅...
锦帝突然笑了,声音爽朗对他道:他教了你三年,你竟还不清楚真的身份,他却是告诉我十几遍,可能是要暴露了的话。
什么...他傻乎乎的被抓住小臂,只见他爹难得露出乐意,慢慢对他讲:吴明远,你的那位恩师,是此次奉旨驻守菱鸣,兼做你师傅的立德将军。
立德...将军...
锦白呆呆的懵在原地,又回头看他:奉旨?
是你让他教我武艺的!
这句话有惊有喜,证明娘说的没错,他心底是有他们的!
锦城徳见他开心,也不免笑了,抱他坐到凳子上,道:本来你的学堂也在那处,但没想你娘给你找好了住所,看你跟那处的孩子聊得来,便没再换。
可到现在,都没了。锦白低着头,抿了几下唇,才道:能告诉我是为什么吗...父皇?
三年了。
锦城徳弓着腰,那道声音经耳便过,若不是屋里太过安静,都能听见油灯燃烧,他要以为方才那是幻听。
宫内的孩子不少,老四不满八岁,调皮捣蛋怎样都治不好,老五与小六同岁,性情也是相似,沉静不喜言语,小七都三岁了,却还不会说话。
小八小九是龙凤胎,但在娘胎时姐姐落了病,杨嫔自请降位为贵人,带孩子到偏僻宫殿抚养,他至今没怎么见过几次。
每次看到与锦白同样年纪的老三蹦蹦跳跳过来,他就心中充满了愧疚。
他对这个孩子亏欠太多,也太过严厉了。
锦城徳抹去小脸上的泥土,目光凝着他,可以再叫一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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