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周明亮说完，严如静道，“周教授，你说的有点严重了吧，我们只想让苏老爷子对育才教改提出指导，并没有想否定他的权威，相反，我们是相信他的权威，才会向他请教。”周明亮煞有介事摇摇头。“严校长，我说的都是事实，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话，就继续在这空等，到时后悔，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这？严如静愣愣，立刻看向肖宇。肖宇没有表态。严如静又看向周明亮。“那现在有什么挽救措施吗？”周明亮轻叹声。“严校长，你错就错在向我老师发邮件前，没有事先和我沟通，一味听信某些人蛊惑，现在若想挽回局势，首先得答应我两个条件。”两个？严如静顿顿。周明亮很肯定点点头。严如静想了片刻，“请说。”周明亮一笑，看向肖宇道，“肖总，你的想法呢？”肖宇也笑笑，“我现在没有什么想法，周教授若因为我在场不方便说，我可以先离开。”肖宇刚要起身。周明亮道声不用。“肖总，若我没猜错，向我老师评定教改，是你向严校长提出的吧？”肖宇点点头，没错。周明亮轻笑声，“我不知道肖总和我老师到底有过什么交集。但现在造成不好的后果，肖总却想溜之大吉，这好像不太好吧。显得肖总很没有担当。”商谈辩论了这么久，周明亮总算找到把肖宇当垫脚石，找回自己面子的机会。心里像开锅的沸水，分外激动，说话的语速也难掩兴奋。看着周明亮自得的样子。肖宇笑笑，“周教授，我主动离开，只是为让你和严校长谈话方便，并没有溜之大吉，你们谈完，我立刻就会回来。另外，你所说的恶果，我也不承认，我和苏老爷子联系时，他明确告诉我，他会把教改的最终评定在今天下午下班前发过来，现在距离下班还有半个小时、我自信苏老爷子不像你讲的那样，否则他不会成为享誉全国的权威。半个小时内，我们一定能看到他发来的评定结果。”这？周明亮愣住，眼睛直盯盯看着肖宇。肖宇依旧面色平静，双眼却自信满满。严如静也从肖宇目光中看到了信心。认真道，“周教授，既然肖宇这么说，我们就再等半个小时吧，你提的条件，半个小时后，我们再谈。”周明亮刚才本想给肖宇难堪。没想到适得其反，不仅肖宇没成为垫脚石，严如静还站到肖宇一边。“严校长，现在你还相信他的蛊惑？如果不在这半个小时内，听取我的意见，最后造成的恶果将无法弥补。”周明亮急了，直接甩出恐吓的招数。招发出，却像打在棉花团上。严如静不为所动，“周教授，就等半个小时。”周明亮再想发招，一掂量，自己的武器库里招数已全部用完。拂袖离开，只会让面子栽的更大。只能咬咬牙，先忍住。心想，自己的教改理论，和苏岳伦多次探讨过，都被苏岳伦认可，这次应该也不会出意外。尽管不知道肖宇和苏岳伦到底有过什么往来，但有点可以确定，苏岳伦对学术问题一向很看重，而且还有些护犊子，自己既是他的学生，也是未来的乘龙快婿。苏岳伦这次绝不会胳膊肘朝外拐，打脸自家人，那也顶如打了苏岳伦自己的脸。想到此，周明亮失落的心情又恢复平静。暗道，那就再等半个小时，半个小时后，肖宇，我看你怎么收场。让苏岳伦做评定，你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垫脚石，今天你当定了。想定，周明亮点点头。“可以再等半个小时，可半个小时后，我老师没有发来评定怎么办？我从不做没有意义的空等。”周明亮扫眼肖宇两人。严如静还未回应。肖宇道，“周教授，我不会让你空等，如果半个小时后，苏老爷子的评定仍没有发来，我完全按周教授的意见执行。”两人目光一碰。周明亮心中又像沸水开锅，脸上强装平静道，“你说的实话？”肖宇迎着他目光，很肯定点点头。严如静也附和，“我也同样。”有了严如静的附和，周明亮有了底，道声可以。肖宇重新坐下。周明亮和肖宇各点支烟。两只烟枪形成的烟雾在严如静眼前飘过，像两条缠斗的鱼，不知谁最终会跨过龙门。严如静心也始终在忐忑中。尽管她很相信肖宇。但是周明亮的话也不无道理，毕竟他是苏岳伦的学生，未来的乘龙快婿。苏云伦真忍心周明亮被打脸吗？学生打了脸，老师也不好看，否定自己是最难的事，大师也是人，在人情常理面前，同样难免俗。万一最后，被打脸的是肖宇，看周明亮今天一心找回面子的架势，到时肖宇肯定不好过。严如静努力不让自己乱想，可却又情不自禁。也想抽支烟。想想，还是克制住，拿起茶杯，大大喝口。时间在煎熬中总是过得很慢。严如静瞅瞅墙上的表。距离下班时间还有五分钟。苏岳伦怎么还没有消息？余光瞥眼肖宇，肖宇还是平静的喝茶。周明亮脸上的兴奋已清晰可见。严如静下定决心，若五分钟后，周明亮为难肖宇，自己一定要为肖宇扛起来。尽管肖宇输了今天的评定。但肖宇在自己心里的位置，没有输。想着，时间又过了三分钟。周明亮的兴奋终于憋不住了，起身道，“严校长，时间马上就到了，我认为没有必要再等了，现在若不做不做新的决断，后果将彻底无法挽回。”严如静闻言也站起。时间只剩一分钟，确实没有必要再等了。“肖总，我提出解决办法前，我认为你应该首先为造成现在的恶果认错，道歉。”周明亮乘胜追击，不给肖宇任何喘息机会。肖宇起身看看两人。严如静轻声道，“肖宇，时间确实到了。”肖宇点点头。墙上的表时间正好。