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肖宇的话，周明亮顿楞。肖宇转身打开抽屉，取出刘海涛的裁决结果，放在周明亮和严如静两人面前。“这是刘海涛刘老爷子对育才是否教改提出的裁决结果，我没有打开看，现在你们二位都在，可以当面打开，看看真正权威人士对教改的认定。”这？周明亮拿起文件袋，迅速看看，文件封口处的私章确实是刘海涛。周明亮随即看向严如静。“严校长，这是怎么回事？”严如静笑着解释。“周教授，不好意思，这件事我没有事先告诉你。教改毕竟是关系学校未来发展的大事，作为育才校长我必须慎之又慎。所以昨天我把教改大纲和肖宇的反对意见。发给了刘海涛和苏岳伦两位教育界大师，让两位老爷子为教改做个判断。现在既然我们三人对是否教改无法形成统一意见，就更因以两位的大师裁决为准。如果他们两位都支持教改，我和肖宇会全力将教改在育才推行下去。”严如静说完，看眼肖宇。肖宇点点头。周明亮沉默片刻，冷笑摇摇头。“严校长，没想到你还有这么一手，连我老师都联系上了。看来你还是不相信我？”严如静立刻摇摇头。“周教授，我绝没有不相信你的意思，只是教改确实是件事，我们三人又僵持不下，只能让大师做个评断。”周明亮冷哼一声，没答话。“周教授不表态，是不因为害怕大师否定了你的教改大纲？”肖宇故意一激。我怕否定？周明亮立刻急了，看向肖宇，“肖总，害怕的是你吧，我拟定的教改大纲是当今最先进的管理理念，根本不存在被否定。如果被否定，只有一种情况。”周明亮一指文件袋。“你事先做了手脚。”肖宇轻笑摇摇头。“周教授，我没有那么下三滥。如果不相信，结果出来后，可以直接和刘老爷子核对，证明我做了手脚，我立刻退出育才，并向你们道歉。”周明亮和严如静互看眼。严如静认真道，“我可以替肖宇作保，如果肖宇做了手脚，我也向你道歉。”严如静和肖宇言之凿凿。周明亮再无挑理的余地，只能点点头。严如静拿起文件袋，又把密封口认真核对一遍，轻轻挑开封口。从里边取出叠好的信纸。打开信纸，先向肖宇和周明亮展示一遍，没错，是刘海涛亲笔书写。完全不存在造假可能。展示完，严如静开始宣读信纸上的内容。刘海涛先对教改大纲的指导理论做了褒奖，认为理论符合现代国际教育管理理念的标准。周明亮听着面露笑意，傲气的目光瞟眼肖宇，肖宇神色如常。突然，严如静的宣读话锋一转。刘海涛又表示，符合国际的，未必符合国内，并符合育才。以育才的现状，教改大纲所提出的管理方式，只会让育才陷入四不像的境地，最终将育才带入困境。随后，刘海涛又用一系列实例论证了自己的观点。最终意见，不同意对育才实行教改，最起码目前，在育才实行教改不可行。等严如静读完，周明亮的脸色已非常难看。肖宇还是平静的表情。尽管他心里很高兴，但这个时候，没有必要刻意流露。屋里陷入沉静。严如静轻咳声，“周教授。”周明亮摇摇头，“严校长，你认同刘海涛的意见吗？”“我认同。”严如静回应，“刚才我们都听到了，刘老爷子的意见不是为了否定而否定，是站在事实的基础上，表达了自己的观点。当然，他对教改大纲也是赞许的，只是认为目前育才教改条件还不够成熟。”严如静特意说了后边的话，是不想让周明亮太难堪。周明亮冷笑声。“事实？什么事实？如果一个人的眼光被局限了，他所看到的事实也同样是眼前那点利益。刘海涛我很了解他，确实是前辈，也算是大师。”周明亮故意把也算是三字说的很重。“可他毕竟老了，而且这么多年，他都待在云城这种二三线城市，他的格局只限于吃当年的老本，真正的最新理念他根本不懂。所以他的意见我不认同。”周明亮虽没明说，但肖宇两人都已听出，在周明亮心中，刘海涛也不过是个井底之蛙，只不过刘海涛是个老蛙。作为青年才俊的周明亮根本瞧不上他。现在肖宇明白了，周明亮到云城后，为什么不主动拜会刘海涛。根子是这个原因。严如静刚要回应。周明亮一摆手，“严校长，你不是和我老师也联系了吗，把他的意见也拿出来吧。”严如静看向肖宇。肖宇摇摇头，“苏老爷子的意见还没有发过来。”没有发过来？周明亮笑了，笑得有些放肆。“严校长，你知道我老师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把意见发过来吗？”严如静摇摇头。周明亮笑道，“那我就告诉你，因为我老师对你们不信任他学生的行为很不悦，我的学问是我老师传授的，你们却让我的老师否认他自己的学识。你们这种行为完全是愚蠢。严校长，如果你这么做是被别人蛊惑，那你真是坑了自己，也坑了育才。”周明亮话向严如静，眼睛余光却看向肖宇。肖宇还是面色平静。严如静微微皱皱眉，“周教授，你的意思？”“我的意思很明确。”周明亮立刻口气凌厉的接上话，“知师莫如弟子，我老师现在还没有把意见发过来，是要我替他表达意见，首先他对教改大纲是完全认可的，其次他对你们这种妄自否定权威的行为很不悦，只是限于身份，他无法直接告知你们。但恶劣的后果已经形成，育才今后若再想得到京大乃至京师教育界的支持，恐怕很难了。没有京师教育界的支持，育才注定只能做井底之蛙。严校长，你不应该听某些人的蛊惑，我现在想帮你都很困难了。”周明亮越说口气越重。好像危局已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